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還不快追上去!”白秀蘭怒吼衝天,“必須在白淩之前抓住他們。”東浩生帶著兩名祭修境前去。白秀蘭揮著倒刺的黑鞭抽向石嫂子。


    她麵色蒼白,卻無一絲怯意,身上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她以必死的心態在此,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長鞭卷上她的身體,倒刺狠狠地插入皮肉,把她整個拖到身前,那流淌著一路血跡很是驚心。


    “想死?”白秀蘭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本小姐偏不讓你如願。”長鞭的尾端尖刺劃過石嫂子的臉頰,劃下醜陋的痕跡。


    “白小姐,那兩人莫名失去了蹤影。”沒一會兒東浩生便返迴,麵色難看地稟告。


    “什麽?”她驚詫道,望著隨後跟來的白士軍,二十人白袍及身,武器纏腰,領頭的俊逸男子便是白淩。


    這個白淩不是她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察覺這個女人與墨家有關。她側過身子擋住癱地的石嫂子,態度良好道。


    “久仰白淩大人之名,此地是否有大姐所交代的任務?若需要秀蘭幫忙,盡管開口。”盡管笑容無比完美,她內心卻帶著不屑與厭棄。


    不過是仗著大姐上位的外族男子,被家主破例賜於白姓,不然他擔當不了這一聲‘大人’。


    “的確奉主人之命前來,不過,似乎來晚了一步,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審視四周,一片狼藉與血跡,也不好奇詢問。隻是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隨後帶人撤離。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白秀蘭眯起眼,掩下眼裏憤然。居然敢這樣目中無人,遲早有一天本小姐會讓你跪下臣服於我。


    “白小姐,那兩人怎麽辦?”東浩生急切問道,那兩個人可是重要的引源啊!


    “廢物!都是廢物!”氣急地白秀蘭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兩個殘渣竟還能讓他們給跑了!”


    東浩生怒不敢言,低下頭顱,陰影裏的麵孔晦暗不已。


    白秀蘭深吸一口氣,壓下腹中的怒意,淡淡道,“現在我們絕不能讓白淩得知我們察覺早已源介碧脈的存在,所以我們暗處搜尋。”


    ——


    石頭帶著倚清允並沒有走多久,他們來到石嫂子所說的那顆巨樹下。那裏竟然有一個單向傳送紋印,達至黑境森林。


    此處除了石嫂子,無人知曉。所以他們才能在短時間內脫離他們的視線,不被抓住。陣護之地被毀,短時間內歲無異,但三個月之後,那個東西將會發生異動。


    在這裏待了三天,處理好斷臂的傷,待倚清允醒來後出發。


    讓他沉痛的是倚清允的狀況很是糟糕,她心魔入侵,神識受挫,源根破滅。能活下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他不是醫司,對此束手無策,找到倚輕央已成為他們唯一渺茫的希望了。


    舒老頭是在墨漆城郊外碰見他們的,早年時意外得到過倚清允的幫助,即便幾年過去,他還是認出了她。此時見他們受難,出手相助收留他們。


    “舒老,我拜托你找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石頭待倚清允歇下後,如同往常般詢問。


    舒老頭無奈地搖頭,他雖然待在墨漆城多年,但他最多能再這片清貧區打聽。一旦出了這裏,會引起上麵的注意,說不定就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石頭雖沒再開口,抿著嘴透著一絲絕望,渾身散發著死沉的氣息。


    已經快半個月,嫣兒生死未卜,而他們窮途末路。這樣苟延殘喘地日子,還不如……他攥緊拳頭,眼底一片決然。


    “石頭,別急著放棄,明天我到清貧區外打聽打聽。”舒老頭拍拍他的肩膀。“凡事隻要活著,總會找到希望的。”


    俗士往往比司士更珍愛自己的性命,所以才能在這個以強者為主的世界竭盡力地活著。


    石頭望著倚清允那張猙獰地臉,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找到那個人,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翌日,舒老頭與破廟裏的其他人一大早就出發去乞討。石頭靠坐在一旁,堅守著倚清允,幾日未睡的他,緊皺的眉頭,臉色很是疲憊。


    他生怕一閉眼,倚清允趁他不注意而跑出去,她現在的狀況出去很危險。


    “咦,啊啊,啊啊啊!”她一醒來就發狂四處亂奔,獨臂攔住她,任憑她肆意撕咬也不鬆手。


    “大……小清,再等等,舒老一迴來就有吃的了。”石頭哄道。


    突然一塊碎石朝他們擊來,石頭拉著她及時躲過。憤怒望去,幾名穿著破爛的小孩撿起地上的碎頭齊齊打向他們。


    “大傻子,滾出我們的寺廟!”


    “醜八怪,隻吃不做的懶人,搶我們的住處,還吃我們的食物。滾出去,你們在這裏我們都吃不飽了。”


    “對啊,憑什麽你們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吃的?我們那麽小,都要每天出去找吃的。”


    “醜陋的傻子,快滾出去,二強子說過,傻子是會傳染的。快滾,別傳染給我們。”


    他們是寺廟的孤兒,許是受到大人這些天暗地裏的熏陶,憤憤不平,斥著不公和埋怨。趁大人們都不在,想要悄悄趕走石頭兩人。


    散石不經意打到倚清允,她顫顫發抖,害怕地躲到石頭身後,嘴裏哇哇大叫。


    石頭當在她身前,眼神厲氣迸發。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他怒氣叢生,氣勢淩然,嚇得那群小孩哇哇大哭著跑開。


    “哇!獨臂老魔要殺人了!”


    “嗚嗚嗚!我要告訴舒爺爺,你們是大惡魔,我要讓他把你們趕走。”


    驚人的大哭聲響起,嚇得倚清允抱頭大喊尖叫,趁石頭不注意從另一側跑掉。


    “大小姐……”石頭焦急一叫,他慌張的舉動卸去了那嚇人的氣息,幾名小孩見狀,無所畏懼地圍著他,拿著木棍或者石塊打他。


    石頭氣得真想一掌拍死他們,卻隻能躲避,獨臂以不傷性命地力推開他們。就這麽一會兒,倚清允已經跑離了他的視線。


    石頭焦躁不安地追上去。


    清貧區雖是俗士,也有近千人居住。走進集市階段,這片小街道也擠了不少的人。倚清允在人群中如同無頭蒼蠅尖叫狂奔,褶皺而醜陋的皮囊嚇得大家唾棄謾罵,紛紛避開。


    她跑累後停在人群中,看不懂那些鄙棄與譏諷額眼神。“額、呀呀!”隨意走動,朝著酒香的地方而去。


    她眼神呆傻,直直走著,毫不看路,猛然撞上一人的背上。


    “啊!”前麵的人兒被撞著差點摔倒,氣憤的嬌吼傳來,“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撞我?”


    那人猛然轉身,就要給身後的人一巴掌。那恐怖的麵孔嚇得她一愣,揚起的手捂住嘴,失聲尖叫。


    “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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