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蛇之術的奧妙,著實讓加藤緒有幾分驚訝,這個術迥異於忍界現存的五行遁術,夾雜著一些陰陽遁的影子。是一種從形態乃至內部結構,徹徹底底得將一個人轉變為一條蛇。


    盡管隻是初步涉及到陰陽遁,但這種應用方式是前所未見的。


    將陰陽遁的奧妙隱藏在一步步的查克拉調用上,如同奈良家的操影之術和秋道家族的肉體倍化術,很難說這兩個家族在陰陽遁的造詣上有多麽高超,但也如同化蛇之術一般,即便普通的忍者也可以將這種術法使用出來。


    “果然不愧是造化萬物的森羅萬象之力,創造出這樣秘術的人,堪稱陰陽遁大師……”


    從焦土之地迴龍地洞之後,市杵島姬便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行動,將修行龍地洞仙術的方法事無巨細得交代給了加藤緒。


    “那麽,我的工作便算是完成了……”


    市杵島姬腳步向著洞穴之外離去,臨到了洞穴口,微微側過了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略帶幾分古怪得看著加藤緒。


    “最後,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


    “上一個修煉化蛇之術的人,是你最親愛的大蛇丸老師哦……”


    “小加藤呐,可要用心了……”


    加藤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市杵島姬漸漸消失了的身影,依舊沒有收迴目光。


    據他所知,大蛇丸可不會仙術,但按照市杵島姬的說法,他肯定也打過仙術的主意。


    如果大蛇丸進行到了最後一步,使用自然能量重新構造自己的身體,加藤緒不可能感知不到任何氣息,那麽,如果不是化蛇之術修煉失敗,大概率便是即便大蛇丸也不想要冒這樣的風險……


    “依靠著自然能量獲得悠長壽命的龍地洞蛇類,乃至其他的兩大聖地,在自然能量逐漸稀薄的情況下,依舊無動於衷麽……”


    如果有人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加藤緒自認為,他無法做到無動於衷,那麽他絕不相信三大聖地願意再如此,千百年之後,甚至一個能夠修行自然能量的族人都無法誕生。


    “你說是吧……,小白……”


    小白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蜿蜒纏繞著加藤緒的蛇首轉而對向了他的眼睛。這一聲詢問似乎讓它有幾分驚訝,隻不過,看著加藤緒幽深的眼眸,也人性化得閃過一絲遲疑。


    一道略顯幾分稚嫩的聲音,陡然迴蕩在了龍地洞的洞穴中。


    “緒君,你真得很聰明,從我跟隨你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


    “這片忍界所隱藏在曆史塵埃中的秘密,在一點一點得被你揭開……”


    加藤緒凝神打量著小白,似是絲毫不意外小白陡然的發聲。


    “我以為你會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真正化形而出,甚至偽裝成一個天真的少女,來繼續維持著我們之間的信任……”


    “也許有這種可能……,在今天之前……”


    小白似乎展露出一絲笑意,隻是這抹微笑顯露在蛇首之上,便讓人不由得感到幾分驚悚之意。


    “蛇類的壽命甚至不如人類,即便是龍地洞的蛇類,未化形者難以超過50年的上限……”


    “辛牙,萬蛇,這樣的存在實力強橫,但依舊難以長存,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化作龍地洞中的一團枯骨……”


    “也許一直在研究著永生之術的緒君應該能夠明白,對於生活在龍地洞的蛇類而言,修行自然能量是一種什麽樣的誘惑……”


    “隻不過……龍地洞已經百多年沒有再次誕生能夠修行的同類了……”


    “自然能量得不斷衰減,讓這種可能在越來越微小……”


    “湍津姬的時代,她可以甚至隻是依靠天地間的自然能量便自然化形……”


    “而到了田心神姬的時代,便不得不依靠人類的力量……”


    “甚至到了市杵島姬的時代,哪怕是人類中,驚才絕豔的天才,都很難在保證自己修行成功的同時,幫助契約之蛇化形……”


    “大概緒君已經猜到,市杵島姬正是吞噬了她的契約人,一個即將完成自然能量修行的天才,才真正化形而出……”


    小白的聲音頓了頓,眼眸中顯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熾熱,加藤緒似乎隻在大蛇丸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神情。


    “而我,是龍地洞這個時代裏,最有可能成功修行自然能量化形成功的存在……”


    搖曳的燭火影影綽綽得映射在加藤緒的眼眸中,他的目光依舊與小白對視著,隻是嘴角卻緩緩揚起一絲輕笑。


    “所以,你大概也明白,倘若我對你有了防備,那麽你幾乎不可能複製市杵島姬的行為,唯一有可能的方式,便是學習田心神姬,在我可能的成功之後,盡最大的可能去幫助你化形……”


    小白聞言,也似乎明白了加藤緒並沒有因此產生其他的情緒,如同鬆了口氣一般,身軀再度蜿蜒著,貼在了加藤緒的臉頰之間:“那麽緒君,你會幫助我麽?”


    耳畔嘶嘶的蛇信之聲作響,加藤緒能夠感受到其中略帶著幾分希冀與渴望,他轉過了頭,臉上帶著一縷莫名的笑意。


    “當然……”


    “畢竟,我們可是如此親密的戰友……”


    幽藍色的光芒猛然從龍地洞深處爆發出而,卻斂於山洞之內,整個洞穴中的所有動作都仿佛在此刻凝滯。


    小白與加藤緒對視著,蛇信輕吐,幽藍色熒光從一人一蛇的瞳孔中透射而出,逐漸在空氣中凝成近乎實質的光柱。


    靈動的蛇靈如遊魚一般陡然從光柱中透出,近乎虛幻卻真實存在,瞬息從小白的蛇瞳中浮現,沿著光柱,竄入了加藤緒的眼中。


    “原來蛇類的感知是這個樣子的麽?”


    蜿蜒在加藤緒脖頸上的白蛇扭動身軀,似是顯得有幾分陌生,跌落在地上,卻依舊興致昂然得打量著這個世界。


    “緒君對於靈魂秘術的造詣更加精深了呢……”


    加藤緒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僵硬的身軀仿佛機器人一般卡殼著,眼中卻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在轉變為人形之前,蛇類近乎於無的視力,讓小白第一次仿佛真正看到了這個世界清晰的模樣。


    “還算有一些成果……”


    “另外,請不要用我的身體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在地上扭來扭去……”


    加藤緒昂了昂蛇首,盡管在使用著小白的身體,但他的感知依舊存在,看到小白的動作,蛇首上不由得顯得幾分扭曲……


    “呐,靈魂也浸染上一絲緒君的痕跡了呢……”


    “還真是沒有絲毫讓蛇出乎意料得謹慎呢……”


    小白的適應能力看上去很強,一開始的思維慣性,讓她一如往常一般想要爬行,但很快便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已經在嚐試如人類一般使用雙腳走路,盡管生澀,但卻已經能夠緩緩邁步……


    “並不僅僅如此,除了你的思維與意誌依舊是你之外,你的靈魂之力會逐漸與我融合……”


    “盡管你依舊存在著,但從某一個角度而言,你特有的查克拉屬性已經完全消失了……”


    “至少從一個感知忍者的角度而言,兩個身體是同一個人的查克拉氣息……”


    “不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是否應該感謝緒君的仁慈呢,能夠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


    “不過,倒也不必,本來便隻是緒君的通靈獸而已,現在這樣的話,大概能讓緒君更放心了吧……”


    “如此,大概才能成為緒君最親密的戰友……”


    小白的聲音似乎多了幾分幽怨,似是天然性別的差異,亦或者天賦異稟,盡管她使用著加藤緒的身軀,卻也仍舊顯露出幾分嬌嗔之意。


    “或許你還需要再練習一些如何控製人類的身軀表露出正確的表情……尤其是在使用我身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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