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左左看完《地物誌》道:“我們需要一份地圖,一份五洲地貌詳情圖。”


    他們不能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有了地圖會方便很多。


    路風載收迴思緒他說道:“五洲地貌詳情圖,恐怕隻有修道門派或者是一些城池國家才會有詳細的五洲地圖。”


    “是啊,像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要地圖幹啥呢,飯都吃不起。”江姨苦悶之言誰聽了都不好受,他們以前隻聽說過東洲,但從未去過,李懷恩道:“現在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收拾好行囊,他們繼續向東洲前行。突然江半安興奮道:“你們看,前麵有個城鎮。看起來好奇怪,不像是一座城。”


    穆安城堡,沒有氣勢恢宏的城牆,也沒有富麗堂皇的建築,外麵是有十餘丈高的青色石頭加土堆砌的高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城堡,裏麵全是一些用泥巴碎石搭建起來的房子,房子四四方方略顯矮小。要不是城牆上麵掛著“穆安城堡”四個字,誰能相信這是個城堡。


    進城的城門口四四方方很是奇怪,還有城牆門口還有一副退了色的畫像,江半安仔細看了半天指著李懷恩道:“這不是李大哥嘛!”


    路風載湊近一看,雖然畫像日曬雨淋的看不大清楚,但是仔細一看確實是李懷恩,早就知道李懷恩的畫像遍布各州,毫不誇張的說,人手一份啊!


    李懷恩早已見怪不怪了,隻是低著頭進城了。


    “哎,李大哥你的馬還在這裏。”江半安摸著頭不理解,李大哥走這麽快幹什麽。


    路風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李大哥是不自信了。”說完便進城了。


    留下江半安獨自思考;為什麽不自信,李大哥長得也不醜啊!


    還是陳左左過去牽著被李懷恩遺留的馬,跟在他身後一道進城。


    四四方方的城牆,四四方方的房子,連門也是四四方方的,還好腳下的路不是四四方方的。直到後來他們見到穆安城堡的城主穆安,他們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是如此奇怪的四四方方。


    “城主,城門守衛來報,說是看見有人進城了。”城主府內,穆安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聽下人來報,說是有人進城。


    穆安沒想到他這座城地處邊緣,環境惡劣居然會有外人來,他問道“幾人,來的是修道之人嗎?”


    “好像是六人,三男三女,守衛來報說是好像······好像······。”


    穆安火大道:“好像好像什麽,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那人迴道:“守衛來報說,來的人好像是李懷恩。“


    “李懷恩。”穆安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確認道:“你確定是李懷恩嗎?”


    “似乎,好像是的。”


    “別他媽似乎好像,你趕緊去打聽一下。快去。”


    這裏地處中洲以東,地方偏僻,人煙稀少,好在有個城堡可以歇歇腳,可是他們進城以後才發現這裏沒有客棧,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很多,他們一行人出現在這裏顯的格格不入,很突兀的感覺,沒一會兒街上空無一人。


    躲避,對就是躲避的眼神,陳左左在熟悉不過的眼神,這下街上就剩他們幾人。


    陳左左有說不出的失落感,沒有人願意借宿給他們,李懷恩也是問了好幾戶人家,每家每戶都緊閉大門,有的人手裏握緊菜刀躲在門後,江姨扶著錢七七看著兒子道:“算了,如果是我,我也會視而不見。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錢七七沒有說什麽,她理解這些人的苦難與不易歎了一口氣道:“走吧!”


    路風載實在是難以理解,但也沒說什麽,他不懂就借住一晚而已,這些人也太過冷漠了。又不是不給錢,還有弱者服從強者,本來就是人的本能,雖然他也遭受過修道之人的淩辱,在他看來隻不過是自己技不如人罷了,至於和李懷恩去東洲,也不過是早已對自己失望至極,更何況還有錢七七。如今他的生命裏也隻有錢七七了。


    江半安想起他以前看修道之人的眼神,就如同今日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他年紀雖小但是在這個世界年紀小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還記得他的名字應該叫江全安,因為修道者讓他從江全安變成了江半安,少了一半的平安。注定顛沛流離,朝不保夕。他想起來,若不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之下成了一名修道者,他與母親早就屍骨無存。


    幾人心情複雜,李懷恩道:“可悲若不是世人度日維艱,又何來世道澆漓,人心不古。我們還是走吧?”


    充滿期待的進城,最後失落的離開。剛要離開穆安城,卻被穆安擋在城門口。


    “閣下是否叫李懷恩。”穆安站在城牆上問道:“哎,問你話呢。”


    李懷恩抬頭望去,離得有點遠,隻看到一個人影在城牆中間正好擋住他們的去路,他開口答道:“正是在下,敢問問閣下是誰,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穆安城主是也!”


    話音剛落,隻見穆安從城牆一躍而下飛身至李懷恩身前。


    要說沒有看清穆安城主長相之前,他們還小心謹慎,但看到城主之後,恩~~~李懷恩終於知道這個城堡,為何到處都是四四方方的。因為他們的城主長得就四四方方。江半安瞪大眼睛剛要驚唿出聲,被江姨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


    沒有想要嘲笑別人外貌的意思,隻是有點憋的慌,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場麵一度異常安靜,錢七七以為發生什麽事請,她著急道:“發生什麽事了。”


    路風載見她焦急不已,連忙上去扶住她小聲道:“沒事,沒事。”


    穆安城主見他們都不說話,尤其是那個小孩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定是在嘲笑他的長相,他麵色不愉道:“不知李公子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沒有惡意,隻有修道之人的傲慢,這是李懷恩的第一感覺。


    “沒什麽,隻是路過此地想要休整一番。”


    看得出他們六人風塵仆仆,穆安繼續道:“早就聽聞,李懷恩一介平民卻殺死了一個破道者,而且還是破道者巔峰。”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李懷恩或許還有一絲汗顏,但是對於此人李懷恩毫不客氣道:“是又如何。”


    好狂的口氣,不愧是殺死破道者,還滅了滄山派的人,“哈哈哈”穆安笑道:“不愧是李懷恩,今日我在此處等著李公子,是想跟李公子合作。”


    “合作?”李懷恩開始謹慎心道;隻怕是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我與你能有什麽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穆安一聽有戲,他大笑幾聲。隨後李懷恩就明白這笑聲的意義,又是破道者,他早就受夠了,無修,林遊也是這樣笑的,用這樣的笑聲來彰顯自己的實力,真的大可不必。


    陳左左看不慣,聽不慣,輕揮一掌打斷穆安的笑聲,也學著他的語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言外之意就是別再笑了難聽。


    穆安被陳左左輕手一揮給驚到了,果然李懷恩身邊人才輩出。對於李懷恩他勢在必得,收迴思緒他不在傲慢,用誠懇態度說道:“聽說李公子的淨天門被滅無路可去,不如就留在我穆安城,我們強強聯手,便可製霸中州。”


    李懷恩皺眉,“不必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製霸中洲,他誌不在此,也不感興趣。


    陳左左察覺到周圍都是埋伏,打架倒是不怕,怕的是動起手來便要傷及無辜,想起城裏的百姓,她的拳頭沒辦法捏緊,若要將此人引出城去又不太現實。錢七七也是擔心如此,倒是她想到了一件事,她對李懷恩道:“先行答應,說不定這城裏會有五洲地圖。”


    李懷恩眼睛一亮,看著穆安道:“看樣子我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哎,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李公子應該明白。”


    “既然穆安城主是有備而來,那我等就卻之不恭了,”李懷恩喚出命劍指著穆安道:“不過,我需要知道穆安城主的誠意有多少。”


    劍離穆安隻有一寸,他也不怵,用手指撥開劍尖,看著李懷恩道:“請入城主府一敘。”


    收迴命劍,幾人相視一眼,跟著穆安去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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