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按照往日製定下的規矩,晏卻一大早就來到教學地點等著薑明月過來。


    準備好紙筆,晏卻今天的任務是教會她在巫祝節上需要念到的祝禱詞。


    若北疆少主在巫祝節舉行前未有妻子,則便不需要這個流程,可惜自己的伴生蠱被他喂給了小豆芽菜,在巫蠱神的麵前,小豆芽菜便是自己的妻子。


    雖然晏卻不是很想要這個小拖油瓶,但是開弓沒有迴頭箭,隻能以後找辦法了。


    等了很久,薑明月才腳步虛浮的走了過來,眼底一片青色,精神萎靡不振。


    快進門時還被門檻絆倒,臉直接著地,晏卻捧著水杯望著她很久也沒打算起來,走進一看發現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晏卻挑了挑眉,嘴角抽了一下,在心裏盤算著如果在巫蠱神麵前對著他講少主的妻子不小心臉著地摔死,所以才不能一同來祭拜後還能獲得庇佑的可能性有多大。


    心裏是這樣想的沒錯,但還是走到薑明月的旁邊伸出手指往她的人中處探去。


    “嘖,還有氣啊。”晏卻心裏詭異的輕鬆了起來,將在哪裏摔倒就在哪裏睡大覺的小豆芽菜拎起來扔到旁邊的美人榻上,少年郎抱著胳膊看著她微微有些破皮的白皙臉蛋。


    “真是不讓人省心。”他從旁邊的藥箱裏翻箱倒櫃找出一瓶藥膏,在薑明月臉上厚厚的塗了一層之後欣賞自己的傑作。


    “看來隻能下一次再來教授了。”等了很久也不見小公主醒來,少年郎隻以為她是還沒睡醒正準備離開卻發現小公主的臉泛起薄紅。


    嘖,真麻煩。


    “將阿比喚過來。”晏卻拍了拍手,屋外有隻烏鴉撲棱一下翅膀,向外飛去。


    阿比背著藥箱氣喘籲籲的從另一個山頭那裏跑過來,一進門就望著殺人如麻的少主在往小公主的臉上放蠱蟲,身上也密密麻麻爬滿了吐著蛇信子的蛇。


    一來就看到如此刺激場麵,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的阿比腿一軟,差點就要直接跪下去。


    “少……少主,人死的話不應該讓大祭司來嗎?”他顫顫巍巍的說,望著平日裏眼神陰冷的少主將毒蛇收起來以後,歪著頭指著旁邊閉上眼睛的小公主說。


    “她好像摔暈了呢……”


    原來不是死人了啊,阿比在心裏長舒一口氣,背著藥箱就來到小公主的旁邊。


    經過一段時間的診斷以後,他轉身望著旁邊吊兒郎當的少主說:“應當是昨日吹了太久的寒風導致邪氣入體所致,並無大礙。”


    “哦,去開藥方吧。”晏卻站起來拍拍手,阿比有些無奈的去隔壁竹屋裏炮製湯藥了。


    薑明月是被苦澀的湯藥刺激醒的,熱辣的液體進入喉嚨後她瞬間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的嘴正被少年郎打開,阿比一邊用愧疚的眼神一邊往自己的嘴裏倒湯藥。


    薑明月瞪大眼睛,伸出手將湯藥一把推開。


    總有刁民想害她!


    “哇擦!晏卻!你幹嘛!”她站在美人榻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晏卻和阿比,眼神不忿的說。


    “嘖,阿比,你的湯藥果然很好啊。”晏卻意味不明的看向阿比,已經很習慣少年郎的狗毛脾氣的阿比隻是同情的望向趾高氣昂的小公主,心裏默默為她祈禱。


    願巫蠱神保佑你,烏裏。


    “好像你已經完全好了呢。”晏卻笑眯眯的將手放在下巴上,薑明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阿比,下去吧。”少年郎轉身對著阿比吩咐道,早已經收拾好藥箱的青年腳底抹油,背起藥箱就要離開。


    “一百張大字,寫不完不許吃飯。”少年郎將她拎到專門為了她學習北疆文字打造的桃木寫字桌,冷酷無情的數好一百張紙以後放在旁邊,自己則是坐在不遠處的靠椅上慢悠悠的打量著她。


    “你這是壓榨!刻薄!”小公主的腦袋還有點暈暈的,望著自己麵前看不懂的文字,往日裏活靈活現的文字此刻像是生出了爪牙前仆後繼的想要鑽進她的腦海了。


    讓她更加頭暈腦脹了。


    晏卻望著她因為生氣變得更加紅的臉,前言不搭後語的問:“聽說大祭司那裏的雪見草開花了。”


    正準備寫大字的小公主抬起頭,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嘖,隻需一次,你去休息吧。”少年郎拔腿就要離開,走出竹屋外的他徑直來到蛇窟中。


    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的狀態似乎不受自己的控製讓他煩躁不安。


    劃開手掌,鮮血滴在格桑花盤中,很快蛇窟大門逐漸開啟。


    少年郎走了進去,蛇窟中傳來慘叫聲。


    薑明月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迴到自己的竹床上,很快便陷入夢鄉中。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有一隻帶著血氣味的手拂過自己的脖子,小公主伸出手拽住後就往自己的方向帶去。


    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自己溫暖的被窩,但是眼皮十分沉重讓她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左不過就是一條蛇,被咬了也就直接長眠,在整個北疆她找不出來什麽會比毒蛇更加讓人害怕。


    抱著這樣的想法,薑明月又沉沉睡去。


    被她拖進被窩裏的晏卻:……


    剛剛殺了幾個不聽話的蠱蟲母體讓他心情十分舒暢,通過同心蠱讓他察覺到此刻薑明月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想著北疆不久後的巫祝節還需要她的參與,晏卻便走進她居住的竹屋裏。


    因著同心蠱的特性,薑明月的竹屋同少年郎的竹屋也不過隻有短短五十米的距離。


    走進以後,他被石桌上熱烈盛開的格桑花所吸引,情不自禁撫摸上去的少年郎發現自己手上的鮮血染紅了花瓣。


    心情瞬間變得不好的他陰沉著臉轉向少女所在的方向,慢慢來到她的麵前,少年郎淡淡的伸出手。


    雪山上的那一刀在她的臉上,痕跡還是有所保留,平日裏她總是笑眯眯的。


    牽動刀傷讓她的笑容還是有些不自然。


    雖然沒心沒肺的小豆芽菜總是覺得自己隻需要睡一覺臉上的傷痕自動就沒有了,還為此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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