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他們一行人帶著金光善到了清河不淨世,聶明玦吩咐人把他關到地牢,並派了心腹去看管。


    幾人來到議事廳。聶明玦坐在上位問藍啟仁藍曦臣:


    “藍先生,曦臣,你們對這事怎麽看?”


    藍曦臣看向自己叔父,藍啟仁思索一會兒說:


    “想必溫若寒說的是真的,他這個人狂妄自大,說的話還是算。”


    要說對溫若寒了解的,還得是藍啟仁,他們是同一屆的聽學學子。


    藍曦臣看著叔父,總覺得叔父還有其他顧慮:“叔父,可有其他疑慮?”


    藍啟仁看著他們,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想到後來發生的那些悲劇,這才是他放下兄長死,和溫氏和解的原因。


    “想必陰鐵已經被神尊拿走,溫若寒沒有陰鐵,也能安定一段時間。就是那些被煉製的傀儡怎麽解決?怎麽處置也沒有說?不知道還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聶明玦想到那個明媚的女子,擔憂的問,“藍先生,那神尊姑娘拿著陰鐵沒事吧?”


    “無事。”藍湛是相信清靈的,她既然拿了陰鐵,就會處置陰鐵。


    其他人都看著藍忘機,他從不多言。


    “忘機很相信她?”聶明玦也是相信藍氏兄弟。


    “嗯。”當然相信,要不是她自己和魏嬰之間還不知道何時解除誤會。


    “大哥,我也相信清靈姐姐,她一定有辦法對付陰鐵。”聶懷桑搖著扇子開口。


    聶懷桑以前崇拜魏嬰,現在是清靈。


    “那那些傀儡呢?”聶明玦頭疼的問。


    當時隻顧著金光善害死自己父親,也是情緒太波動。就沒有顧慮到這些?


    “這?”大家都是被金光善暴露出來的事情太震驚,以至於忘記了溫若寒傀儡的事。


    “要不問問清靈姐姐?”聶懷桑鼓起勇氣說。


    “問她不一定有用?她不可能解決,再說溫若寒煉製了多少傀儡也未知。”藍啟仁氣憤不已。怎麽就忘了問傀儡呢?


    藍曦臣溫和的聲音響起,“叔父,說不定有轉機,溫宗主既然停戰,想必那些傀儡就不會放出來。”


    “但願如此。”


    “金光善怎麽處置?”聶明玦最不厭煩這些。


    “既然他的罪行已經公布,就殺了吧。至於屍體金氏來要就還給他們。”藍啟仁氣憤的說道。


    他想到自己那驚才絕豔的兄長和無辜被害死家人的兄嫂,還有胸懷正義的師父,他們本應該幸福一生,卻被金光善害的師父背負罵名,兄嫂背負冤屈,兄長一生鬱鬱寡歡。


    更是害的兩個侄兒從小失去父愛母愛。這是金光善欠他們,也是欠藍氏。他就該死。


    “該死的金光善”聶明玦恨恨得說。


    虞紫鳶看著所有人離開,和門生帶著江楓眠的屍體迴到蓮花塢。


    “阿娘,你迴來了?”江厭離早早等在門口,沒有看到江楓眠,問:


    “阿娘,爹呢?”


    “先進去。”虞紫鳶急步走進蓮花塢。


    門生們抬著江楓眠的屍體跟著進去。


    “這是?”江厭離看著被抬的人,心裏感到不安。


    “大小姐,是宗主。”一個門生小聲的說。


    “什麽?”江厭離不敢置信的驚唿出聲。


    “阿爹他怎麽會?發生什麽事了?”江厭離連忙問弟子。


    “還不滾進來。”虞紫鳶厲聲嗬斥。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走進去。


    門生們小心翼翼的放下江楓眠的屍體。站在一邊不敢出聲,就怕惹怒虞紫鳶。


    江厭離走上前,拉著虞紫鳶的手臂問:


    “阿娘,這是怎麽迴事?爹他怎麽啦?”


    “死了。”虞紫鳶複雜的看著江楓眠的屍體,這是她丈夫,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可是,那也是她愛的人啊!


    隻是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沒有信任,沒有依靠。有的是誤會,算計,埋怨。可是那個人就這樣死了,死在身敗名裂,死在眾人嫌棄的目光中。


    “阿娘,到底怎麽迴事?”江厭離淚水漣漣,無助的問。


    虞紫鳶看著女兒,恨聲道:“你父親殺了魏長澤夫婦,還虐待那個臭小子。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江厭離受傷的退後兩步,眼裏都是不可思議:


    “阿娘,是不是搞錯了,爹他怎麽可能殺了魏長澤夫婦?他不是一直待阿羨很好嗎?”


    虞紫鳶嘲諷的笑了,笑得涼薄,笑得肆意,笑得無情又諷刺。


    “你也覺得不可能?是不是?你也覺得你父親對魏小子很好?你也覺得一切都不可置信?我也覺得。”


    江厭離看著這樣的母親,隻覺得無措。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該怎麽勸解?


    “阿娘?”


    虞紫鳶看著無措的女兒,眼裏都是失望,她這麽果敢的人,怎麽生出這麽個女兒?


    “你父親親口承認的,他怨恨魏長澤夫婦離開蓮花塢,不幫助他。他也將那個小子困在夷陵蹉跎,讓他受盡折磨再接迴來,就是為了讓他成為你弟弟忠心的下屬。可惜啊,他機關算盡把自己搞得名聲盡毀。”


    “不可能,不可能。”江厭離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父親會是這樣的人?


    虞紫鳶複雜的看著女兒,厲聲道:


    “嗬嗬,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慕藏色,就算我不服氣到底也隻是怨恨她,沒有想著要她的命。”


    “哈哈可是你的父親,哪裏是愛慕藏色,甚至殺了他們將魏小子囚禁五年,還不放過他利用我的嫉妒讓我去虐待魏小子,而他反而獲得好名聲。五年,他比我心狠,利用一個孩子,利用我這個枕邊人。”


    江厭離怎麽也沒有想到父親是這樣的人,她父親憨厚誠實怎麽會這樣做?


    “那父親他?”江厭離想說父親怎麽死的?


    “你父親做的事當著仙門百家的麵,他自己承認的,被抱山他們殺了。”


    “父親自己承認的?怎麽可能當著那麽多人承認?”江厭離不解的看著虞紫鳶。


    虞紫鳶:“那個和魏小子在一起的姑娘,她有真話符,讓你父親把什麽都交代了。”


    “真話符?準嗎?”江厭離立刻追問。


    “怎麽不準,金光善那個老皮膚把什麽都交代了,你以為你父親怎麽躲的過?”想到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還有江楓眠交代的事,虞紫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來的?


    “來人,去安排宗主的後事。”


    “是,虞夫人。”


    虞紫鳶迴到自己的屋裏換了身素色衣服,就來到江澄的院子。


    江澄從金丹被廢,就一直待在自己房裏,打罵,頹廢,怨天尤人,自暴自棄。


    “溫逐流溫晁,我要殺了你。魏無羨,你這個白眼狼,吃了我江家多少大米,讓你跟著別人跑了。我要殺你們,殺了你們。”


    “江澄,你還要自暴自棄到什麽時候?”虞紫鳶急步走進來,看著這樣的江澄恨鐵不成鋼。


    “娘,你老是說我比不上魏無羨,阿爹也說他比我更懂得江家家訓,我就是個廢物,我現在就是個廢物。”江澄躺在地上,看著虞紫鳶苦澀的吼道。


    “你父親已經死了,你還要躲在這裏到什麽時候?”虞紫鳶看著江澄這樣,心痛不已。


    自己的兒子,自己哪裏不疼愛,可是看著這樣頹廢的兒子,自己卻沒有辦法救他。


    “阿娘,你在胡說什麽?阿爹怎麽可能會死?”江澄還以為虞紫鳶和江楓眠又吵架了,根本就不信。


    “那你就去看看,你父親已經躺在那裏。”虞紫鳶拽起江澄就來到議事廳。


    “你好好看看,你的父親已經躺在那裏死了。現在就剩下我,你和你姐姐,你在不站起來,你是想讓我和你姐姐這個弱女子撐起蓮花塢嗎?”


    江澄瞪大雙眼,怎麽也不敢相信躺在那裏的是自己父親,怎麽可能?


    江澄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拉開白布就看到江楓眠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


    “爹,”江澄跪在父親身邊,悲傷哭泣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抑製不住眼淚。


    “爹”江厭離跪著,聽到江澄的聲音,也跟著悲傷的喊了一聲。


    很快管家和弟子們都安排好江楓眠的後事,把一切都安排好,江澄和江厭離守夜。


    “阿澄,你要是累了就迴去休息。”江厭離看著江澄,勸解他。


    江澄被化丹,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江厭離心疼自己的弟弟。


    “我沒事,阿姐,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我沒事。”江厭離搖搖頭不願意離開。


    “阿姐,你知道父親怎麽死的嗎?”江澄看著父親的牌位,問江厭離。


    江厭離想到母親說的話,搖搖頭


    “阿澄,父親他。。”


    江厭離泣不成聲,她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自己弟弟父親做的那些事。


    “阿姐,怎麽啦?”江澄不解的看著江厭離。


    江厭離什麽都沒有說。


    江楓眠做的事,現在還沒有傳來。不過很快就要傳來。


    虞紫鳶知道江楓眠做的事傳來出,那麽雲夢蓮花塢就要迎接一場無硝煙的戰爭。她必須護住自己的孩子,江澄被化丹,江厭離無法修煉,她要想辦法保住他們。


    “來人,”虞紫鳶招來自己心腹,讓他們去給眉山虞氏傳信,讓自己母親和大哥商量接下來的事。


    江楓眠的葬禮很低調,虞紫鳶沒有公告,仙門百家的人也沒有來吊唁,就連雲夢附屬家族也沒有人來。


    人性涼薄表現的淋漓盡致,江楓眠做的事情曝光,他們沒有上門鬧事就算給蓮花塢麵子。


    金子軒得到消息時,整個人都蒙了,他的父親做了這麽多事?


    怎麽可能?父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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