“大哥!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徐妙錦的聲音剛落下,一個美麗的身影跨入房門。


    屋中所有人都看向門口,所有人都盯著這個美人兒,看得發呆了。


    鄭海尋聲看去,不由得也看呆了。


    美!


    徐妙錦仿佛一夕之間長大,幼稚的小女孩一下子變成了美麗的仙女,氣質煥然一新。


    最大的變化或許是徐妙錦的發型,雖然前額依舊是俏皮的劉海,但頭發梳得很整齊,盤起了發髻,上麵插了一根白色的玉簪。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鄭海看得害羞了,還是塗了脂粉。


    她的嘴唇紅豔,明顯是胭脂紅。她的眉毛狹長如柳葉,黛眉如墨,顯然是描眉打扮了一番。


    徐妙錦輕快地步伐走進來,眾人依舊安靜地看著她,從上到下打量著這個猶如仙子一般的人兒。


    她上身穿著銀紅紗白對襟衫子,外邊罩著豆綠沿邊金紅心比甲,下身穿著白碾光絹挑線裙子,踩著粉紅色羅高鞋兒。


    踩著輕巧的小碎步,一眨眼間,徐妙錦就來到鄭海的跟前。


    “鄭海,你看我這個打扮,好不好看?”


    徐妙錦對眾人不屑一顧,卻特別在意鄭海的看法。


    “胡鬧!”


    座位上的魏國公徐輝祖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響。


    徐輝祖瞪著徐妙錦,大聲訓斥:“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妙錦,你迴去!”


    “魏國公說得是,婚姻大事要聽從父母長兄的意見,不可草率。”曹國公李景隆附和著徐輝祖說了一句,又對徐妙錦道:“徐三小姐,不要被一時衝動蒙蔽了雙眼。你或許還不知道,這個鄭海,他是錦衣衛......”


    徐妙錦轉臉看向李景隆:“這個我知道,鄭海是錦衣衛的百戶,我早就知道了!”


    李景隆對著徐妙錦笑了笑,淺淺的眉毛往上挑,露出兩彎迷人的小酒窩。


    他雙眼溫柔,用溫軟的語調說道:“徐三小姐,那你可知道,錦衣衛是做什麽的?”


    “做什麽的?還不是和我哥哥以前一樣,是陛下的親衛,替陛下辦事。”徐妙錦隨口一答。


    “不,徐三小姐,你錯了!錦衣衛和你想的可不一樣,他們和你哥哥不一樣。”


    見到徐妙錦看向自己,李景隆繼續說道:“他們錦衣衛專門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殺人、栽贓、刑訊逼供,陷害忠良......”


    “曹國公!請你不要汙蔑我們錦衣衛!”馮致遠停不下起來,直接打斷李景隆。


    “難道不是嗎?”李景隆一臉不屑,指向鄭海:“徐三小姐,不信?那你自己問問他!”


    “鄭海,他說的是真的嗎?”徐妙錦半信半疑。


    她對錦衣衛的事情並不了解,聽李景隆這麽一說,不禁有些好奇。


    鄭海笑了笑,同樣看向李景隆:“曹國公,我們錦衣衛是天子近衛,是為陛下做事。您說我們錦衣衛辦事是殺人、栽贓、陷害忠良,請問您能說一說是那些事情嗎?”


    “這還用我說,藍玉......”


    李景隆說到一半,閉上了嘴巴,沒有說下去。


    “曹國公,您的意思是陛下冤枉了藍玉?”鄭海盯著閉口不說的李景隆。


    “好了!這裏是魏國公府,豈是搬弄是非之地,你們都別說了!”


    徐輝祖一臉嚴肅,眼睛狠狠盯著鄭海。


    “哼!”李景隆冷哼了一聲,瞪了鄭海一眼,迴到座位上坐下。


    “徐三小姐的婚事,魏國公,還得您做主。魏國公,您可以在我等之中,選擇一家。為徐三小姐定下婚事。”一位官員再次對徐輝祖說道。


    又有一名官員說道:“對!齊大人說得沒錯,我們方家就是不錯的選擇......”


    徐妙錦有些不高興,對徐輝祖道:“大哥,我的婚事不用你管,我自己做主......”


    “胡鬧!來人!帶小姐下去!”徐輝祖一臉陰沉,命令下來將徐妙錦帶下去。


    “慢著!”鄭海上前阻擋幾名下人,雙手抱拳道:“魏國公,我與你妹妹兩情相悅,為何你要強行阻攔?我今天就是來向徐家提親的!望魏國公成全!”


    魏國公徐輝祖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鄭海!你這是癡心妄想!本國公是不會答應你的,你還是早點死心吧......”


    “為什麽?你憑什麽剝奪你妹妹追求愛情與幸福的權力!”


    鄭海不服氣,完全不理會其他的人的嘲諷,他大聲道:“我和你妹妹兩情相悅,你為何要拆開我們,你有什麽權力!難道就僅僅因為你是她的兄長?”


    “對!就因為我是他的兄長,她的婚嫁,我說了算!”徐輝祖也是一臉怒色。


    一旁坐著的曹國公李景隆一臉笑意,笑眯眯地看著鄭海與徐輝祖鬧僵。


    房內的其他官員都在私底下嘲笑鄭海不識抬舉,癡心妄想。


    徐妙錦見到鄭海與大哥徐輝祖爭吵,她也著急了,哭泣著道:“大哥,我就要嫁鄭海,其他人我誰也不嫁!”


    “放肆!”徐輝祖大聲訓斥,瞪著徐妙錦:“來人,將她帶下去!關迴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來!”


    “不要,大哥除了鄭海,我誰都不嫁,死也不嫁!”徐妙錦掙脫下人們的拉拽,躲到鄭海身邊。


    “魏國公,她隻是你的妹妹,你無權幹涉她的幸福!”


    鄭海推開上前的下人,將徐妙錦護在身後。


    “大膽!”


    魏國公徐輝祖拍桌而起,大聲喝道:“你竟敢在我府上放肆!來人,將他給我轟出去!”


    五六名士兵持刀衝入大廳,惡狠狠地瞪著鄭海,隨時準備上前動手。


    一名管家看向鄭海,說道:“這位公子,我們老爺請你離開,請不要逼我們動手!”


    “慢著!”


    一直在外麵等候的徐增壽大喊一聲,走進屋中:“大哥,既然三妹與鄭兄弟是兩情相悅,不如成全他們......”


    “放肆!”


    徐輝祖大聲訓斥,看向徐增壽厲聲道:“徐增壽,你別忘了,我才是這一家之主!你沒資格指手畫腳!”


    大廳裏,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家丁和士兵們也不敢動,不知道要不要立即拿住鄭海。


    鄭海身旁的馮致遠苦著臉,低聲對鄭海道:“鄭兄弟,你咋這麽強呢!這種事不能硬來,這下好了,把魏國公都給得罪了......”


    鄭海掃了一眼正在對視的徐家兄弟倆,頭也不迴,低聲迴複馮致遠道:“說真的,我真想動手,直接搶人算了。能動手,何必廢話!”


    馮致遠臉色一黑,愣了片刻,迴過神,連忙勸道:“鄭兄弟,可不敢胡來!這裏是魏國公府,咱們得罪不起......”


    “妙錦,你跟我走嗎?我可以打出去!”


    鄭海不知道有一股保護徐妙錦的衝動,竟有一種為了她可以大殺四方的勇氣。


    而在今日之前,他甚至不確定他對徐妙錦的感覺是單純的好感,還是愛。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愛情有時候很突然。


    徐妙錦哭泣著,搖搖頭:“鄭海,我不能跟你走!這是我的家......”


    徐增壽不卑不亢,說道:“大哥,這事關三妹的幸福,我不得不過問!還請大哥不要意氣用事!”


    “增壽,你說我意氣用事?”徐輝祖看向徐增壽,生氣地說道:“我豈會和你一樣,我是為了這個家!”


    “那鄭兄弟和三妹為何不能在一起?他們兩情相悅,三妹為何不能嫁給他!你倒說說,他哪裏不好了?”徐增壽並不妥協。


    為了妹妹,他不惜與徐輝祖對峙。


    “就他一個百戶,憑什麽娶我們徐家的女兒?門不當戶不對,僅憑這個我就不同意!”


    馮致遠上前稟告道:“啟稟魏國公,鄭兄弟不隻是錦衣衛的百戶,他還是錦衣衛的代指揮使......”


    “嗬嗬!百戶就是百戶,哪一天把代字去掉再說吧!”徐輝祖一臉輕蔑,隻是掃了鄭海一眼,根本不把鄭海放在眼裏。


    “還愣著幹嘛!送客!”徐輝祖下了逐客令。


    鄭海與李景隆等人都走出了徐家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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