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殊點點頭,把手機遞給顧行止。


    顧行止順勢接過來,看向屏幕。


    屏幕上是沈遇殊和葉嶼寒的聊天頁麵,他給葉嶼寒的備注是很簡單明了的名字,最上方是葉嶼寒給沈遇殊發的消息:[你他媽跟顧行止是什麽關係,你們發生什麽了?!]


    [老子查到一點東西,你再不告訴我我就要鬧了啊?]


    沈:[去問他。]


    葉嶼寒:[你他媽的,老子要是敢去問他還用得著來問你?]


    [你他媽對他做了什麽?什麽?!你說。]


    [你他媽說!]


    顧行止有些頭疼,下意識順手地劃拉了兩下屏幕,手猛地停住了。


    沈遇殊和葉嶼寒上麵還有聊天記錄。


    他沒有喜歡看別人聊天記錄的習慣,看到一句“你為什麽要調查寧家”之後就立馬瞥開眼神,把聊天頁麵劃迴去,抬頭將手機還給了沈遇殊。


    “你說吧,想說就說。”顧行止對此沒什麽意見,主動權在沈遇殊。


    沈遇殊垂頭看了顧行止一眼,點點頭。


    顧行止敏銳地察覺到他眼神裏的情緒:“你還有什麽想問的?”


    他觀察人神情還是有一套的,不過今天莫名其妙有些看不出來沈遇殊眼裏是什麽表情,顧行止想了想,開口問:“想問我和葉嶼寒的關係?”


    “不是。”


    “那是什麽?”顧行止有些摸不著頭腦,開口。


    看起來……好像不是吃醋的樣子啊。


    “想問你和他們的關係。”沈遇殊開口,很認真的看顧行止。


    他們這裏說話沒有壓低聲音,全程就跟打啞謎一個樣,岑彥在那邊自閉的看著兩人,聽了話之後一頭霧水。


    岑彥想了想,又想到謝言之說的話,最後還是閉上了嘴,沒有不識好歹的去問,抱著手機又開了一局遊戲。


    顧行止也微微愣了一下,半晌反應過來沈遇殊口裏說的“他們”是誰,笑了兩聲:“你應該能查到啊,小沈總。”


    沈遇殊抬起頭,半晌之後才收起手機站起身,給了顧行止一個眼神,朝宿舍外走去。


    顧行止從旁邊順過自己的手機,也跟著沈遇殊出了門。


    沈遇殊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開水房旁才停下來,這個時間點人不多,隻有零星幾個人接完水走人。


    顧行止跟在沈遇殊身後停下來,靠在牆上看他。


    沈遇殊一隻手搭在窗台上,沒有什麽節奏感的敲著,過了會兒,看向顧行止,輕輕開口。


    “你想我調查你麽?”他問。


    顧行止很誠實的搖搖頭。


    然後他很快反應過來沈遇殊是什麽意思,垂下眸子,眼裏帶笑:


    “那我告訴你。”


    顧行止想了想,靠在牆上,開口:“我出生那段時間,顧家大概在搞什麽灰色地帶的生意。”


    那段時間,顧家的生意敏感,顧行止至今都搞不懂為什麽顧夏國為了生意要瞞下顧行止這個兒子的存在。


    總之顧行止一有意識就身在那個被命名為希望的基地,當然,那個地方留給顧行止的除了絕望還是絕望,沒有任何詞語和希望搭邊。


    那個基地以福利院做掩護,是顧行止心裏絕望的代名詞。


    當時寧海是他的直屬老師——這是希望基地用起來的詞語,有點可笑,但是莫名其妙的形象又易懂。


    寧海全權負責顧行止的事情和課程安排,幫他安排老師,規劃時間……順帶做他的人生啟蒙老師。


    顧行止現在都把之前寧海交給他的那些歪道理記得清清楚楚。


    小時候帶自己了解世界的人影響力實在是太大,即便是顧行止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有些事情的觀念和看法上是有些病態的。


    比如,從小寧海就給他灌輸父母是天是地是一切的思想,父母做的一切東西都是對的,對兒子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思想,顧行止才會對顧夏國言聽計從到現在。


    至於他現在為什麽還能和同學舍友們正常相處,說起來有葉嶼寒很大的功勞。


    葉嶼寒比他大了五六歲,當時和他住在一起,是每天抱團取暖的存在。葉嶼寒的直屬老師不是寧海,所以心思還算健康正常,至少不像當時的小顧行止一肚子陰暗想法,天天想著怎麽弄死全人類,一個都不想讓人活下來。


    葉嶼寒是基地創建人的獨子,雖然當時在基地也被訓得淒淒慘慘,但好歹受到的思想教育是正常的,雖然當時對別人的話少了一點,但和顧行止比起來好歹還是正常人,每天晚上死命拉住顧行止不讓顧行止聽寧海的話。


    不過不久之後,兩個人的處境就都不是很好了。


    因為葉嶼寒他爹在外麵有了個私生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刻意,後來葉嶼寒在基地裏麵的任務陡然加重,原本就讓那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壓力很大的任務再次升級,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再後來葉嶼寒以幾乎自殺的方式出了那個地方,最後又仗著他那個親爹對他殘存的信任找到了他犯罪的證據,直接把人送入大牢之後帶著那個基地也整改了,顧行止這才被接迴顧家。


    “所以其實……”顧行止笑了笑,“那裏麵培養的,大概都是父母培養出來對付自己的不省心家夥。”


    沈遇殊抬手,大拇指摩挲過他的側臉,指腹留下些微的粗糙感,沉默了一下,開口:“那不叫父母。”


    顧行止有些無所謂的笑了笑,開口:“我也是這麽說的。”


    他一邊將沈遇殊的手給扯下來,一邊拉著他往開水房走。


    沈遇殊看了一眼兩人空空如也的手:“接水?”


    “不是。”顧行止迴答得很幹脆,動作卻沒停,直接將沈遇殊拉到開水房內,反手將門關上了。


    沈遇殊不是很明白顧行止動作的意思,垂著眼沒掙紮,跟著他走進開水房。


    下一刻,前麵的人突然轉過身來,抬眼看他:“低頭。”


    剛說完,麵前的人似乎有些懊惱般,伸手勾住沈遇殊的脖子,親了上去。


    這次吻的主導權在顧行止那兒,沈遇殊蜷了蜷手,剛抬起來的手又放下去了。


    顧行止微微挑了挑眉,然後伸手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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