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琉璃正忙著尚宮局的事,誰知錦翠就傳來了一道讓她瞠目結舌的消息。


    舒太貴妃,薨了。


    下午的時候,說是從藏書閣二層閣樓上不慎墜樓而亡。


    琉璃想不明白,明明方才見麵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人說沒就沒了。


    一刻不敢怠慢,趕緊匆匆往舒太貴妃的居所走,誰知剛走到一半,張德海就差人來了,說陛下此刻有要事傳她去清心殿。


    看來,事情並非表麵上那麽簡單。


    到了清心殿,不僅尹宸在,太後也在,還有一位太醫,他是太醫院的最高品級官員太醫令,名叫初長河。


    琉璃走到殿前,施禮,“臣妾參見陛下,參見母後。”


    尹宸麵容陰沉,似有興師問罪之態,“你可知道舒太貴妃薨逝的消息?”


    琉璃如實迴答,“臣妾剛剛聽說,本想前去瞧瞧,半路就被殿下傳召過來了。”


    “嗬。”,尹宸輕笑一聲,“好一個剛剛聽說,皇後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


    琉璃一頭霧水,微微搖頭,“臣妾不知,還請陛下明鑒。”


    尹宸一副然不信的樣子,極其不悅的白了琉璃一眼,冷道,“初太醫,把你方才稟告朕的話,說給皇後聽聽。”


    初太醫應了一聲,緩步上前,對琉璃道,“稟皇後娘娘,微臣在您給舒太貴妃送去的燕窩裏,發現了砒霜。”


    !


    琉璃瞬間心頭一緊,猛然瞧向坐在尹宸身邊的太後,當即轉頭問道,“初太醫,本宮送去了兩碗燕窩,是哪一碗?”


    太後當即就不悅了,橫眉冷目道,“怎麽?皇後這是要誣陷哀家?”


    琉璃緊了緊手心,正直不阿,“臣妾送給舒太貴妃的燕窩沒問題。”


    太後微微蹙眉,瞧著尹宸道,“陛下你瞧瞧,皇後居然怪到哀家身上來了。哀家說什麽了,她必然會利用哀家來為自己開脫,這一招還真是厲害呢。”


    太後如此大言不慚,氣的琉璃屬實不能忍,高聲道,“臣妾說的是事實,臣妾和母後燕窩分別放在不同的食盒裏,到底是那一碗燕窩有問題,拿來一瞧便知。”


    誰知,太後語氣連一點慌張都沒有,“你想害死舒太貴妃再怪到哀家頭上,自然是要把事情都辦妥了,誰知道你有沒有換了食盒?”


    琉璃氣的雙肩微微顫抖,怒道,“臣妾與舒太貴妃無冤無仇,與母後無冤無仇,臣妾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即,尹宸插了話,“到底是否無冤無仇,查查便知,朕即刻將你關押慎刑司,朕就不信,嚴刑拷打還問不出來什麽?不僅是你,整個鳳翔宮的宮人,都要一並壓到慎刑司審問!”


    荒唐,真是荒唐!


    這是琉璃當下的感覺,她感覺到尹宸這是故意為之,他就這般厭惡她,這般恨不得她死嗎?


    尹宸此刻也惡狠狠的盯著琉璃瞧,在他心裏,琉璃是從前那個作惡多端的女人,根本不配做皇後,心中仍舊對王妃的死過意不去,當下自然是公報私仇。


    就在這時,初太醫的一句話救了琉璃,“微臣查過舒太貴妃的屍體,舒太貴妃是墜樓身亡,這兩碗燕窩,舒太貴妃並未服下。”


    如此,尹宸和太後都愣神了。


    太後忙是開口責問道,“方才你怎麽沒說?”


    初太醫穩健施禮道,“方才太後也沒問微臣舒太貴妃喝沒喝燕窩啊。”


    琉璃不知初太醫為何幫她,但她反應極快,立馬道,“既然如此,母後為何要將此事推到臣妾頭上?此事還沒查清楚,母後是不是別有意圖?”


    如此,尹宸眼底蒙上一層陰霾,轉頭瞧著太後。


    他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他是最清楚的。


    這一句質問,果然讓太後臉色巨變,“皇後,你這話什麽意思?哀家好心好意備了燕窩讓你去探望舒太貴妃,沒想到竟成了罪過!這碗燕窩是今早哀家送給你的,你直到午時才獻給舒太貴妃,這麽長的時間,哀家怎麽知道你做沒做手腳!所以陛下說的沒錯,要好好審問才是。”


    琉璃絲毫不懼,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不會讓太後得意,“臣妾沒做過,自然不怕陛下徹查,隻是這件事多多少少和母後也有關係,母後是不是也要受審才是。”


    “放肆!哀家是太後,豈能被問責受審?”


    “臣妾也是皇後,六宮之主,身份也不太後差多少。再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何不能?母後若是沒做過,又怕什麽呢?”


    尹宸看著眼前這個落難不驚的女子,哪裏還是從前在太後麵前卑微的側王妃,如此桀驁不馴,倒是讓尹宸刮目相看。


    初太醫這時插眼道,“這件事仍有頗多蹊蹺,這燕窩經了太後、皇後以及其他宮人的手,到底是誰下的毒,眼下也難說了。”


    尹宸緩緩點頭,“沒錯,雖然舒太貴妃是墜樓身亡,但到底是有人想蓄意謀害,舒太貴妃乃是父皇生前寵愛的妃嬪,朕不能不重視,不然後宮豈不要大亂?所以該審還是要審的,皇後說的沒錯,母後也有嫌疑,不過還是先審了皇後再說,若是皇後是清白的,再審母後也不遲。”


    琉璃聽聞這話,猛然後退幾步,驚恐的看著尹宸。


    若真按照尹宸說的那麽辦了,隻怕太後必然會從中作梗將一切都扣在她頭上,她不知道太後為什麽要害她,為什麽如此容不得她,但她卻知道太後不會善待她。


    “不可以!”,琉璃嘶吼一聲,“若要審問,便讓臣妾和母後一同受審,不然臣妾不從!”


    尹宸微微蹙眉,“皇後,你知道朕的脾氣。”


    麵對尹宸的威脅,琉璃絲毫不動搖,不管尹宸接下來要如何對她,她還是不會改變,“臣妾不從!臣妾沒做的事,死都不會承認!”


    尹宸憤怒的握緊桌上的茶盞,片刻間手指與瓷器咯咯作響映入耳畔,緊接著便是尹宸的怒吼,“你敢忤逆朕!朕讓你做個皇後已是法外開恩?你作惡多端,還如此跋扈,成何體統!”


    這時,張德海小跑進來,喚了聲,“陛下。”


    “何事!”,尹宸正在氣頭上,怒聲嘶吼,嚇得張德海渾身一顫,趕忙低頭小聲迴道,“殿下,淩親王求見,說是要稟報關於舒太貴妃的死因之事。”


    原來是淩親王尹鶴,他正是舒太貴妃的兒子,也就是琉璃的表哥,他此刻前來因舒太貴妃的事而來,當然是不能不傳的。


    “讓他進來。”,尹宸依舊沒好氣的說著。


    張德海立馬應道,“是,奴才這就去傳淩親王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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