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不過陌路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風無塵自以為經曆了這百年滄桑，已然可以做到心如磐石。
誰曾想，他親眼見到龍素月的一顆，他終究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許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母親了！
哪怕他知道，也許在不久之後，他們便要兵戎相見。
但是他不在乎！
這一刻，他便仿佛是一個受了萬千委屈的孩童，隻想撲倒母親的懷裏，放肆的大哭一場。
哪怕這一切隻是鏡花水月！
哪怕隻有一瞬間，也好……
“……”
見此一幕，龍庸麵帶儒雅的笑意，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恭喜皇姐！賀喜皇姐！終於等到母子團圓的這一日……”
這時，龍素月替風無塵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都多大的人了，怎的還與小時候一樣愛哭？對了……可曾見過你皇爺爺？”
得問，風無塵逐漸從感性之中抽身，轉身看向了那屏風後的身影，未曾說話。
龍素月連忙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向你皇爺爺請安啊？向皇爺爺請了安，日後你便是龍家九子之一，我們一家三口，便能再也不分開了！”
“是啊無塵！向皇爺爺請了安，日後你便是我大乾之人，整個神鈞天，誰想與你為難，皆會先掂量你的身份，卻比從前那等風雨飄搖的日子來得安穩許多！”龍庸也勸道。
“哦？”風無塵輕咦一聲：“當真如此簡單？請個安就能白得如此多的好處？”
“哼！”這時，坐席之中，那一直都未曾吭聲的紅衣公子冷哼一聲：“自然沒這麽簡單！既然欲要迴歸龍家，一要學習尊卑禮教，修身養性！二要聽從大乾調遣，為朝爭光！三則要獻上你的誠意，以迴報龍家不棄之恩……”
聽了紅衣公子這一番話，風無塵的大腦竟一時沒能轉過彎來。
尊卑禮教？
聽人調遣？
還得獻上誠意？
這哪裏是什麽好處？
這分明就是賣身啊！
風無塵心中赫然已經猜到了什麽，索性直接問道：“所謂尊卑禮教，便是讓我見了誰都得裝孫子！所謂聽人調遣，便是做牛做馬，都不得怨言！但這所謂的誠意又是什麽？我可就有些聽不懂了！”
紅衣公子冷哼一聲：“明知故問！如今大乾正值百尺竿頭的關鍵時期，你身懷龍淵造化，又與陰家餘孽相識，可為是得天獨厚，你若想為大乾出一份力，何不將龍淵低帝珠這兩件寶物獻給皇爺爺？讓我大乾，一統神鈞天？”
紅衣公子話落，場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在場所有人，包括龍素月與龍鈴兒，都有些期待的看向風無塵。
顯然，所有人都覺得，風無塵做到這些，理所應當。
風無塵苦澀一笑，說道：“娘也是如此覺得？”
龍素月咬了咬紅唇，便道：“你迴歸龍家，尊卑禮教自是要學的，為大乾效力，亦是理所應當！至於帝珠與龍淵，你盡力而為便是，我相信，不論如何，父皇他都不會怪你的……”
“怪我？”
風無塵的神態愈發的古怪。
“嗬嗬……”隻聽其冷笑一記，忽的問道：“娘！說起來，孩兒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
“第一！當初大乾要殺我！此事你可知曉？”
“我……”
得問，龍素月卻一時語塞。
“我明白了……”
龍素月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風無塵卻從其閃躲的眼神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迴答。
“無塵……”
“第二個問題！當初，滅了太玄風家的真正主謀，是不是大乾？”
“無塵……”龍素月神色越發的難看：“這些事情很複雜，為娘日後再給你慢慢兒解釋，好嗎？”
“紙終是包不住火，他既然問了，長公主又何必瞞他？”這時，三皇子龍武忽的開口：“說什麽主謀，嗬嗬，卻是談不上！當初，本王隻休書了一封，太玄天那些個勢力便爭先恐後要滅了風家！說真的，老四將你藏得很好，我們一度以為你真的已經死了！若非是那些滅了風家的勢力一個個的被你滅門，我們興許還真的將你漏了……嗬嗬！”
感應到了風無塵氣息開始紊亂，龍庸連忙將掌心搭載了其肩頭之上，暗自傳音：“他是在激你，莫要上當……”
“嗬！”
風無塵輕笑一記，氣息也迅速恢複正常！
“我明白了！”
旋即，便見風無塵對準了屏風的位置，雙膝下跪，一叩到底！
見狀，龍素月與龍庸同時輸了口氣。
他們可就怕此子要抓著舊怨不放，如此的話，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而龍武與龍潛等人的臉色卻直接沉到了穀底。
顯然，他們並不想讓風無塵迴歸龍家。
隻是此事乃是屏風後的老者敲定，卻也容不得他們多嘴！
鬆氣之餘，龍素月連忙道：“快叫皇爺爺啊……”
然而風無塵卻對龍素月的話語充耳不聞。
“砰！”
“砰！”
“砰！”
隻聽三聲悶響傳來，風無塵已然對著屏風磕了三個響頭，卻從頭到尾，一言未發。
“什麽意思？”良久之後，屏風之後，才傳來了老者的聲音。
這時，風無塵的神情赫然已經冷漠至極。
這一瞬，旁人再度懵了。
這小子是要搞什麽鬼？
“無塵……你……你這是做什麽？你快叫皇爺爺啊！叫了皇爺爺……你便是龍家人了！”
龍素月一把抓住了風無塵的手掌，焦急勸道。
“啪！”
而風無塵卻滿臉的決然，一把甩開了美婦的雙手。
“我風無塵生是風家人，死是風家鬼！此生此世！不改名姓，也不會入龍家！還請長公主自重……”
“……”
那一瞬，對於龍素月而言，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目瞪口呆，同時，其心髒竟傳來一陣絞痛。
風無塵沒有稱她為娘，而是叫她長公主！
“無塵……到底……到底怎麽了？你為何要這般對為娘啊？為娘當初不該棄你而去，你若是恨娘的話，你說出來好不好！為娘不惜一切也會補償你的！”
卻見風無塵眼中滿是冷漠之色：“長公主言重了！昔年滅我風家的，不是你……派人殺我的，也不是你！我為何要恨你？於我而言，我的生身母親早在風家滅門那一夜便已經死了！而你……不過是一個陌路人罷了！”
“……”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風無塵自以為經曆了這百年滄桑，已然可以做到心如磐石。
誰曾想，他親眼見到龍素月的一顆，他終究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也許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母親了！
哪怕他知道，也許在不久之後，他們便要兵戎相見。
但是他不在乎！
這一刻，他便仿佛是一個受了萬千委屈的孩童，隻想撲倒母親的懷裏，放肆的大哭一場。
哪怕這一切隻是鏡花水月！
哪怕隻有一瞬間，也好……
“……”
見此一幕，龍庸麵帶儒雅的笑意，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恭喜皇姐！賀喜皇姐！終於等到母子團圓的這一日……”
這時，龍素月替風無塵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都多大的人了，怎的還與小時候一樣愛哭？對了……可曾見過你皇爺爺？”
得問，風無塵逐漸從感性之中抽身，轉身看向了那屏風後的身影，未曾說話。
龍素月連忙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向你皇爺爺請安啊？向皇爺爺請了安，日後你便是龍家九子之一，我們一家三口，便能再也不分開了！”
“是啊無塵！向皇爺爺請了安，日後你便是我大乾之人，整個神鈞天，誰想與你為難，皆會先掂量你的身份，卻比從前那等風雨飄搖的日子來得安穩許多！”龍庸也勸道。
“哦？”風無塵輕咦一聲：“當真如此簡單？請個安就能白得如此多的好處？”
“哼！”這時，坐席之中，那一直都未曾吭聲的紅衣公子冷哼一聲：“自然沒這麽簡單！既然欲要迴歸龍家，一要學習尊卑禮教，修身養性！二要聽從大乾調遣，為朝爭光！三則要獻上你的誠意，以迴報龍家不棄之恩……”
聽了紅衣公子這一番話，風無塵的大腦竟一時沒能轉過彎來。
尊卑禮教？
聽人調遣？
還得獻上誠意？
這哪裏是什麽好處？
這分明就是賣身啊！
風無塵心中赫然已經猜到了什麽，索性直接問道：“所謂尊卑禮教，便是讓我見了誰都得裝孫子！所謂聽人調遣，便是做牛做馬，都不得怨言！但這所謂的誠意又是什麽？我可就有些聽不懂了！”
紅衣公子冷哼一聲：“明知故問！如今大乾正值百尺竿頭的關鍵時期，你身懷龍淵造化，又與陰家餘孽相識，可為是得天獨厚，你若想為大乾出一份力，何不將龍淵低帝珠這兩件寶物獻給皇爺爺？讓我大乾，一統神鈞天？”
紅衣公子話落，場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在場所有人，包括龍素月與龍鈴兒，都有些期待的看向風無塵。
顯然，所有人都覺得，風無塵做到這些，理所應當。
風無塵苦澀一笑，說道：“娘也是如此覺得？”
龍素月咬了咬紅唇，便道：“你迴歸龍家，尊卑禮教自是要學的，為大乾效力，亦是理所應當！至於帝珠與龍淵，你盡力而為便是，我相信，不論如何，父皇他都不會怪你的……”
“怪我？”
風無塵的神態愈發的古怪。
“嗬嗬……”隻聽其冷笑一記，忽的問道：“娘！說起來，孩兒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
“第一！當初大乾要殺我！此事你可知曉？”
“我……”
得問，龍素月卻一時語塞。
“我明白了……”
龍素月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風無塵卻從其閃躲的眼神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迴答。
“無塵……”
“第二個問題！當初，滅了太玄風家的真正主謀，是不是大乾？”
“無塵……”龍素月神色越發的難看：“這些事情很複雜，為娘日後再給你慢慢兒解釋，好嗎？”
“紙終是包不住火，他既然問了，長公主又何必瞞他？”這時，三皇子龍武忽的開口：“說什麽主謀，嗬嗬，卻是談不上！當初，本王隻休書了一封，太玄天那些個勢力便爭先恐後要滅了風家！說真的，老四將你藏得很好，我們一度以為你真的已經死了！若非是那些滅了風家的勢力一個個的被你滅門，我們興許還真的將你漏了……嗬嗬！”
感應到了風無塵氣息開始紊亂，龍庸連忙將掌心搭載了其肩頭之上，暗自傳音：“他是在激你，莫要上當……”
“嗬！”
風無塵輕笑一記，氣息也迅速恢複正常！
“我明白了！”
旋即，便見風無塵對準了屏風的位置，雙膝下跪，一叩到底！
見狀，龍素月與龍庸同時輸了口氣。
他們可就怕此子要抓著舊怨不放，如此的話，事情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而龍武與龍潛等人的臉色卻直接沉到了穀底。
顯然，他們並不想讓風無塵迴歸龍家。
隻是此事乃是屏風後的老者敲定，卻也容不得他們多嘴！
鬆氣之餘，龍素月連忙道：“快叫皇爺爺啊……”
然而風無塵卻對龍素月的話語充耳不聞。
“砰！”
“砰！”
“砰！”
隻聽三聲悶響傳來，風無塵已然對著屏風磕了三個響頭，卻從頭到尾，一言未發。
“什麽意思？”良久之後，屏風之後，才傳來了老者的聲音。
這時，風無塵的神情赫然已經冷漠至極。
這一瞬，旁人再度懵了。
這小子是要搞什麽鬼？
“無塵……你……你這是做什麽？你快叫皇爺爺啊！叫了皇爺爺……你便是龍家人了！”
龍素月一把抓住了風無塵的手掌，焦急勸道。
“啪！”
而風無塵卻滿臉的決然，一把甩開了美婦的雙手。
“我風無塵生是風家人，死是風家鬼！此生此世！不改名姓，也不會入龍家！還請長公主自重……”
“……”
那一瞬，對於龍素月而言，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目瞪口呆，同時，其心髒竟傳來一陣絞痛。
風無塵沒有稱她為娘，而是叫她長公主！
“無塵……到底……到底怎麽了？你為何要這般對為娘啊？為娘當初不該棄你而去，你若是恨娘的話，你說出來好不好！為娘不惜一切也會補償你的！”
卻見風無塵眼中滿是冷漠之色：“長公主言重了！昔年滅我風家的，不是你……派人殺我的，也不是你！我為何要恨你？於我而言，我的生身母親早在風家滅門那一夜便已經死了！而你……不過是一個陌路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