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迴歸陭氏


    一家老小走投無路之際,萬萬沒想到那個蠻王竟然不計前嫌,願意主動幫扶自己。


    他還顧念自己抹不開臉麵,隻是立了個三年的“合同”,受益於此,全家老少被安置在了絳邑,竟是跟霸占自家田產的範先互換了家。


    看著聲勢浩大的袁軍被自己的黑屠耆摧枯拉朽般地擊潰,他不喜反憂,忍不住看向遠處的山道。


    可惜那裏已經沒有了劉豹的身影。


    戰鬥停了,雨水恰巧也跟著停了,陽光重新灑滿大地。


    被雨水滋潤過的山道上,草香陣陣撲鼻,顯得格外清新。


    劉豹借著清爽勁,很快到了陭氏城前。


    到了陭氏,也就算正式迴了自己的家。


    隻是去卑受傷留在冀州,蔡琰跟著孔融跑去了許昌,還知曉一大堆的破事,相較去時的輕鬆,劉豹此時心情異常沉重。


    城門前,幾道盈盈而立的倩影等在那裏,或是羞喜,或是尖叫。


    劉豹恍然失神,隻因走在前麵的那道身影尤其撩撥心弦,不是蔡琰又是哪個?


    “你沒走?”劉豹快速下馬,眼眶發熱,跨步跑到蔡琰身前,一把抱了上去。


    “唔······”感受著劉豹勒緊在身上的力氣,似乎還夾雜著顫抖,蔡琰一臉茫然,“我去哪?”


    劉豹搖了搖頭,不再說話,無聲勝有聲。


    曼歌在旁挽著宇文雲雪的胳膊,暈紅著小臉,滿眼羨慕。


    一席紫色胡裙的宇文雲雪眸中閃過一絲暗淡,隨後抬起驕傲的臉頰,上前婉約施禮,“大王平安。”


    “平安平安!”劉豹心中死灰複燃,心情大好,一如變得晴朗的天空。


    他咧嘴大笑,隨意跟別人打著哈哈,忽然瞥見遠處站著一位濃眉細眼的男子,竟然是孔融。


    原來孔融沒迴許昌,而是直接帶著蔡琰來了陭氏!


    劉豹剛想上前道謝,誰知道孔融見他光天化日之下摟抱女人,吹胡瞪眼不說,冷冷撇下一句“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之後,氣唿唿地迴去了酒舍。


    劉豹對這種“老古董”也沒得辦法,安撫眾人迴酒舍休息,此時天色近黑,要在陭氏留宿一晚。


    毋丘興帶著黑屠耆凱旋歸來,在陭氏城外駐紮。


    劉豹親自前往犒軍,可惜毋丘興雖然算得上有禮有節,但是對他沒什麽好臉。


    劉豹習以為常,也知道他難做,畢竟從他的視角來看,已然變成他自己痛恨的叛徒。


    看著搶迴來的無數戰馬,雖然劉豹不後悔以牙還牙,但畢竟忌憚袁紹勢大,讓蔡琰立即修書一封陳明因由,連夜派人送去鄴城,順便派人跟著去接去卑。


    至於這些收繳來的戰利品,等他們要了再說。


    毋丘興知道袁熙這個蠢材不能殺,隻是斬個將軍嚇唬他一下,特意放他離去。


    隻要袁熙不死,也就是打了一仗,而且還是對麵先動的手。


    所以此番大戰相比發泄不滿,也是繼續向袁紹證明自己的價值。


    況且自己真的無辜,根本沒把小竹帶出來。


    至於人家家裏願不願意繼續嫁小竹,那肯定不是自己一個外人能管得著的。


    劉豹跟毋丘興巡視軍營,看著自己斥資打造的八百黑屠耆,相較於理想中的重騎兵,還差得不知道遠到哪裏去。


    平陽附近沒有鐵礦,自己又不懂礦物勘探,隻能從東邊采買,勉強做了些拆解再組裝的山寨貨。


    不過馬鐙名副其實,能被變得沉默少言的毋丘興大加稱讚,現在已經普及應用到全軍,短時間內能夠讓自己的騎兵有些優勢。


    但劉豹心裏也清楚,別人也不是傻子,說不定現在的袁營已經開始研究他的黑屠耆,仿製馬鐙這麽個小物件根本用不上多久,也就是占個時間差。


    古代軍工全然不像自己想得那麽簡單,由於做不到煉鐵成水,無法做到銅器那般鑄模澆鑄,也就做不到量產。


    現在煉製鐵器使用的折疊鍛打之法,倒是很符合電視裏的鐵匠鋪形象,但是極其費時費力,就拿黑屠耆來說,不算粗糙的馬甲,單算一副騎士穿的盆領騎兵甲,就需要打造上千麻將牌大小的鐵片。


    此外還有綁紮鐵片的繩索,需要安排人專門製作牛筋繩,然後還要有人負責用繩索把這堆甲片串成鎧甲,再加上需要有人負責戰後鎧甲的修複保養,養甲士屬實是件費錢費力的大工程。


    然而甲胄隻是騎兵的一部分,更麻煩的是武器,尤其是騎兵使用的弓箭,更是讓劉豹痛苦不已。


    作為現代人,自然懂得那就流傳甚廣的段子,“射程即是真理,口徑即是正義”。


    但依照此種想法,想要打造一件頂級的角弓,不僅需要各種名貴材料,更需要替代不了的時間。


    所謂三年磨一弓,指的是“冬天加工木材,春天加工牛角,夏天加工牛筋,秋天將三者粘合,再在冬天定型,並且選取冬天最冷的時候修飾外表”。


    每個部件每道工序都有複雜的地方,比如牛角這一項,通過先人積攢下來的經驗,它在春季時候最韌,所以會選在這個時候切割製造所需要的弓角。


    劉豹四麵環敵急需成軍,自然沒這麽多時間等,隻能先買些成品湊合。


    隻是看見舅舅對牛角的報價快趕上牛本身價格的時候,他忍不住猜疑舅舅是不是吃了“返點”,直至親自見識過後,才明白什麽叫“牛戴牛”,就是牛頭上戴的一對角就值一頭牛的意思。


    而且弓箭的日常防潮維護,也是個麻煩事,細說下來,頭都要炸開。


    怪不得有人說打仗就是拚後勤,劉豹現在深以為然。


    如果自己理想中的精銳騎兵是滿分一百分,那麽此時的黑屠耆頂多五十分,東拚西湊,沒有一樣合格。


    白天能夠在太行山下碾壓袁熙的冀州輕騎,大部分歸功於戰馬給力。


    要想繼續打造一支精銳的重騎兵,隻能說道路漫長。


    深夜迴到城裏,來到落腳的酒舍,宇文雲雪竟然等在門口。


    紫色胡裙勾勒著妖嬈的身段,額頭上纏繞著祈求安康的平安細帶,腦後籠著及腰的絳紅色輕紗,再配上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有著別樣的撩人風情。


    她見劉豹牽馬走來,喜上眉梢,蓮步前迎,笑道:“大王,咱們能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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