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燕王府大門外,一支身穿甲胄的騎兵在列隊等候。


    燕王朱棣一身戎裝從府中走出來。他身穿一身常見的山字紋鎧甲,腰掛雁翎腰刀,腳踩黑色皮靴。


    緊隨朱棣走出府的還有燕王妃、道衍和尚等人,馬和與鄭海跟在燕王身後。


    馬和手裏拿著燕王的頭盔,鄭海也是一身戎裝。


    鄭海穿的甲胄與朱棣、朱能及張玉等人的明顯不同,朱棣等將領穿的是山字紋鎧甲,而鄭海與普通士兵一樣是鎖子甲。


    第一次穿著明軍的鎧甲,鄭海既好奇又興奮,對明軍士兵的戎裝研究一遍。


    頭戴鐵甲盔,身著對襟紅襖,上披鎖子甲,腰上圍著網甲,腳踩皮靴。腰上再掛上雁翎腰刀,綁上皮質弓囊與弓箭,整裝待發。


    鄭海仿佛戰神附體,滿腔熱血,心情激動。身上鎧甲有些沉,但他覺得很神氣,有些躍躍欲試了。


    “王爺,你保重!”


    徐王妃的話語將鄭海從失神中拉了迴來,隻見徐王妃正神情地盯著燕王朱棣。她的雙眸溫柔而殷切,似有柔情萬千,卻是千言萬語說不出來,隻化作一道溫柔的目光。


    “王爺,你保重!”徐王妃依依不舍地看著朱棣,隻隻說了一句保重。


    燕王朱棣看了一眼徐王妃,兩撇八字須微微上翹,一個淺淺的酒窩浮現在臉上。


    他從穿著護臂的衣袖中伸出手,輕輕地握了握徐王妃的手,另一隻手在徐王妃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愛妃放心!本王知道了,你的心意,本王懂!”


    朱棣又神情地看了徐王妃,將手放下,輕聲道:“好了,本王該出發了。”


    鄭海在一旁看著朱棣與徐王妃你儂我儂,兩人依依不舍的情形,心中一陣吐槽:完蛋了!沒想到來到明朝,這單身狗依舊被虐。朱棣這把的狗糧真讓人觸不及防!


    單身狗鄭海想起了前世在二十一世紀被馬歡撒狗糧的情形,心中一陣酸楚。


    正當鄭海碎碎念的時候,徐王妃突然輕輕喊了一句:“王爺,我等你!”


    即將轉身離去的朱棣,再次迴頭,一把拉住徐王妃,雙手抱住徐王妃的腰,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朱棣將腦袋貼近徐王妃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聲音很小,除了徐王妃幾乎無人聽到。


    鄭海差點就朝地上要吐口水,感覺嘴裏一陣酸,很酸!


    鄭海聽到了朱棣話,這一次他對自己極為敏銳的耳力感到難過。他真希望自己沒聽到朱棣的話,朱棣的這把狗糧太膩了,他心中又是一陣吐槽。


    徐王妃的臉蛋紅了,耳朵也微微泛紅,一副嬌羞的樣子。


    “走了!”朱棣轉身離開。


    聽到朱棣的話,徐王妃才迴過神。


    朱棣從馬和手中拿過頭盔,一腳踩在馬蹬上,翻身上馬。對其他人喊道:“上馬!”


    與其他人一樣,鄭海翻身坐上了自己的戰馬。他的坐騎是一匹棗紅馬,又撇了一眼徐王妃等人。


    隻見小狄雲站在道衍和尚身邊,朝他揮手。道衍和尚對他點點頭,然後雙手合十。


    “出發!”隨著朱棣一聲令下,燕王府的將士們開拔了。


    出了皇城後,一路騎行,很快燕王朱棣的隊伍出了北平城。


    城外,傅友德等人的軍隊已經在列隊等候燕王朱棣的到來。


    隨著燕王親衛的到來,整支北伐的大軍正式出發了。


    鄭海跟隨著馬和身邊,而朱棣身旁是張玉、朱能、盧振與傅友德等人。他們騎在馬上互相客套了一番,便自行離去了。


    征虜大將軍、穎國公傅友德路過馬和身邊時,對馬和道:“小馬和,沒想到老夫與你會一同上戰場,真是難得!”


    “馬和見過大將軍!”馬和坐在馬上向穎國公傅友德行禮,從容不迫,沒有一絲怠慢:“能與大將軍一起討伐偽元餘孽,小的也很榮幸!”


    “是嗎?小馬和,你真的這麽想嗎?”


    傅友德打量著馬和,眼神深邃,“老夫可要提醒你,這戰場上刀劍無眼,可千萬不要被人輕易殺了!”


    “謝大將軍關心,小的一定注意!小的也希望將軍注意自身的安危,祝將軍旗開得勝!”馬和依舊不動聲色,從容應答。


    “小馬和,你下麵的東西沒了,這脖子上的東西可不能再丟掉。要不然,老夫會傷心的。啊哈哈哈!”


    傅友德肆意地大笑,揚起馬鞭,縱馬離開了。


    鄭海趕馬上前,想安慰馬和,卻見馬和一臉平靜,隻是眼神發亮,隱隱有一股殺氣閃爍其中。


    “三寶,萬事以大局為重,你千萬不要胡來!”


    馬和聽到鄭海的話,轉臉看向鄭海,臉上陰霾隨即消失。他看向鄭海,點點頭,笑著道:“小海,你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經過幾日行軍,以朱棣為首的大明北伐大軍進入了草原。路上的林木日漸稀少,大軍周圍是空曠的草原與低矮的山丘。


    鄭海騎在馬上望向遠方,腦中想起了小學課本上的那一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北元的軍隊並沒有發現大明的北伐大軍,大明的軍隊也沒有發現北元軍隊的蹤跡。


    連續幾日,鄭海除了跑腿,看風景就是守著朱棣的主帥帳篷。


    鄭海沒有閑情欣賞草原風光,他知道馬和想行刺傅友德,他必須緊緊地盯著馬和。


    他知道,傅友德不會在這次北伐中死去,反而立了大功。因此。馬和的複仇行動是不可能成功的。


    要是馬和死了,或者傅友德死了,那曆史就改變了。


    如果曆史改變了,那後來的世界又會發生什麽變化呢?


    如果曆史改變了,是否後世還會有他,沒有他,那他還怎麽可能穿越呢?


    鄭海在心中推敲了一番,最終鄭海還是認為,曆史是不可能改變,改變了那就不是曆史。


    曆史記載中,這次北伐的結果是什麽樣的呢?


    鄭海迴憶自己看過的相關資料: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朱元璋命傅友德為征虜大將軍,跟隨燕王朱棣征討偽元餘孽阿紮失裏,追殺偽元遼王軍隊。


    傅友德使用詭計,偷襲偽元大軍,大破敵軍。此仗之後,傅友德出任山陝練兵總屯田事,被朱元璋加封為太子太師。


    據說,傅友德在追殺偽元軍隊時,半路忽然撤退,下令班師迴朝。偽元軍隊得知後,放鬆了警惕和防備。而傅友德偷偷抄了偽元軍隊的後路,把偽元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取得大勝。


    想到這,鄭海不免為馬和的複仇行動感到擔憂。


    他嘀咕道:“既然曆史不會改變,那是不是馬和會放棄複仇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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