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厲害的小鬼,差點就死掉了……”


    “看來並沒有什麽油女一族的上忍……”


    原本明明已經死去的雲忍上忍,卻仿佛沒有受到最後的致命一擊一般,雖然依舊很淒慘,但周身卻完好無損,臉上帶著幾分猙獰得看著卡卡西。


    他的眼神赤紅著,泛著殘忍與嗜血,讓卡卡西的周身瞬間冰寒。


    “躲過去了麽……”


    “真是……太可惜了……”


    看著搖搖晃晃向著自己而來的雲忍,卡卡西掙紮著,但身體仿佛不聽他指揮了一般,抽動著,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不要白費力氣了小鬼,雷龍可不是那麽好抗的,侵入身體的異體查克拉雷電會讓你的周身麻痹,修行雷遁忍術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乖乖受死吧!”


    “這樣麽……也好,就這樣死掉……”


    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卡卡西也不再掙紮,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刻他的目光卻變得平靜了起來,看著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雲忍,視線仿佛越過了他的身體,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雲忍的腳步很慢,他也早已經耗盡了身體最後的查克拉,枯萎的枝丫在他的腳下吱吱作響,天空的陰沉的雲將他的背影完全籠罩,他緩緩舉起了苦無,銳利的刀鋒反射著凜冽的光,照射在卡卡西的眼中。


    一種即將解脫的不可名狀快感夾雜著幾分恐懼讓卡卡西的大腦開始充血,眼睛死死盯著那一把,即將刺入身體,終結掉他生命的苦無。


    “去死吧!”


    雲忍的奮力一擊帶動著整個身體的力氣,苦無的刀鋒直直向著卡卡西的咽喉而去。


    整個叢林的空氣仿佛突然凝滯住了一般,天上的雲與地上的水全然也靜止了,它們全然凝神著,去見證這一個鮮活生命的即將逝去。


    但,讓它們失望了……


    一道極速而來的靈光,漆黑的似乎要吸收所有的光線,驚人的速度像是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阻力,未帶起一丁點風聲,也沒有任何的查克拉波動。


    仿佛是另一空間的黑色流光,悄無聲息得穿過雲忍的頭顱,又飛向了天邊消失不見。


    在最後的時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的卡卡西,心髒劇烈得跳動著,但預想中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感受到。


    “我……我沒死……”


    睜開眼睛的卡卡西看著距離自己的頭顱僅僅一公分的苦無,泛著寒氣的銳利刀鋒,他已經能夠隱隱察覺到它的冰冷,卻停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雲忍的麵容定格在了最後的猙獰,仿佛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的死亡,眼中依舊泛著癲狂,卻慢慢失去了神采,如同一團破布袋沒有了任何反應,摔倒在了一旁。


    卡卡西已經沒有力氣去關心究竟是誰救了他,他的全身瞬間仿佛泄了一口氣一般癱軟著,差之毫厘的死亡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陰沉的天空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原來……我也怕死麽……”


    他的意識徹底模糊了,身體仿佛在不斷下墜,僅有的亮光也在不斷得消散,越來越黑的深沉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卡卡西!你怎麽了……”


    “琳!快救卡卡西……”


    最後能聽到的聲音響起,卡卡西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對不起,應該暫時還不能去看你了……”


    ……


    雲忍襲擊砂忍的計劃依舊執行著,自來也坐鎮木葉邊境,與雲忍交手幾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大規模的作戰幾乎沒有,所有的雲忍小隊仿佛在和木葉玩著躲貓貓的遊戲,他們的目的似乎隻是牽製住木葉的部分戰力。


    “水門、富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逼迫雲忍和我們進行決戰!將雲忍戰場迅速平息……”


    隱匿在叢林中的營地並不算大,這片林地中布置了五個類似的營地,每一個營地中都有山中家族的人作為聯絡中心,整個戰場的命令在瞬息便可以同步到每一個指揮中心。


    營地裏,一處看似和別的營帳沒有絲毫不同的帳篷中,自來也、波風水門、宇智波富嶽看著不斷由前線傳遞而來的信息,陷入了沉默中。


    自來也深深皺著眉頭,參加得戰爭越多,他越不喜歡戰爭。


    “自來也大人!宇智波一族已經按照原定的計劃散布在了整個叢林中,睢平山,高間山,淺野山,三處高地已經秘密部署了無數陷阱……”


    “隻要將雲忍的隊伍分割包圍,不斷收攏雲忍的活動區域,清掃掉外周的雲忍小隊,我們便可以重重挫傷雲忍的有生力量……”


    宇智波富嶽看了看波風水門,再看了看自來也,他知道木葉的高層一直在排擠著宇智波一族,但是麵前這兩位對宇智波一族是帶著幾分親和的。


    利用‘夫人外交’而和波風水門這個新晉的‘木葉顯貴’搭上了線,宇智波富嶽明白,隻有支持自來也,將自來也扶上火影之位,宇智波一族才能在和平中慢慢改變。


    雖然他也有競選火影的舉動,但他自己心裏早已經知道,這些不過是為了安撫族人的口號而已,他沒有任何機會……


    “自來也老師,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


    波風水門還是第一次作為指揮層次的忍者,但他學習得很快,自來也也很滿意水門這個徒弟。


    看著水門謙和溫馴的模樣,自來也的心裏驀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水門比他更適合當火影……


    與大蛇丸爭奪火影之位,自來也從來沒有想過。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成為火影。


    但他隱約看得出來,猿飛日斬老師似乎並不想傳位給大蛇丸,而是盯上了他。


    這段時間他冥思苦想如何將這件事處理妥帖,現在卻突然茅塞大開,看著水門的眼神越來越和善。


    “大蛇丸這個家夥整天裝作什麽也不在乎,其實也是個小心眼,要是水門成了火影,也算你的後輩,看你還好意思和他置氣……”


    自來也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天才,竟然能夠想到這麽好的解決方案。


    “自來也老師?”


    “啊?哦……水門你剛才說什麽?”


    看著臉色一忽兒凝重,一會兒嬉笑的自來也,波風水門也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宇智波富嶽靜靜站在一旁,好似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的盲聾人。


    “自來也老師……螺旋閃光疾風裂空超爆丸,成功了……”


    “終於開發成功了麽……螺旋丸……”


    聽到水門的聲音,自來也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知道水門一直缺少一個,適合自己戰鬥方式的殺傷性無印忍術,隻是沒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已經開發了三年的忍術就這樣驚喜得成功了。


    “自來也老師,是螺旋閃光疾風裂空超爆丸……”


    “水門,你真是個忍術開發的天才,讓我看看螺旋丸真正的模樣吧……”


    “自來也老師,是……”


    “螺旋丸!”


    自來也看著水門,心中卻暗歎一聲:看來天才也是有缺陷的。


    “額……好吧……”


    “螺旋丸麽,總覺得差點什麽……”


    水門摸了摸自己的頭,不過他的一隻手上卻緩緩出現了一個散發著湛藍色光芒的螺旋小球,暴烈而又緊縮的查克拉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圓球中。


    宇智波富嶽立在一旁,略帶幾分驚訝得看著波風水門,仿佛重新認識了他一般。


    這個湛藍色的查克拉球中蘊含的暴烈氣息,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的高等級忍術。


    可這些都不是宇智波富嶽驚訝的原因,傳承數百年的宇智波家族,擁有無數值得稱道的忍術。


    但其中無需結印的忍術,一個也沒有!


    “配合飛雷神之術,我想我應該能夠做到分割雲忍的戰場……”


    波風水門的臉上露出了標誌性的溫和笑容,可是看在宇智波富嶽的眼裏,卻讓他第一次察覺到這溫和笑容下蘊含著的是超乎尋常的驚才絕豔。


    他的心中首次將波風水門從自來也弟子、三代看好的新人、木葉的某一位精英上忍,抬升到了和三忍同層次的程度。


    “水門,不愧是我的弟子!哈哈哈!”


    “那就依照計劃行事,將雲忍戰場迅速終結掉!”


    自來也拍著水門的肩膀,頓時豪情萬丈,一掃連日裏所有的陰霾。


    “是!”


    走出帳篷的宇智波富嶽依舊在沉思著,二代目的飛雷神之術他早已有耳聞,搭配上這樣的無印忍術,他能夠想象到,哪怕是宇智波家族的三勾玉精英上忍,恐怕也很難是波風水門的一合之將。


    宇智波富嶽一個人緩緩在夜幕中穿行著,望著漫天的繁星,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眼睛,微微歎了口氣。


    皎潔的月光透過秋日的夜空裝飾了大地。繁密的星,在漆黑的夜裏,不過是漾起的小火花,哪怕它們閃耀著的,是嫣紅的血色……


    而在營地的另一邊,籠罩在夜幕下的數十帳篷中,加藤緒正靜靜坐在帳篷裏。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整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到了精神世界中,仿佛另一片天地一般,無限寬廣。


    卡卡西重傷,水門小隊暫時失去了隊長,帶土與琳去看望重傷昏迷的卡卡西,隻剩下他一個人靜靜坐在帳篷中,等待著接下來的任務。


    星星藍色的光彩散布在全然漆黑的精神世界中,就好似一顆顆散落的夜明珠,落在了黑色的綢緞上,形成一道帶著星點藍光的黑色錦緞。


    又仿佛一道漆黑的煙雲之河,圍繞著操著長刀的靈體,緩緩流淌著,一絲一縷得剝離著霧氣。


    似雲似霧的靈魂能量從長河中析出,不斷注入矗立在精神世界正中央的靈體中,整個靈體開始散發出微弱的藍色熒光。


    由滅靈之刃吞噬的靈魂,在這裏將分解成精純的靈魂能量,充實百多米高的靈體。


    漆黑的滅靈之刃在吸收了一些精神能量之後,仿佛凝實了一些,加藤緒緩緩退出了精神空間,眼中閃過一絲幽藍的光。


    “滅靈之刃……”


    他的手心一轉,一團漆黑的光彩帶著幾分虛幻,緩緩浮現在了現實世界中,雖然凝實在其中的隻有細若發絲的一道光彩,但卻是實實在在出現在了現實世界中。


    “還是需要更加高深的封印術,這已經是極限了……”


    大蛇丸曾經給他的封印術隻是最初級的基礎,能夠勉強讓完全由靈魂能量構成的滅靈之刃出現在現實中,已經是極限了。


    “查克拉是由精神能量,也就是靈魂能量,與肉體能量合成提取出來的,如果能夠單一得讓精神能量具現出來,那麽肉體能量是不是也可以?”


    加藤緒不知道應該如何做,但是他知道一個人應該會有一些想法。


    他緩緩從帳篷中走出,望向了木葉的方向。


    夜的山林是那麽寧靜而安詳,從山峽升起了縹緲的霧氣開始籠罩幽穀,光與影在叢林中混在一起。


    “大蛇丸老師……”


    “你的永生之術會成功麽?”


    默默站立良久,加藤緒的眼神微動。


    一道特殊的靈魂波動驀然出現在感知中,一雙泛著血色的眼睛在林中一閃而過,守夜的宇智波一族隻是悄然看了一眼,確認了加藤緒木葉忍者的身份,便迅速隱沒了自己的身形。


    “是帶土心心念念的寫輪眼……”


    加藤緒看著轉瞬即逝的紅色光芒,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似乎也有一些超乎尋常的地方,不僅僅是一種血跡那麽簡單……”


    “這是精神能量與人體器官的完美結合……”


    ……


    第二天醒來,加藤緒明顯感覺到了營地裏緊張起來的氣氛,似乎又有什麽重大的變化。


    不過,卡卡西的缺失似乎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加藤緒、帶土、琳,又重新跟著水門開始執行任務。


    隻不過波風水門第一次在加藤緒麵前出手,便讓他瞬間明白了團藏的高瞻遠矚,也許整個木葉最了解猿飛日斬的就是這個隱藏在木葉黑暗中的根部首領。


    秋風卷著已經枯萎的落葉輕輕落在樹林間,不一樣的軌跡,但似乎有著一樣的宿命,雲忍的生命也仿佛落葉一般戛然而止。


    風兒颯颯輕撫著,金黃色的發絲輕輕飄動。


    站立在大石上的波風水門,身下躺滿了雲忍的屍體,無論是下忍、中忍,甚至是上忍,在看到他的第一麵,便仿佛被宣判了死刑。


    看著滿地的屍體,素來溫和俊逸的水門,卻也深深皺著眉頭,盯著僅存的已經目瞪口呆的雲忍,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這不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忍術……”


    渾身顫抖著的下忍,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和加藤緒他們一般得大小,整個戰場上也隻有他們依舊還活著。


    從滿地的屍體上散發的,是一股壓迫的令他們無法喘息的死亡氣息,站在最前麵的雲忍少年,手中的苦無緩緩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卻仿佛完全擊穿了他的心裏防線。


    以一支小隊深入雲忍的一處營地,卻將其屠戮殆盡,這樣的事情在今日之前,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忍界之人相信。


    “隻是一瞬間……一瞬間……”


    他神情呆滯的盯著大石頭的身影,囁嚅著嘴巴,仿佛想要說些什麽,但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最後卻隻有兩個詞語緩緩從他的口中吐出。


    “金色……閃光……”


    便是如閃光一般出現,仿佛死神的鐮刀,肆意收割著凡人的生命。


    “你們……走吧……”


    水門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的查克拉也耗費了不少,這些下忍在這場戰爭中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屠戮這些已經嚇破膽的下忍,他還做不到……


    加藤緒的思緒依舊在迴想著水門出手的時刻,那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見到傳說中的飛雷神之術,甚至連他的靈魂感知也無法清晰得感知到水門瞬間的消失。


    淡藍色的查克拉球出現的瞬間,便是一名雲忍支離破碎的屍體,仿佛疾風切割過麥穗,是無可匹敵的力量。


    “如果是我……也會死……”


    加藤緒攥緊了手,看著水門有些疲累的麵容,再次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與這些超乎尋常的忍者比起來,他仿佛像一個孩童一般。


    “水門老師……你的螺旋丸終於成功了!”


    “是螺旋閃光疾風裂空超爆丸……”


    “太厲害了,水門老師,螺旋丸好強!”


    帶土和琳也從震驚中緩緩迴過了神,滿地的屍體帶給他們的震撼不比雲忍的下忍少多少。


    雖然他們依舊笑著臉,但加藤緒莫名得從帶土與琳的情緒中感受到了一抹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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