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曹營部署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禍從天降,一進家門就抱錯了老婆,還被蔡小姐“捉奸”,恐怕不僅今夜無心睡眠,便連接下來兩日,也隻能練弓不練馬。


    強壓心中悲涼,劉豹捏起竹簡,貼到臉上細看其中小字。


    逐漸裏的內容倒是言簡意賅,隻有三句話,那就是“上黨奇石,可販東州,照顧家眷。”


    沒頭沒腦的十二個字,叫劉豹本就酸脹的腦袋更大,奈何有事秘書幹的蔡秘書睡去了別人床上,叫綠帽將軍隻能自食其力。


    劉豹翻來覆去思考半天,最後一句“照顧家眷”不難理解,無疑是指送信來的嚴夫人,和出門在外的呂綺玲,也就是呂布遺孀。


    畢竟陳家家大業大,遠在徐州,斷無叫他一個遠在河東的蠻子,照顧下邳陳家的道理。


    至於前兩句,依著明麵上的意思,好似是在提醒劉豹,可以挖上黨郡的石頭,賣到中原各地。


    玉石?


    珠寶生意?


    劉豹由於自己的職業,對珠寶有所涉獵,還曾去珠寶大省親自體“上當一會”。


    總體來說,珠寶生意確實是個不錯的門路,不僅可以謀取暴利,而且不坑窮人。


    隻是他還是不能明白,堂堂陳家少爺,與自己交情隻限於公,僅僅要做生意,大可直接找到河東商隊在徐州盤下的鋪子,沒必要托身陷囹圄的嚴夫人送信。


    書信?


    想到兩字的劉豹猛然從床上坐起,失聲道:“不對,不是書信,是遺書!”


    由於蔡小姐方才隻顧“捉奸”,把遺書之事輕描淡寫,叫如芒在背的劉豹同樣顧及不上,壓根沒往心裏去。


    但劉豹擰眉細想之後,確定蔡小姐說的是“遺書”無疑。


    既然是遺書,那就說明那位意氣風發的陳家長子,把劉備呂布玩弄於鼓掌的陳元龍,已經死了。


    而且不僅如此,陳登既然寫的是遺書,托人交付自己,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談門錦上添花的生意這麽簡單。


    劉豹細想自己與陳登算不上多的交集,結合遺書裏提及的“奇石”與“販賣”,駭然意識到對方想要告訴自己什麽。


    奇石?


    五石散!


    原來如此,陳登要告訴自己的是,五石散的產地竟然在上黨,那麽幕後之人無需多說,自是黑山軍統領,平難中郎將張燕無疑!


    劉豹細思極恐,額頭冷汗直流,複盤過往種種,仿佛一瞬間串聯起來。


    諸如他憑借陭氏起家,山匪出身的張燕為何會那麽大方,對於來往商隊穿梭上黨,竟是分毫不取。


    細想緣由,無非是張燕與袁紹交惡,遭到與自己現在一樣的困境,被袁紹封死在上黨,而自己開通的陭氏商道途徑上黨,何嚐不是給他行了方便,藉由陭氏可以販賣一本萬利的五石散,攫取暴利。


    隻是如此一來,就產生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被王妃與蔡小姐評價頗高的袁紹,為何輕易叫自己幫張燕開了口子,包括後來在唐縣,為何沒把張燕直接斬殺,反而接受對方投靠。


    放棄往日恩怨,為了拉攏黑山之兵?


    劉豹不敢確定,畢竟袁紹現在仍在被動挨打,叫人沒有看見手段,不知他在打什麽算盤。


    不僅如此,他又想到袁紹重兵纏身,那是否也是計謀,為的便是誆騙曹操北上入局。


    劉豹越想越心驚,旋即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不過如今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居都對自己撒了謊,五石散既然產自上黨,就沒必要舍近求遠,千裏迢迢跑到徐州找陳登采買。


    至於居都,或者說居都身後的舅舅唿衍和勒,再或者說是以和勒為首的“胡人至上”派,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不言自明。


    啪的一聲脆響,木簡斷成兩截。


    雙目冷凝的劉豹喘著粗氣半天,最後慢慢平複,繼而重新趟迴榻上,拉起帶有陽光香氣的被褥蓋到身上,借由在軍伍裏養成的習慣,快速進入夢鄉。


    日上三竿,雞鳴鳥叫不斷,劉豹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表情木然。


    他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害怕見血的普通人,恰恰相反,久經沙場之下,他學會什麽叫臨危不懼,越是麵對困境,越要吃飽喝足。


    如今無論是世家豪門群聚的太原,還是作為三國毒梟的張燕,包括藏在暗處的那群曹營老硬幣,顯然都不是善茬,而是置身暗處,尋求對劉豹一擊斃命的鬣狗。


    如若袁紹依舊是那個執士族牛耳的大將軍,一切倒還好說,那樣劉豹絲毫不會懷疑,這群鬣狗願意與鄰為善,對他一個蠻子客客氣氣。


    但現實恰恰相反,曹強袁弱,甚至可以說,局勢一麵倒地朝向曹操,那麽不必多說,這群鬣狗何時會像馬騰那樣一哄而散,完全不難想象。


    劉豹潤了潤幹渴的喉嚨,想要揉下發幹的睡眼,然後他就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徹底麻木,沒有半點直覺。


    下一刻,懷中熟悉的香軟越發清晰,叫他禁不住轉頭一看,啞然失笑。


    原來是跟劉豹賭氣的蔡小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褪去白裙隻著裏衣,睡迴夫妻兩人的被窩。


    劉豹穩住麻木的右手,輕抬一截身子,一張靜謐如精靈般的睡靨浮現眼前。


    他看著蔡小姐嘴角掛著的晶瑩淚水,忍不住伸手幫她拭去,繼而看著對方濡糯的紅唇,仿佛有一朵美豔的小花從心中綻開,照亮黑雲壓城的心頭,鬱氣一掃而空。


    就在此時,粉潤的耳垂偷偷動了兩下,修長挺翹的睫毛隨之顫抖。


    劉豹意識到蔡小姐裝睡,繼而嘴角翹起,重新躺迴床上,左手毫不客氣地環繞細腰,與妻子曲線玲瓏的後背緊貼,咬著耳朵喚了聲“娘子”。


    蔡小姐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仍然緊合雙眸,打算繼續裝睡。


    然而單身日久的老劉也不著急,直接不講武德地上下其手,惹得蔡小姐招架不住,睜開一雙桃花般的明眸,頓時光風霽月,叫劉豹眼前生滿了顏色。


    下一刻,委屈的蔡小姐齜著銀牙,朝著劉豹脖子啃了一口。


    劉豹自知理虧,卻也不肯吃虧,當即還以顏色啃了迴去,惹得蔡小姐又羞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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