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一過,旁邊虎視眈眈的宋媽已經強占好位置,閉眼誠心許願。


    她還拉著宋忱跪旁邊來,“快點,跟佛祖嘮嘮,讓他知道知道你......”


    宋忱:“......”


    絕了。


    宋忱瞥了一眼身邊抿唇死忍著笑意的桑猶,把幸災樂禍的他一塊給拉上——


    他跪蒲團上,桑猶咚的一聲,跪在了石板上。


    “fuck!”


    桑猶疼得下意識爆了粗口。


    宋忱立馬一副吃驚模樣:“桑醫生,這佛殿前,你怎麽罵粗啊,這多冒犯啊!”


    “快跟佛祖道歉!”


    說完也不管桑猶要不要狡辯,一手摁著他的頭,強行往下壓——


    桑猶腰壓下去,腦袋卻偏看著身邊的宋忱,瞪著他。


    宋忱一笑,跟著一塊附低半身,超低的磁性嗓音念著:


    “阿彌陀佛,佛祖大量......”


    桑猶楞了神,耳邊突然失聰,後麵他說了什麽都聽不見了。


    轉而、他閉眼,額頭輕叩在地麵,誠心向佛祖許願......


    旁邊的宋媽看著這哥倆,眼裏多了幾分愁緒打量......


    ......


    初二這天,徐爸徐媽直接帶著警察上陸家來找陸焉臣要人了。


    近兩個月聯係不上,又沒見著人,再加上陸焉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異常,他們很難不擔心。


    秦叔隻能跟警方坦誠,以及跟徐父母說明徐想意外去世的消息。


    當然,他沒有談及徐想被赫連莫綁架的事,隻是說陸焉臣帶徐想馹本海遊玩時,輪船發生意外爆炸沉船,恰巧附近有隻鯊魚......


    秦叔有當時多名手下領口實時拍攝到的陸焉臣不顧生命危險下海搜救徐想的畫麵,來證明徐想的死是意外!


    秦叔跟兩名警察說著,徐爸徐媽突然衝了進去——


    徐爸還把院子裏柴垛旁的砍柴刀拿了進去。


    秦叔跟警察趕緊進去阻攔。


    屋裏傳來兇罵及哭聲,場麵一度很是混亂。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的鳴笛聲響徹上空。


    ...


    翰國。


    一席黑色西裝的白鳥新樹找到跑步機上熱汗淋漓的徐想:“你的父親剛剛上門,砍傷了陸焉臣的管家......”


    徐想眉頭緊皺,“怎麽迴事?”


    白鳥詳細告知:


    “陸焉臣沒有把你的死訊對你家人公布,你父親報警找上門,陸焉臣稱跟你在馹本海遊玩,輪船發生意外,你不幸喪生...你父親不信,認為是陸焉臣殺了你,氣憤之下,拿著刀想要殺了陸焉臣,被他的管家擋下了......”


    徐想眸子略有幾分不安。


    她跟徐家人相處沒多久,在她這的感情沒有很深。


    但她占著徐想的身體,原主父母又是因為她才莽撞犯事,她要是坐視不理,有點說不過去!


    可......


    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陸焉臣,成了自由人,現在要她自己飛迴籠子裏,她怎麽甘願啊!


    思量糾結再三,徐想愁容無奈:“買票迴北國。”


    白鳥勸阻:“先等等吧,那個管家沒死還好說,要是死了,你父親當著警察的麵殺人,你就算迴去也沒用吧?!”


    他們兩個在一條船上。


    她可以迴到陸焉臣的身邊,但他沒辦法跟赫連莫解釋了。


    更何況,是徐想推了他一把,讓他鼓起勇氣,追求自由,以及,追求自己所想要的。


    他不想放她迴去。


    徐想眼裏有難堪:“我為了己私,讓他們承受喪女之痛也就算了,要再因為我,把自己後半輩子搭進去,我當不知道得過且過,那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開心......”


    白鳥:“......”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打消徐想的顧慮,左右她的決定。


    徐想眼見白鳥不悅的模樣,安撫道:“你別擔心,我先迴去看看什麽情況,盡量想辦法,不跟陸焉臣接觸相認......”


    說完,她偏頭看向一邊牆柱上的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臉,動了動唇角。


    以前的徐想是張很標致的東方清水溫婉的五官模樣。


    現在,眼睛,鼻梁,以及唇形的微微調整,大看還是那張臉,但多看兩眼,便丟了三分從前,生了幾分媚態......


    她微微側臉,左右看鏡子裏的人,眉頭爬上幾分煩愁。


    這張臉本身就長得好看,雖第一眼算不上是驚豔,但屬於耐看型。


    她還是抵不住愛美的天性,不敢大動,不然陸焉臣肯定認不出來......


    她抬手摸向後脖頸已經愈合的傷口:“迴國之前,先給這具身體再添點不一樣吧!”


    ...


    醫院。


    經過搶救,秦叔暫時活了下來。


    但因為癌症,他身體素質呈斷崖式下滑,後麵可能長期要呆在醫院治療了。


    陸焉臣從警察局迴來時,禾豐自己把雙人位的真皮沙發給挪到了病床邊上,卷縮著腿腳,睡得正沉。


    秦叔小聲問起:“警察那邊怎麽說?”


    陸焉臣:“......先關他一段時間再說吧!”


    秦叔不解:“為什麽啊?”


    他作為當事人都不追究了。


    “他該!”陸焉臣沉聲。


    秦叔不追究,他對徐想的死有虧,可以念及徐父一時情緒激動。


    但他去了警察局,徐父還是罵得難聽,嚷嚷著豁了他那條老命也要拉著他去給他女兒陪葬什麽的......


    陪葬這種小事,用不著他插手。


    他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在牢裏好好冷靜,待個幾年也不礙事!


    “主人......”


    秦叔還想勸說,陸焉臣打斷:“你好好休息,等肩膀的傷好點,我帶你出國——”


    秦叔不像他,活得無趣,一心想死。


    他還沒活夠吧!


    還有個小的需要他照顧,他也放心不下吧!


    秦叔拒絕:“不用了,我不想把剩下的這點時間浪費在醫院裏。”


    他是不想死,但不是因為貪生。


    他擔心禾豐,但他會安排好一切,再加上禾豐的性子安分乖巧,他會讓他過好安穩舒適的後半生。


    他主要是操心他啊!


    他才三十幾歲,人生路還有大半呢,還有很多福沒有享受呢,他不想讓他這麽早就死掉......


    陸焉臣沉默了一會,低聲問起:“那你還有什麽心願,或者什麽想要的嗎?”


    秦叔先是搖了一下頭,後又想起什麽,改口道:


    “我確實有兩件事,希望您能成全。”


    “什麽?”


    “我希望您能答應我,明年秋天,您能親自幫我,把禾豐她母親的墓遷到景城來,可以嗎?”


    秦叔卑微地懇求著。


    陸焉臣:“......”


    秦叔特意強調需要他親自,那就意味著,他要熬到明年八九月份......


    他搞不懂,秦叔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拖延他的時間。


    以為他多活一天,對徐想的想念和難過就會輕一分嗎?


    陸焉臣唿吸沉了幾分,他沒有著急答應,隻是問:“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希望您手上能少些血腥,不要再沾染人命了,好好的,安安穩穩的......”


    陸焉臣:“......”


    他現在無欲無求的,徐想的死像是抽去了他一半的魂,殺戾也不像之前那樣重了。


    秦叔的病,讓他的躁狂也減輕了許多,隻要沒人主動招惹犯他底線......


    不殺人,活到明年秋天。


    這就是秦叔的願望?


    這並沒有提出很為難的過分要求。


    他為他勞心勞力了一輩子,臨了還給他擋一刀,他也開口了要允他許願,陸焉臣也隻好應下:


    “好,我答應你。”


    秦叔本來沒對陸焉臣會點頭抱太大的希望,當他應下,秦叔眼裏含了些淚:


    “謝謝,謝謝您......”


    “對不起,跟您造成困擾和麻煩了。”


    陸焉臣對秦叔這兩聲謝謝和對不起沒有往心裏去。


    直到入秋,陸焉臣才恍然,秦叔為什麽要提這兩個願望。


    以及這聲對不起背後並不是恭敬......


    ...


    徐集上門去找陸以舟的時候,房間彌漫著一股發酵的酒臭味,他躺在地板上,醉的不省人事。


    徐集隻是靜靜地,在他身邊,坐在輪椅上,好大一會兒,才轉動身下的輪椅,去床上把被子扯下,扔在陸以舟的身上——


    隨後,他轉動輪椅,把桌子上地上亂糟的各種酒瓶收拾幹淨......


    約莫四個多小時後,地板上的陸以舟許是被尿憋醒了。


    他迷迷糊糊撐著起身,往衛生間摸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窗邊的輪椅。


    嘔——


    洗手間傳來一陣陣極其難受的嘔吐聲。


    陸以舟抱著馬桶,吐地整張臉,連帶著眼白都是充血的紅色。


    他看著馬桶裏飄在上麵的那幾絲血色,往後一坐,背靠著冰冷的牆壁,難過地哭出聲來——


    良久,等陸以舟洗把臉出來時,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一眼見到了幹淨整潔的房間,以及輪椅上那抹等候多時的清瘦。


    陸以舟腦子鈍了幾秒,這才明白過來徐集這個時候上門找他為的什麽。


    他抹了一把還有疲憊和醉態的臉,一個深唿吸,問及:


    “你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


    徐集看著陸以舟去到沙發上坐下,抽開茶幾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包煙。


    再翻翻,似乎沒找到打火機。


    他起身去到床頭櫃,從抽屜裏拿出火機,哢噠一聲,把煙點燃了。


    他吸了一口,“你等一下,我緩緩神。”


    徐集看著吞雲吐霧的陸以舟,眉頭一皺,繼而按下輪椅扶手上的按鍵,準備離開——


    陸以舟叫住:“你去哪裏?”


    徐集沒停,隻是寒聲:“跟你沒關係。”


    陸以舟把煙扔地上,赤腳撚滅,追上去:


    “伯父的事,我會幫忙想想辦法......”


    徐集:“......”


    要是別的小事,他真的很想有骨氣地拒絕他。


    他胸口堵著一股氣,散不開,咽不下,隻能低聲:“謝謝。”


    陸以舟沒作聲。


    徐集仰著頭,問道:“上次你跟我說哪家公司的義肢比較好?”


    陸以舟眼皮上抬了幾分。


    見陸以舟眼裏的意外,徐集垂眸,看著自己腿上蓋著的毯子:“沒辦法,再不站起來,這個家就要倒了......”


    陸以舟:“我來聯係,讓他們上門給你量尺寸定製......”


    徐集又是一聲謝謝。


    走時,徐集到底還是忍不住出聲:“人已經沒了......”


    話剛出口,他鼻頭猛的一酸,眼淚來得兇,視線頓時模糊了。


    他自己都難過得要死,實在是沒有辦法勸別人節哀啊!


    徐集眨了眨眼眸,一口長長的吐息,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換了話鋒:


    “我爸的事,麻煩你多上點心,謝謝了。”


    陸以舟看著徐集的身影離開視線,轉過身去,倒在沙發上,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唿吸......


    他難受極了。


    他步步小心計劃,還沒有等他實施,救她出來,她就......


    陸以舟單手捂著眉眼。


    陸焉臣啊陸焉臣,混蛋,該死,你他嗎的真該死啊!!


    ...


    北國首都機場。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裏身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長裙,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搭配黑色高跟短靴,黑色口罩加墨鏡,一下飛機出站口,便有大量蹲機的粉絲圍了上來——


    “啊,慢慢,好美~”


    “慢慢我愛你!”


    “這麽冷的天你穿多一點啊,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


    徐想被一眾女粉圍堵地根本就挪不動步。


    她隻好摘下眼鏡,“抱歉,你們認錯人了!”


    粉絲們:“......”


    這事整的多尷尬啊!


    大部分粉絲見不是自家正主,立馬散了。


    個別幾個還在追著徐想拍——


    “姐姐你好美啊,也是生存遊戲的嘉賓嗎?”


    徐想:“不是哦。”


    “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微博名是什麽啊?”


    徐想稍稍猶豫了幾秒:“......顧敘。”


    她的原名。


    “姐姐也是藝人嗎?”


    “是的。”


    “......”


    幾個女生追著徐想拍了一路,也問了一路,最後徐想上了出租車,才算完。


    沒過兩個小時,微博熱搜就上詞條了。


    ——蘇慢慢粉絲認錯(熱)


    蘇慢慢是盛行娛樂當家花旦,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近七年,積攢下不少好的作品和粉絲,早先因為第一次參加戶外綜藝的路透,跟一線影帝亓崢的互動,上過多次熱搜......


    現在已經有不少他們兩的cp粉蓄勢待發地想磕糖了。


    甚至有說,蘇慢慢隻所以參加這檔又苦又累的戶外生存類的綜藝,就是因為亓崢在的緣故!


    因此,男方那邊不少老婆粉諷刺蘇慢慢單相思,厚臉皮......


    路人拍到的徐想身材高挑氣質出眾,雖然引起一波小水花,但莫名的,引發了蘇慢慢和亓崢粉絲的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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