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臣沒攔,隻是滿臉不明。


    隻不過是個不相幹的女人,她生那麽大的氣幹嘛?


    陸焉臣沒有發話請醫生,好在顧抒隻有手上有傷,徐想也不求人,拿著酒店常備的急救箱,自己給顧抒清理包紮......


    徐想拿鑷子夾棉球清洗消毒,以及包紮傷口的作勢太過熟練,被身側不遠站著的陸焉臣盡收眼底。


    不知是手上傷口太疼,顧抒眼睛紅腫著,一直在流淚。


    她以為看透了赫連莫就是個亂情的渣男,可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把她送出來,她剛剛差點被......


    徐想看著那紅紅的眼眶,除了心疼,還有鬱悶。


    她好心辦了壞事,差點讓顧抒......


    幸好沒有釀成大錯,否則,她真怕會忍不住殺了那幾人......


    徐想抽了幾張紙巾遞給顧抒,柔聲致歉:


    “抱歉,希望沒有給你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傷害,你現在安全了......”


    顧抒仰著小臉,看徐想眼裏明顯的心疼,有些不懂。


    她可以確定她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為什麽她會跑去跟赫連莫說要買下她?


    赫連莫把她送過來,是已經賣給她了嗎?


    她道歉,是因為那些男人是她的人吧!


    她想幹什麽啊?


    正當顧抒張口想要說什麽時,徐想的眼角餘光瞄見了闖入視線範圍的鄭長青。


    她也才注意到,陸焉臣不知站邊上多久了......


    她迴過頭來,伸手輕捧顧抒的臉龐,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漬,語氣很是溫柔: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叫徐想,你安心好好休息吧!”


    說完朝門口的陸焉臣走去——


    見微低了頭的鄭長青臉上明顯的淤腫,唿吸一沉,什麽也沒說,率先離開了房間。


    陸焉臣撇了一眼身側跟著的鄭長青,轉而跟上前麵的徐想。


    等兩人都離開,房門一關,顧抒見留下的鄭長青,眼神立馬警惕起來。


    鄭長青向前走了兩步,顧抒跟著後退了兩步,順便把醫藥箱裏的剪刀拿起——


    鄭長青停了下來,麵色冷淡,毫無興趣:


    “我對你沒那方麵的想法,我問你,你跟赫連莫是什麽關係?”


    不是沒有人給陸先生送過金銀財寶和貌美女人。


    陸先生不碰。


    起先那些女人都是退迴,或者就地解放。


    後來,有女人主動跟保鏢表示可以免費服務......


    他們是男人,又正是氣盛的年紀,能當禮送出手的女人不說姿色天仙,容貌身材肯定不會差的。


    當然,那女人可能是想從他們這些手下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價值。


    他們又不傻,隻談單一交易,不會言說其他的。


    後來,每每有女人送上門來,他們都會留一兩天,放走時,也會給一筆可觀的辛苦費......


    ...


    陸焉臣去到客廳時,徐想在窗前的跑步機上——


    陸焉臣走近,瞄了一眼顯示屏上的速度,還沒等他說話,徐想先不爽地開口了:


    “我不會跟鄭長青他們道歉的。”


    “誰讓你跟他們道歉了?!”


    別說她隻是打傷,就是打死,那也有他兜著,輪不著她道歉。


    徐想依舊不給什麽好臉色:“嗬,一群禽獸不如的,你管不好下屬,我幫幫你,明兒一早我把他們全送警察局去!”


    一幫子狗東西,欺負一個女孩子,真是惡心!


    陸焉臣不在意地挑眉,雖然他隻是淺淡兩句了解,但——


    “他們要真想來硬的,你認為我的保鏢會無能到連個女人都拿不下?”


    堵衛生間的那個保鏢也隻是想讓她出來,怕人想不開死在裏麵了而已。


    徐想黑著臉,不聽不聽。


    陸焉臣調了一下跑步機上的速度,迫使徐想加快了腳步,卻也能看出她沒有很吃力。


    “你以前生氣隻會把自己憋得臉通紅,氣的掉眼淚,現在學會了打人巴掌,用指甲撓人,用牙咬......鄭長青那一拳,挨得不輕,我是不是還得感激你之前對我手下留情了?”


    徐想從跑步機上下來,毫無遮掩,赤裸大膽地直視陸焉臣眼裏的審視:


    “你覺得重了嗎?我覺得好像也就一般啊,我迴去就報個拳擊班,往後誰要是惹了我,我不會再乖乖受著憋著,不管是你還是別人,我都照打不誤!”


    陸焉臣眉梢一挑,“不用報班,我教你。”


    小崽子要學本事咯。


    就算她要變成母老虎,那也得是他教出來的。


    徐想不屑:“有證嗎你就教!”


    陸焉臣從褲子口袋裏拿出紅色的小本本,把證亮給她看。


    徐想的脾氣一下沒了,從陸焉臣手裏拿過結婚證:“你有毛病啊,誰會把結婚證隨身不離的帶著......”


    連睡覺都得塞睡褲口袋裏揣著,幹嘛呢!


    陸焉臣沒有迴答。


    能娶她,他何其有幸。


    這張證,多多少少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它的存在,會讓他覺得他們在某種意義上,是連在一起的......


    徐想看著陸焉臣的撲克臉,竟然產生了一種呆呆可愛的錯覺。


    她抿唇強忍住笑意,把結婚證還給了陸焉臣,不免取笑:


    “誰家教練持結婚證上崗啊!”


    “這是私教證,隻能一對一,也隻能教你一個。”陸焉臣不以為然,低頭把寶貝紅本本揣迴口袋裏。


    徐想:“......”


    住在心髒裏的那頭小鹿像是突然蘇醒,在本就不大的小心髒裏奔跑起來,連帶著她的心髒承受不住它的狂歡,跟著一塊跳動地厲害。


    心跳加速,臉紅發燙,連帶著唿吸都是亂的。


    徐想看著陸焉臣那冷漠的帥臉,偷偷咽了口口水,隨即迅速扭過身去,讓自己趕緊平複下來......


    好家夥,帥哥說起情話來,這誰頂得住啊!


    要不心裏那道底線一直克製著,這白白送上門的又帥又高又有錢,不會出軌,隻偏愛她一個,多少還帶點寵溺屬性,那-方麵能力爆表,還丁克不想要小孩的老公,多少人做夢都夢不到的巔峰,她還求什麽啊!


    咳咳,冷靜,冷靜......


    徐想迴到要緊:“明天我要帶那個女人迴國,至於那些傷她的保鏢,我會問她意思,她要是想追究,你不許包庇!”


    否則,她不介意采取自己的處罰方式。


    陸焉臣知道徐想一向正義善良,隻是——


    “她是赫連莫送過來的女人,赫連莫是什麽人你不知道......”


    估計早已被玩爛了。


    徐想打住陸焉臣後麵的話:“我不管她是誰送來的,也不管赫連莫是什麽人,總之,你就當我想給你積陰德,那個女人我還就保定了!”


    陸焉臣:“......”


    原來,她做好事是想給他積德啊!


    ...


    徐想知道鄭長青沒有跟出來,雖然走之前,跟顧抒有過暗示,但不知道她會不會領會到,萬一她沒想到她話裏的話,把她跟赫連莫見麵的事曝了出來,那......


    徐想打住,不敢再往下細想了。


    她不跟陸焉臣多耗,倒了杯熱水,迴了臥室——


    房裏的鄭長青見端著水迴來的徐想,低著頭,什麽也沒說,抬步離開了房間。


    徐想把門關上,把水遞給顧抒,小聲問起:


    “他都問你什麽了?”


    顧抒接過杯子,細弱迴答:“你放心,我沒把見過你的事說出去......”


    徐想肩膀下沉,整個人頓時鬆懈了下來。


    顧抒看著徐想,問起:


    “我很想問你,為什麽?”


    她看的出來,也能感受到徐想的善意。


    可她確確實實,跟她沒有照麵打過什麽交道,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去問赫連莫要她......


    徐想眨眸,緩緩輕說:“你姐姐知道你在赫連莫那,她查過赫連莫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才拜托我,去找他要人......”


    “姐姐?!”


    顧抒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你是姐姐的朋友?她在哪裏?我可以見見她嗎?”


    徐想:“......”


    顧抒眉頭緊皺,眼裏有慌:“我給她發了好多消息,她都沒有迴,以前從來沒這麽長時間不迴我的,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徐想手搭在顧抒的腦袋上,揉了揉,眼裏抑製不住的淚意輕泛:


    “她沒事,隻不過工作挺忙的......”


    她十二歲被賣掉的時候,顧抒還不到七歲。


    家裏窮苦,那對男女不能叫做父母,她幾乎就是顧抒的小半個媽,一直都是她帶......


    她跟小顧抒說過,等再過兩年,她可以出去打工賺錢了,就把她接走......


    隻是沒想到,她被賣了,長達七年沒有再聯係過,等她有能力知道她的信息時,16歲的顧抒已經被迫輟學進了廠。


    她資助她離開工廠,離開那對男女的吸血掌控,讓顧抒重新入學,希望她能帶著她的念想,開始她嶄新的人生。


    幸好顧抒聰明,學習也刻苦,考上了國內一等一的大學。


    她又想,等她再過幾年,還清了跟‘公司’的契約債務,顧抒也畢業了,她們姐妹就可以好好在一起生活......


    可她死了。


    老天爺雖然總是不遂她願,但還好,老天爺給了她另一個身份,讓她好好把遺憾補全......


    ...


    徐想故作生氣,把陸焉臣趕到客臥去,想跟顧抒睡。


    他怎麽可能讓。


    徐想被陸焉臣強勢扛在肩傷,準備帶走。


    床上的顧抒下意識起身拉住徐想,不讓陸焉臣欺負她——


    陸焉臣一個迴頭,滿身戾意:“手不想要了?”


    這個男人的眼神和氣息太可怕了。


    她不害怕是假的。


    但......


    徐想是姐姐的朋友,又救了她,她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徐想知道陸焉臣不會開玩笑,她趕緊推開顧抒抓著她的手,也不掙紮了,任由陸焉臣扛著她離開房間,還得一邊安撫顧抒:


    “他是我老公,沒事的,就是小孩子脾氣,比較粘我——”


    “啪——”


    徐想屁屁挨了好大一巴掌,打她亂說話。


    ...


    第二天。


    顧抒跟著徐想迴了北國。


    徐想怕赫連莫再找顧抒,就把她先帶著一塊迴別墅,以後派專車接送她每天去學迴來,安全保險一些。


    徐想剛迴到家,徐媽跑著迎了過來,哭著:


    “哎喲,我的祖宗耶,你去哪了?怎麽能一聲不吭的離開呢......”


    她可差點被陸焉臣扔車上......


    徐想心裏有愧,“對不起,是我任性了,下次不會再讓你們跟著擔驚受怕了......”


    徐媽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有些顧忌地看了看陸焉臣,連忙收斂: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最擔心緊張的還是陸先生,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徐想:“我哥呢?”


    他沒事吧?


    徐媽:“他在房間呢。”


    “你爸也來了,我去叫他們下來。”


    徐想攔住:“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去看他們!”


    說完跟一邊站著的田管家吩咐:“這位是顧小姐,帶她去挑挑房間,好好招待。”


    田管家低頭應下,隨即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小姐,這邊請,我帶您去看看房間。”


    顧抒有點拘謹地看了一眼徐想,得到她安心的示意後,她才跟著田管家的身後離開。


    安排好顧抒後,徐想給了一個桑猶感謝的眼神,隨後才跟陸焉臣說起:


    “我去看一下我爸!”


    “嗯。”陸焉臣應下:“我要迴公司,晚飯就不迴來吃了,不用等我。”


    “好,你盡量早點迴來。”


    ...


    房間。


    徐想剛進門,看著沙發上一臉愁容的中年男人,叫了一聲:


    “......爸。”


    徐國勝站起,朝徐想走來。


    “啪——”


    措不及防的一巴掌,力度沒有收斂,打得徐想半邊臉疼的火辣辣的,人都懵了。


    徐媽趕緊把徐爸推了一把,斥責埋怨:“你幹什麽啊!”


    說完看著徐想臉上迅速浮起的紅腫,有點心疼又擔憂:“你怎麽下手這麽重,這晚上要是消不掉,讓陸焉臣看到了,非得生氣不可......”


    徐國勝氣得橫眉怒目:“我就是打給他看的,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他要生氣讓他氣好了,他最好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挫了才好!!”


    他陸焉臣不就是仗著有權有勢,才敢這麽無法無天的欺負人!


    他哪裏是女婿啊,他就是大爺!


    把他女兒扣了當情人養不說,還對他們撒火......


    他恨不得豁了這把老骨頭,跟陸焉臣拚個你死我活!


    徐想挨了一巴掌,但她自覺不冤。


    “對不起,害你們跟著擔心害怕了,抱歉。”


    雖然還不知道她走後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桑猶怎麽保下的他們,盡管陸焉臣沒有傷害他們,但他們一定害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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