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馬福塔一行人就來到了鐵山城下。


    英俄爾岱一早就收到了有大軍來襲的情報,此刻緊閉城門,全員上城備戰。


    “來者何人?”英俄爾岱站在城上大喝一聲。


    “是我,馬福塔!”


    “馬福塔,你被抓了!你先等等!賊子們,快放了馬福塔!不然,本將與你們不死不休!”


    英俄爾岱憤怒地喊道。


    “英俄爾岱,我們不是被抓的!你先下來,我們有話對你說。”雅虎說道。


    “雅虎伯父,怎麽你也在?”


    “你先下來,我再慢慢告訴你。”


    “你叫明軍退後100步!”


    “好!依你!”


    雅虎答道,迴過頭向馬守應拱了拱手。


    馬守應隨即揮揮手,大軍後退100步。


    英俄爾岱見狀才打開城門,從城下下來。


    “雅虎伯父,馬福塔,快!快!快隨我進城!”英俄爾岱急切地說道。


    “不,英俄爾岱,我們不是被脅迫的。我們是代表大明新軍來勸降你的。”馬福塔說道。


    “馬福塔兄弟,你沒糊塗吧!你投降了?”英俄爾岱訝異地問道。


    “是的,他們父子都歸降了。”馬守應走近前來說道。


    “你又是何人?是你脅迫他們父子二人的!”


    英俄爾岱麵露兇光,狠狠地盯著馬守應。


    “他是我們的上司,新軍地獄軍楚江王。他沒有脅迫我們。”雅虎說道。


    “雅虎伯父,你們……”


    “英俄爾岱,他們已經歸降了。現在重新成為大明的臣子。”


    馬守應說道看著英俄爾岱緩緩地說道:


    “洪武二十年(1387年),明太祖以馮勝為大將軍出征海西。遭到元朝大將納哈出的頑強抵抗。後來納哈出自覺敵不過,選擇投降,納哈出降明後,明軍進據鬆花江南北兩岸,解救了處於元朝統治下的女真等各部。是大明解救了你們的先祖!”


    “永樂初年,胡裏改萬戶阿哈出、斡朵裏萬戶猛哥帖木兒相繼入明朝見。明成祖器重他們,設置建州衛和建州左衛軍民指揮使司,分別以二人為指揮使。是大明重用了你們的先祖!”


    “正統七年(1442年),建州衛、建州左衛、建州右衛,在明朝統治下形成一個強大的部落。“建州三衛”是大明給你們機會,讓你們成長壯大!”


    “萬曆十七年(1589年),明廷授予努爾哈赤都督僉事,尋升左都督, 後加授龍虎將軍。也是大明讓努爾哈赤有了強大的機會!”


    “然而,努爾哈赤狼子野心,利用明廷授予的官職來發展自己的實力,表麵稱臣,暗中稱雄,竟然趁明庭不覺,統一了女真、降服臨近蒙古諸部。”


    “甚至還於萬曆四十四年(1616)在赫圖阿拉稱汗,建立“後金”,之後更是於萬曆四十六年(1618)發布‘七大恨’正式誓師伐明。”


    “‘七大恨’!這是什麽?恩將仇報啊!白眼狼啊!噬主啊!”


    “你們做了什麽?而大明又做了什麽?大明解救你們女真族!重用你們先祖!助你們族群發展壯大!幾時有嚴苛地對待你們?”


    “然而,你們是怎麽報答的?起兵造反,拿起的槍劍對抗自己的恩人。恩情似海,你們是半點不知報答;一絲仇恨,你們卻說得比天還大!”


    “努爾哈赤他一人混蛋也變罷了,你們女真族集體跟著他混蛋!這就叫忠義嗎?你們死後有何麵目見你們的先祖。整一群亂臣賊子?”


    “現在我大明又強盛了!我給你兩條路:一、投降。改邪歸正,重迴大明。那麽我們既往不咎;二、繼續做你的亂成賊子。那我們就斬草除根,絕你族裔!你自己想一想吧。”


    “是啊!英俄爾岱兄弟。我們真的沒有必要為了皇太極他們一家的個人野心,而害死女真一族。”


    “是啊!英俄爾岱侄兒,你阿瑪跟我都是同一批投靠努爾哈赤的老人了。但努爾哈赤最終對我們怎麽樣,你自己心中有數。”


    “現如今明軍兵力強盛,兵鋒所指,女真族恐要亡族。皇太極還是女真族?你挑一個!”


    “反正我們已經選擇了女真族。我們總得為女真族留下一點傳承,留下一點血脈!”雅虎鄭重地說道。


    “雅虎伯父,明軍真的那麽厲害?”英俄爾岱靠近雅虎低聲問道。


    “是真的厲害!這座城他們要真想打,不到半刻就可以打下來了。”


    “不可能,我的士兵都是一等一的勇士!”英俄爾岱應道。


    “你的士兵比起阿濟格、阿巴泰、揚古利他們三人怎樣?”雅虎反問道。


    “那沒得比,他們是嫡係部隊!”英俄爾岱說道。


    “可他們敗了,10萬人被新軍打敗了,還差點被殺光了!阿濟格三人及一眾將領都被俘了!”


    “怎麽會這樣!他們是那樣的勇猛,那樣的強大。竟然也打不過嗎?”


    “是的。我來的時候盛京亂成一團。他們的家人正在湊錢,為他們贖身呢。”


    見英俄爾岱雙目茫然,雅虎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膀。


    “英俄爾岱侄兒,伯父也不想,可是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爭,我們女真族死不起……”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嗚嗚……”英俄爾岱喃喃自語,掩麵而泣。


    “英俄爾岱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女真族不能亡!先輩的傳承不能斷。皇太極代表不了女真族。”


    馬福塔也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投降,但你們得放過城裏的女真士兵!”英俄爾岱對著馬守應說道。


    “這沒問題,投降的女真士兵便是我們的士兵。”馬守應說道。


    “打開城門!投降!”英俄爾岱對著後方的士兵喊道。


    士兵們不解,但英俄爾岱是他們額真,他們不敢忤逆,隻得乖乖開門獻降。


    “報告大王,經統計,共接受降兵570人,士兵家屬1200人左右。請問如何安排。”


    “士兵帶去雲從島改造。閻羅王,你們暫時駐守在這裏,可以吧?”馬守應看向了張獻忠。


    “沒問題,小意思!”張獻忠應道。


    當天晚上他們在鐵山城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出發前往義州。


    結果走到了龍川發現,龍川城上已經插著卞城王李萬慶的旗幟了。


    馬守應等人於是策馬進城,沒多久,果然在城主府發現了李萬慶。


    “卞城王,你這是怎麽迴事?”馬守應問道。


    “是這樣的!大家先坐!”李萬慶說道。


    馬守應等人坐下,英俄爾岱也隨著馬福塔父子坐下,他現在也成為勸降副使。


    李萬慶清了清喉嚨說:“那天你們不是叫我堵路嘛,結果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我就繼續往龍川方向跑。”


    “結果半路被一群朝鮮百姓給圍了,問我們是不是大明天使,我剛迴答我是大明新軍將領,他們馬上全部下跪,要我幫他們做主。”


    “什麽情況?”馬守應問道。


    英俄爾岱則所有所思,欲言又止。


    李萬慶見狀問道:“這位是?”


    “稟大王,他便是我的哥們,駐守鐵山城的英俄爾岱,他現在也投誠了。我們三人一起負責勸降。”


    馬福塔指著英俄爾岱和他父子二人。


    “好的,歡迎你加入我們!你剛想說什麽,但說無妨。”李萬慶說道。


    “那些朝鮮百姓是不是說都泰肆意殺人,請求你為他們做主?”英俄爾岱問道。


    “咦?你怎麽知道?”


    “我就知道這個都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已經跟他說了很多次了,他還是不改。”英俄爾岱氣憤地說道,


    “都泰在哪呢?我要宰了他!”


    “這個倒不用你出手了。已經被憤怒的百姓用石塊活活砸死了,應該被扔在那個山旮旯裏了……”


    “活該!總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肆意妄為,這迴總算徹底安靜了。隻是我擔心大清知道後會派兵過來攻打。”英俄爾岱說道。


    “來就來唄,又不是沒打過。”李萬慶無所謂的說道。


    “啊,這,這倒是……”英俄爾岱無語了,他忘了這支軍的變態武力了。


    “卞城王,那你們沒傷亡吧?俘虜了多少?”馬守應問道。


    “沒有,百姓半夜給開的城門,順利得很。也就俘虜了200多人吧,打死100多。”


    “那你先在兒這守著,等我們迴來在一起走。”


    “好。”李萬慶應道。


    於是馬守應一行人又出發了,終於在傍晚趕到了義州。


    此時滿達爾漢已經收到他阿瑪的傳信,正在城牆上等待,遠遠望見一支軍隊過來。他歎了一聲——“來了。”


    皇太極其實對他也還好,也算是比較信任他的。可是現在他的阿瑪,他的弟弟都降了,家眷也都被帶到了雲從島,他不降還能幹啥呢?


    見眾人到城門口,他趕緊迎了上去。


    “阿瑪,弟弟,你們一路可曾順利?”


    “英俄爾岱兄弟,你也來了,哈哈,好啊!”


    “滿達爾漢,這位是楚江王。”雅虎介紹道。


    “滿達爾漢見過楚江王!”滿達爾漢連忙施禮。


    “滿達爾漢將軍辛苦了!”馬守應也迴應了一聲。


    “滿達爾漢,城裏的工作都做完了嗎?”雅虎問道。


    “阿瑪,完成了。不聽話的都捆起來了。現在收攏的有600多人,捆起來的有300多。”


    “還可以。”


    雅虎點了點頭,望向了馬守應。


    馬守應會意,開口說道:


    “滿達爾漢將軍,謝謝你的配合!明天帶著你的軍隊,和我們一起迴去雲從島,待我們商議後,再給你們新的任命。”


    “是。謝謝大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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