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先苦一苦浙省百姓
“朕知道了。”
靖德帝長歎一聲：“朝廷國庫空虛，改革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麽會鬧出這種事情。”
“聖上，老百姓不體諒朝廷的難處，些許騷動，也是應該的。”
魏公公急忙說道：“不過奴婢相信，這些都隻是一時的。”
“嗯，那就讓浙省自己解決吧，一些亂民，還翻不了天！”
二人都心知肚明，這次的改革方略若真要好好實行，怎麽也不可能民怨沸騰，百姓造反。
畢竟，吃虧的是那些大戶。
然而經過那些大戶還有當地官員，再加上戶部的一番操作，事情已經全變了味，原本砍向豪族大戶的刀，最後卻落在了百姓頭上。
否不然，以往浙省一省的賦稅，都到不了一千萬兩銀子，如今三個府就有這麽多，顯然不正常。
但...二人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對了，你方才說，哪裏的人造反了？”
“迴聖上，是衢州。”
靖德帝冷哼一聲，心裏卻是狂喜，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順利，偏偏，就是在衢州。
而張泗也在衢州。
魏公公已看出了靖德帝的意思，急忙說道：“聖上，那些亂民圍著衢州城打了兩天，都攻不下來，之後要麽逃竄，要麽，也該換換目標了。”
“嗯。”
“下去吧。”
“是！”
魏公公很快離開，靖德帝這才眉開眼笑，心裏頗為得意。
這次，他倒是要看看張泗該怎麽辦！
即便張泗再有能力，再有手腕，麵對那些不講道理的暴民，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唯有武力。
可，浙省上下都是在捂蓋子，恐怕暴民去找張泗，他們還樂的看到這一幕呢，怎麽會調兵過去支援？
留給張泗的，儼然已經是死棋了！
然而正這時...
“聖上，李大人來了。”
“哦？”
靖德帝臉上露出幾分玩味：“讓他進來。”
沒過一會，李立軒便已進來了，見他麵目憔悴，儼然是心身所累。
“臣，參見陛下。”
“李愛卿這段時間辛苦了，來人，賜座。”
然而，麵對著皇帝的賜座，李立軒卻是一拱手，說道：“罪臣沒有資格坐。”
“哦？”
靖德帝故作驚訝：“李愛卿此次改革推行順利，為朝廷征到了一千兩百多萬兩白銀，實乃大功一件，罪在何處啊？”
“陛下！”
“此次改革，已經完全失去了初心，原本是為了從豪族大戶身上割肉，如今，卻是成了從百姓身上割肉。”
“浙省戶部清點的田畝數量，臣也看了，數目是對的上的，銀子也對的上，可執行卻出了大問題。”
“浙省是科舉大省，每年從浙省出來的官員不在少數，而他們大多在浙省的家鄉置田。”
“許多田畝，也是掛靠在他們的名下，原本，這些錢應當他們來出，可是如今，卻經過轉嫁，全都由那些自耕農們來出，還是現銀，他們哪裏拿的出？”
“如今浙省已是民怨沸騰，各地不斷有人造反，他們押著沒有上奏，我卻不能不上奏！”
“陛下，為今之計，當由朝廷出麵，停止改革，安撫百姓，將那些錯繳的銀子退迴，否不然，浙省大亂，若明教反賊、和東南倭寇們趁機起事，我大乾危矣！”
“臣作為改革第一人，願意以死謝罪。”
說罷，李立軒便撲通一聲跪地叩首。
靖德帝的麵色當即就陰沉了起來。
這一切，他何嚐不知道，但銀子從誰身上來，他其實並不是那麽的看重，隻要有銀子到了就行。
如今銀子都運到了京城，他都分了一部分，再退迴去？
這怎麽可能！
更何況，李立軒這等態度，他這是要死諫啊！
這，可不好接！
靖德帝麵色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怎麽？想撂挑子了？”
“臣...”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朕是不會同意的！”
靖德帝從龍椅上起身，來到了李立軒麵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隨即歎道：“此次改革確實是急了些，萬般有罪，罪在朕躬。”
“朕這就去差人來擬罪己詔，昭告天下。”
“陛下...”
李立軒也有些無奈，他到底是臣子，又怎麽能逼著皇帝下罪己詔？
這一招，他還真沒辦法接。
靖德帝停住腳步，隨機歎了口氣：“朝廷的狀況，李愛卿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庫空虛，遼東又有戰事，西北今年又大旱，朝廷還得賑災，可朝廷哪拿的出這麽多錢來？”
“這次改革，千不該萬不該，可到底是收上來了銀子。”
“若真像你說的那般，嚴格執行改革方略，到頭來恐怕不是銀子收不上的問題，而是從清查田畝這一項，數目就不會對的上。”
“自從太祖皇帝以來，已有這麽多年過去，按理說各地應當開墾出大量田地，可戶部的田畝數量，這麽多年來，就一直沒有變過，反倒是賦稅越來越少。”
“如今，這也是一種方法。”
“這裏有兩個銀元，你告訴我，哪一個是對的，哪一個是錯的？”
“這次在浙省，是急了一點，有了這次的經驗，下一次在其他行省，便不會有這樣的事。”
“這次，就先苦一苦浙省百姓了。”
“即便是要退迴去，隻怕如今的這些銀子，退迴到浙省，又會少一大半，又有多少能發到百姓手裏？”
“這次之所以沒人敢伸手，還不是朕在這裏壓著？”
靖德帝又是一波賣慘，讓李立軒臉上浮現出掙紮來。
的確，朝廷的狀況他是清楚的，處處都需要用錢。
而且，收都已經收了，退迴去，退的迴去嗎？
之前的李立軒，或許就這麽退卻了，但這次，他卻是繼續說道：“可是陛下，如今浙省隻是星星之火，若到了遍地狼煙之時，恐怕...”
靖德帝麵無表情，心裏已是煩躁起來，便說道：“朕會下一道旨意，宣布此次在浙省造反的那些百姓，隻要向官兵投降，除匪首外，餘者皆可免罪。”
“再讓浙省當地，發下去一些銀子，安置他們。”
“這次撈的那麽多，也給朕吐一些迴來！”
“這般，總算是合乎李愛卿的心意了？”
“朕知道了。”
靖德帝長歎一聲：“朝廷國庫空虛，改革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麽會鬧出這種事情。”
“聖上，老百姓不體諒朝廷的難處，些許騷動，也是應該的。”
魏公公急忙說道：“不過奴婢相信，這些都隻是一時的。”
“嗯，那就讓浙省自己解決吧，一些亂民，還翻不了天！”
二人都心知肚明，這次的改革方略若真要好好實行，怎麽也不可能民怨沸騰，百姓造反。
畢竟，吃虧的是那些大戶。
然而經過那些大戶還有當地官員，再加上戶部的一番操作，事情已經全變了味，原本砍向豪族大戶的刀，最後卻落在了百姓頭上。
否不然，以往浙省一省的賦稅，都到不了一千萬兩銀子，如今三個府就有這麽多，顯然不正常。
但...二人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對了，你方才說，哪裏的人造反了？”
“迴聖上，是衢州。”
靖德帝冷哼一聲，心裏卻是狂喜，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順利，偏偏，就是在衢州。
而張泗也在衢州。
魏公公已看出了靖德帝的意思，急忙說道：“聖上，那些亂民圍著衢州城打了兩天，都攻不下來，之後要麽逃竄，要麽，也該換換目標了。”
“嗯。”
“下去吧。”
“是！”
魏公公很快離開，靖德帝這才眉開眼笑，心裏頗為得意。
這次，他倒是要看看張泗該怎麽辦！
即便張泗再有能力，再有手腕，麵對那些不講道理的暴民，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唯有武力。
可，浙省上下都是在捂蓋子，恐怕暴民去找張泗，他們還樂的看到這一幕呢，怎麽會調兵過去支援？
留給張泗的，儼然已經是死棋了！
然而正這時...
“聖上，李大人來了。”
“哦？”
靖德帝臉上露出幾分玩味：“讓他進來。”
沒過一會，李立軒便已進來了，見他麵目憔悴，儼然是心身所累。
“臣，參見陛下。”
“李愛卿這段時間辛苦了，來人，賜座。”
然而，麵對著皇帝的賜座，李立軒卻是一拱手，說道：“罪臣沒有資格坐。”
“哦？”
靖德帝故作驚訝：“李愛卿此次改革推行順利，為朝廷征到了一千兩百多萬兩白銀，實乃大功一件，罪在何處啊？”
“陛下！”
“此次改革，已經完全失去了初心，原本是為了從豪族大戶身上割肉，如今，卻是成了從百姓身上割肉。”
“浙省戶部清點的田畝數量，臣也看了，數目是對的上的，銀子也對的上，可執行卻出了大問題。”
“浙省是科舉大省，每年從浙省出來的官員不在少數，而他們大多在浙省的家鄉置田。”
“許多田畝，也是掛靠在他們的名下，原本，這些錢應當他們來出，可是如今，卻經過轉嫁，全都由那些自耕農們來出，還是現銀，他們哪裏拿的出？”
“如今浙省已是民怨沸騰，各地不斷有人造反，他們押著沒有上奏，我卻不能不上奏！”
“陛下，為今之計，當由朝廷出麵，停止改革，安撫百姓，將那些錯繳的銀子退迴，否不然，浙省大亂，若明教反賊、和東南倭寇們趁機起事，我大乾危矣！”
“臣作為改革第一人，願意以死謝罪。”
說罷，李立軒便撲通一聲跪地叩首。
靖德帝的麵色當即就陰沉了起來。
這一切，他何嚐不知道，但銀子從誰身上來，他其實並不是那麽的看重，隻要有銀子到了就行。
如今銀子都運到了京城，他都分了一部分，再退迴去？
這怎麽可能！
更何況，李立軒這等態度，他這是要死諫啊！
這，可不好接！
靖德帝麵色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怎麽？想撂挑子了？”
“臣...”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朕是不會同意的！”
靖德帝從龍椅上起身，來到了李立軒麵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隨即歎道：“此次改革確實是急了些，萬般有罪，罪在朕躬。”
“朕這就去差人來擬罪己詔，昭告天下。”
“陛下...”
李立軒也有些無奈，他到底是臣子，又怎麽能逼著皇帝下罪己詔？
這一招，他還真沒辦法接。
靖德帝停住腳步，隨機歎了口氣：“朝廷的狀況，李愛卿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庫空虛，遼東又有戰事，西北今年又大旱，朝廷還得賑災，可朝廷哪拿的出這麽多錢來？”
“這次改革，千不該萬不該，可到底是收上來了銀子。”
“若真像你說的那般，嚴格執行改革方略，到頭來恐怕不是銀子收不上的問題，而是從清查田畝這一項，數目就不會對的上。”
“自從太祖皇帝以來，已有這麽多年過去，按理說各地應當開墾出大量田地，可戶部的田畝數量，這麽多年來，就一直沒有變過，反倒是賦稅越來越少。”
“如今，這也是一種方法。”
“這裏有兩個銀元，你告訴我，哪一個是對的，哪一個是錯的？”
“這次在浙省，是急了一點，有了這次的經驗，下一次在其他行省，便不會有這樣的事。”
“這次，就先苦一苦浙省百姓了。”
“即便是要退迴去，隻怕如今的這些銀子，退迴到浙省，又會少一大半，又有多少能發到百姓手裏？”
“這次之所以沒人敢伸手，還不是朕在這裏壓著？”
靖德帝又是一波賣慘，讓李立軒臉上浮現出掙紮來。
的確，朝廷的狀況他是清楚的，處處都需要用錢。
而且，收都已經收了，退迴去，退的迴去嗎？
之前的李立軒，或許就這麽退卻了，但這次，他卻是繼續說道：“可是陛下，如今浙省隻是星星之火，若到了遍地狼煙之時，恐怕...”
靖德帝麵無表情，心裏已是煩躁起來，便說道：“朕會下一道旨意，宣布此次在浙省造反的那些百姓，隻要向官兵投降，除匪首外，餘者皆可免罪。”
“再讓浙省當地，發下去一些銀子，安置他們。”
“這次撈的那麽多，也給朕吐一些迴來！”
“這般，總算是合乎李愛卿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