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事變受傷


    吳澤軒和李花子站在院子中,兩個人都彼此沉默著,臉色難看的對視著周圍。沒想到那個陳天這麽快找到了人手,一時之間兩人便是下風。


    楊家人一見他們闖進院子就瑟縮的站起身往屋子躲去,隻留下父親楊湖還硬撐著擋在門口,揚子蘭半隱在屋子裏瞧,臉上忐忑害怕。


    “喲,這小娘們兒長得真水靈。”說話的是個臉頰下巴帶著刀疤的漢子,滿臉橫肉堆笑,褶子像是山丘溝壑。


    “袁大哥,你可得小心這娘們,出手可狠了。”陳天眼角的淤青紫紅,像是一塊胎記。


    “一個小娘們,瞧你這出息。”七八個人盯著吳澤軒他們瞧,渾身都是金貴,不像是清平這窮僻地的。大家心裏多了些盤算和打量,逐步的往前逼近。


    李花子不悅的皺眉,卻不多言,靜靜觀察著此處情形,默默去摸衣領裏藏著的墜子。這動作不小低調,許多雙眼睛都盯著瞧,有人遠遠見了,“那是一塊金子?”


    袁華年歲已是三十,那雙混濁的眼睛瞧,卻見李花子慌亂的往領子裏塞,他淫邪著笑,“小娘子塞什麽好東西?讓哥哥瞧瞧?”


    吳澤軒擋在李花子前麵,作揖懇切,“我們是來談生意,無意爭鬥,還請高抬貴手,放我們離開。”


    “哈哈哈,還是個讀書人。”袁華和眾人哈哈大笑,袁華似乎滿意靠近,“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當然要給幾分麵子,交出些錢財來,就當買你們的命。”


    吳澤軒不作遲疑,往身上摸錢袋子,沒留神的被袁華拍了拍肩,“會看臉色,懂事。”然下一刻卻一腳踹上去。


    吳澤軒連帶著身後的李花子都一齊摔倒,情勢瞬變,眾人齊齊而上,吳澤軒雖然借機打了兩個,但這些似乎都是老手,不到半盞茶便把他打的壓在地上踹,李花子情況也沒多好,逼在牆角,手上握著一把防身刀刃,衣領被扯開了些,裙角被鬆鬆垮垮,更遑論亂糟糟的頭發。


    袁服吐了口血,擦了擦嘴角,不悅道,“臭娘們長得小,還挺有勁兒。”


    “是啊,這比那匪子窩裏生的小娘還厲害幾分。”旁邊一人擦了擦被劃傷的臉頰,淺淺一道。


    “這不更有趣。”袁華說著便往李花子跟前逼,李花子心如擂鼓,手腳有些害怕的發軟,強忍著發抖顫意,握著刀子的手攥著發白。


    “小娘子殺過人沒?”袁華看著臉色慘白一言不發的李花子就像是跳入陷阱的小兔子,鮮嫩可口。“小娘子家住何處,改日我帶著禮登門?”


    李花子始終不被他的言語擾亂,靜靜看著他在身前踱步,她知道這是在忌憚手裏的到刃,隻需要等待。


    “喲,還挺重的。”另一邊圍著吳澤軒的從地上的他懷裏掏出一袋銀子,瞥了眼被踹了許多腳吐血的吳澤軒,他似乎還想爬起身,被人騎坐壓垮,“爬呀,怎麽不繼續爬,駕,來來來,騎大馬,駕哈哈哈哈哈哈。”


    李花子難得一恍神,而劃兩刀幾乎是一瞬,第一刀是李花子舉刀劃開袁華掌心,第二刀是李花子的胳膊被劃,後者力道更大,李花子強忍著疼握刀往前又推了一分,袁華擰眉略有動怒,這左手下一道就對著李花子的腰捅去。


    捅刀子的聲音和痛苦鳴叫是同時,李花子跌坐捂著肚子,袁華痛苦的站轉又滾地,胳膊那裏血染著又空蕩蕩,那條胳膊像是憑空出現在了吳澤軒的身邊,嚇得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立馬跳著站起來,其他人也接著散開。


    李花子被人扶著,強忍著疼噙淚喊了聲,“神明大人。”


    桑落扶著李花子,又用手去觸摸那源源不斷滾動熱血的傷口,輕聲安慰道,“辛苦了,剩下的我來處理。”


    李花子能感受到腹部不再疼痛,虛弱的點點頭,又拉著桑落雪白金色暗紋的寬袖道,“大人,他們都不是好人,一定要。”


    “安心,我不會手軟。”桑落扶著李花子坐在變幻出的軟椅上,吳澤軒彼時強撐著坐起身,剛開始他的左腿疼痛萬分,如同有千萬把刀子在割傷,倍受煎熬,此刻卻稍稍好些,隻是大把大把的汗珠往下滾。


    “還挺能忍。”桑落走到吳澤軒身邊,蹲下來摸了摸他的小腿骨,“這一腳,是骨折了。”


    “試試看起身走路。”桑落輕輕敲了兩下,吳澤軒便像是脫離苦海一般,緩了緩勁兒,就起身,驚訝不住,“沒事了。”


    “你去照顧花子,順便把這冊子捋一下。”桑落一揮手,那頭便多了茶幾果點冊子和一把軟椅,李花子已經稍稍多了精神,吳澤軒緩步走過去,路過渾身被藤條樹支纏住的袁華,男人眼中哀求著,嘴巴卻被藤條狠狠裹住,隻留一雙恐懼的眼睛。


    桑落今日是穿著淺淺翠色的銀邊立領薄長衫,齊腰褶裙是遠山黛青碧水的寬闊無邊,雲肩是深綠繡著淡色玉蘭,整個人高雅秀麗,清妍詩美般,挽著花苞般的發髻簪兩隻圓潤玉簪,獨一流蘇而墜,不染俗塵。


    一共八人,連帶著陳天都被藤條樹杈困著,藤條慢慢縮緊,一步步碾磨著他們衣角臉頰,藤條多有小刺粗糲,磨得生疼。


    楊家的人剛剛一見動刀子便龜縮不出,聽著沒什麽動靜,才稍稍看了兩眼外麵,不真切的看著幾個模糊又龐碩的影子。


    “自己交代還是?”桑落悠哉的踱步,鬆了其中一個人的嘴邊藤條,隻聽那個人哆哆嗦嗦喊著饒命饒命,說著自己可憐的經曆,有什麽八十歲老母三歲小兒,其他人隻能用眼睛去瞧著前方,好在是桑落把他們聚集成一個圓圈,彼此相互看見,寂靜無聲處,滿是未知的恐懼。


    李花子欲起身,吳澤軒按住她,眉眼滿是嫉恨,沉重著臉色將冊子讓一半給李花子瞧,李花子剛掃了兩眼,便立時狠皺眉梢,將冊子拿過去一頁頁翻起來。


    這邊的桑落頗為生氣歎了一口氣,“就這些?”她微微蹙眉間,藤條抖變荊棘,萬刺穿身。


    那人疼得邊叫邊求饒,疼得淚流滿麵,其他人看得萬分清楚,那荊棘是如何一步步變大刺入身體,越刺越深,那人是如何哀嚎痛苦的呻吟,而後又拚命哀求著,整個院子靜悄悄,便格外刺耳。


    不消幾個瞬息,便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好好交代。”桑落隨手一指,便是袁華的弟弟袁服,袁服跟著袁華從來沒吃過癟,哪見過這陣仗,張口也是要求饒。桑落擰眉不悅,荊條轉瞬刺穿了他的膝蓋和肩膀,露出累累白骨,陰森可怖,直逼每個人心頭。


    接二連三倒下了幾個,鮮血淋漓著,大片大片流淌匯聚成刺目的紅河,在螞蟻大千世界裏,便是屍山血海。那幾具已經是沒幾塊好肉了,悄不聲息的,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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