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在旁邊看著屏幕上的人群,感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有特色。他們有的波瀾不驚、有的十分誇張,更有的甚至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仿佛手裏的牌每局都一樣似的!


    銀川心道這活可真難幹,也就木子能做得下去了。要是換成自己,估計盯監控十分鍾,能把自己cpu盯燒了。


    陸一也有類似的感觸,他目光在二十多塊監控畫麵上逐一掃過,偶然發現了林隊的畫麵。


    林隊此時坐在休息區,吃著陸一帶來的小食。但在同一塊畫麵之中,他的搭檔艾路雷朵卻偷偷拍攝著照片。


    “好像有新發現了,咱們去林隊那看看吧。”陸一向銀川提議道。


    說完,他把木子手邊的食物垃圾一並收好,離開了監控室。


    ……


    “誒?不用我們參與嗎?”


    來到大林身邊後,陸一直接向他詢問了新的調查名單,可得到的迴複卻是無需參與。


    大林先生點了點頭,隨後往嘴裏吸了口麵。


    “禿嚕嚕……”


    “不用,我讓艾路雷朵換了一種觀察角度,現在拍的照片,是賭桌上使用的現金非常‘新’的人群。查不到可疑人員,隻能從貨幣上入手咯。”


    林隊說的有些無奈,抬起塑料飯盒喝了口湯。


    陸一眨巴著眼睛,林隊這是想從紙幣慢慢溯源嗎?恐怕效率會比之前還低吧?


    雖說這種成摞的嶄新紙幣,極有可能是罪犯剛剛生產出來的,但也有很多富豪會從銀行預約取款,帶來的貨幣同樣毫無褶皺。陸一感覺林隊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會不會罪犯並不是喜歡出入遊戲城的類型?”


    “很有可能。”大林先生吃飽喝足,拿紙巾擦了擦嘴。“你們知道我最無奈的是什麽嗎?是這幾天我讓小茜館主聯合滿金市的銀行工作人員,每天定時檢查遊戲城收到的現金流,結果幾乎沒有任何假幣!”


    聞言,陸一凝重的蹙起眉頭。


    “那就是說,最起碼我們在這將近一周的時間,罪犯從沒來過這裏?”


    “嗯。”大林點了點頭。


    “這幾天收到的假幣特別少,加一塊也沒幾百塊錢。按照遊戲城每桌賭注的量級,哪怕罪犯是把假幣混在真錢裏麵一起使用,也不應該是這個數量。”


    “那怎麽辦?要放棄遊戲城這條線嗎?”


    林隊用舌頭刮了刮牙齒間的菜葉,思索道:“別說遊戲城了,我們已經在這耽誤了太長時間,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轉變成長期行動了。到時候隻能迴總部慢慢整理思路,等待罪犯日後從其他地方露出馬腳。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線索實在太少了,破案又不是一口就能吃成胖子的。在這一直耗著,還不如先把手頭的其他案子了結。”


    聞言,銀川愣愣的眨了眨眼。


    “啊?那這個假幣案就一直撂在這嗎?”


    “不然呢?”林隊瞥了他一眼,“你要知道,很多案子都是隔了三五個月、甚至十年八年以後才偵破的。這種高智商的罪犯不會暴露太多馬腳,甚至有可能非常謹慎的適度消費,避免給人一種‘暴發戶’的印象。


    況且,以現在的情況為例,這罪犯要是從不賭博,咱們咋辦?在遊戲城盯一輩子嗎?”


    聽到大林先生的說法,銀川無奈撇了撇嘴,好像確實如此。


    陸一在旁邊深深吸了口氣,疑惑道:“林隊,那我倆現在該做些什麽?是去百貨大樓那邊幫忙,還是在周邊探訪其他類型的商家?”


    大林想了想,沒急著答複,反而抬頭看向陸一和銀川:“先不談調查的事,你倆幫我個忙,以你們個人的角度跟我說說,假設你們突然有了幾百萬現金,會如何消費?”


    “啊?”陸一愣了一下,隨即腦袋微微揚起,眼睛在天花板上一掃而過,思索道:“我應該會先開一家偵探事務所,然後給自己配一台商務車,再在紅蓮研究所附近買套房子,裏麵儲備自己和精靈們日常所需的資源。


    剩下的錢,我會拿出一部分給我爺爺當研究經費,最後一部分作為事務所的日常開支。”


    聞言,大林噗嗤一樂:“真夠務實的,做夢都做不出花裏胡哨的內容。”


    隨即他看向銀川,“你呢?”


    銀川眨巴著眼睛,看起來沒啥想法。


    “幾百萬的話,應該和現在的生活沒啥區別吧?也就買我爸車庫的一輛車,私人飛機都買不起。”


    聽聞此言,大林和陸一對視了一眼,心道把這小子家庭環境給忘了。


    人家父母可是德文公司的高管!年收入都不止這個數字!問他純屬多餘。


    大林撇了撇嘴:“行吧,看來不同年齡的人群,消費觀念確實不一樣。”


    “啥意思?”銀川不解問道。


    大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我為例,假設有一天我突然暴富,第一時間想的是給我孩子買點東西。雖說我也會想到名車豪宅那些,但自己去享受,完全沒有孩子、愛人、以及精靈們重要。


    而如果是年齡更大一些的老人,或者和咱們性別不同的女士,消費觀念肯定還有許多差異。


    所以我就在想,在完全不知道罪犯的具體情況下,我們如何縮小偵查範圍呢?”


    大林在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陸一。而後者瞬間被這番話語提醒,陷入了沉思。


    大林說的很對,不同年齡、不同經曆的群體,在一夜暴富後的消費衝動也各不相同。


    他們此刻所處的遊戲城,不過是數百種揮霍錢財的選擇之一,完全無法涵蓋所有罪犯的類型。


    這樣說來的話,林隊打算暫時撤迴總部就很合理了。因為遊戲城的調查工作太過片麵,不值得浪費過多時間。


    不過,陸一在腦海中模擬了幾種消費場景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望向大林,後者正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心裏早就有了一些想法,但等待著陸一把它說出來!


    “縮小範圍……林隊,我好像有點思路了!”陸一漸漸睜大了眼睛,先前幾人各自舉例的時候,貌似有一個不約而同的重複點!


    “精靈!我們應該關注和精靈有關的消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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