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架投石車轟擊了足有一個時辰之久。


    天豐城的城牆之上已是千瘡百孔。


    看著這一幕,蕭北辰微微一笑。


    “拿下渝州便斷了臧巨鹿一臂,也可讓全天下都是知曉我蕭北辰之名。”


    “如此之下,那臧巨鹿挾小皇帝以令天下的局勢便是破了。”


    “而他想用一頂反賊的帽子就斬斷我平南的生意往來,那是他太過小看這財帛在人心當中的分量了。”


    “我敢斷言,不出一月,我平南的生意將會更上一層樓。”


    “而那些觀望之人也會紛紛向我們平南送來交好信件。”


    “無他,隻因我平南夠強讓他們懼怕,就像他們懼怕臧巨鹿一樣。”


    言罷,對著州城的方向一指。


    “全軍出擊!”


    “天黑之前,我要在這州城之內請丁天鑒喝酒!”


    隨著蕭北辰的一聲令下,平南所有的戰爭利器全部露出了噬人的巨大獠牙。


    足有十餘架巨大的攻城車在投石車的掩護之下緩緩駛向城牆。


    而數十輛車弩同時發射,那州城的城門瞬間支離破碎。


    大批平南戰兵也是同時向著城門和被轟碎的城牆急奔而去。


    待聽得投石車的聲音一停時,丁天鑒便是命令大軍用最快的速度登牆拒敵。


    可渝州軍還未靠近城牆,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數已經登上城牆的平南戰兵。


    而就在平南戰兵登上城牆之後,哢嚓哢嚓的組裝之音和快速轉動絞盤的牙酸聲響傳遍四周。


    隨後,上百架組裝好的床弩對準了城牆之下的渝州兵卒。


    而那已是超過城牆的攻城車,也是有無數把連弩對準城下的渝州軍。


    未等渝州軍有任何的反應之機,床弩和連弩突然同時發威。


    巨大帶著唿嘯之音的弩箭對著還未反應過來的渝州吞噬而去。


    床弩的威力更強於車弩,因為床弩的弩箭更為粗大,弩弦也更粗,射程和威力更足。


    一根巨大床弩發射出的弩箭便可帶走數十渝州兵卒。


    而城牆之上,這樣的床弩有上百架之多。


    那居高臨下發射的連弩呈扇形發射,弩箭所到之地渝州軍成片倒下。


    丁天鑒原本為躲避投石車的轟擊而將兵卒迴撤城中街道之上。


    而這個舉動,如今卻成為了大殺器們的最大幫兇。


    那擁擠在街道上的渝州軍卒也是徹底的成就了平南武器速殺之名。


    在平南投石車停止拋射的那一刻,丁天鑒的心裏一喜。


    按照他的戰法設定,此刻已是到了丁虎騎兵突襲的時刻。


    騎兵突襲,平南投石車必然停止拋射。


    而此時,他將率領城內守軍登上城牆吸引平南一部分注意力。


    同時,另外兩支設在城外的伏軍也將趁機燒毀平南輜重和投石車。


    可就在他看到已是登牆裝配好的床弩,和高高越過城牆的攻城車的時候他就知道。


    沒有了。


    這場戰爭,自己輸了。


    丁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於自己的命令從來不打折扣。


    可現在平南的戰爭武器一樣未少的全力攻城,那隻能說明丁虎敗了。


    他能想到的隻是敗了,因為他不相信平南擁有能夠覆沒騎兵的能力。


    但丁虎敗了,平南已是占據了城牆。


    自己,再無任何翻身的機會。


    就在丁天鑒心頭飄過這樣想法的時候,那漫天箭雨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夏邑篤催馬上前,對著丁天鑒的位置拱手抱拳。


    “丁大人,我家將軍讓我問一句。”


    “是死戰到底之後他請您飲酒,還是現在便一醉方休?”


    夏邑篤這話一出,所有渝州軍皆是看向丁天鑒。


    夏邑篤的話很客氣,但這話裏的意思誰都聽得明白。


    你敗局已定,是要等我將你麾下兵卒殺光你再出麵,還是現在幹淨利落的投降,以保你麾下兵卒性命。


    現在的州城之內,活著的渝州軍還有將近七萬人。


    這七萬人是死是活,全在丁天鑒的一念之間。


    丁天鑒聞言,瞬間仰天大笑。


    剛才他說自己敗了,可現在夏邑篤這話一出,他便是徹底敗了。


    因為自己麾下的七萬大軍此刻全都在看著自己,而他們的雙眼之內。


    全是乞求之色。


    自己的大軍,竟是在乞求自己的將軍向敵人投降。


    如此鬥誌已失的軍隊,談何反敗為勝?


    好。


    好一個蕭北辰。


    好一個殺人又誅心。


    就連手握絕對優勢勸降的招數都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如果自己執意不降,麾下兵卒也同樣會跟著自己死戰到底。


    但,這樣的無謂、又沒有任何獲勝希望的死戰又有何意義?


    除了讓這些跟隨自己的兵卒們為死而死之外,什麽都得不到。


    想到這裏的丁天鑒停下大笑,隨即大步而出。


    “好,蕭北辰的這頓酒我喝定了!”


    這句話充滿著無盡的豪氣,但他的豪氣之中卻又帶著數不盡的苦澀。


    這場被丁天鑒認定為一戰定乾坤的大決戰,隻用了不到三個時辰便結束了。


    也正應了蕭北辰的要求。


    他要在天黑之前在州城請丁天鑒喝酒。


    但丁天鑒卻是要求將酒桌擺在城牆之上。


    “鎮守渝州這般多年,我從來不會在登城牆巡守之前飲酒,更沒在城牆之上飲過酒。”


    “為的便是豎立一個規矩。”


    “城牆乃是一地最後也是最堅固的屏障,城牆防守容不得絲毫的馬虎。”


    丁天鑒說著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但今日,你蕭北辰用實際行動告訴我,這世上根本沒有攻不破的城牆。”


    丁天鑒說完,看向坐在他對麵,和他一樣盤膝坐在城牆之上的蕭北辰。


    “從你第一次給我寫信聯手坑楚州四大家族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日後定成大患。”


    “為此我向宰相大人接連上書言明利害,奈何宰相大人根本未將你視作敵手。”


    “如果宰相大人聽取了我的意見,那今日飲酒的地點將會是在你的怡萊城牆之上。”


    聽完丁天鑒的話之後,蕭北辰微微一笑。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我們飲酒的地方在渝州。”


    說完之後,蕭北辰給丁天鑒添了酒。


    “我想知道,那位宰相大人是如何評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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