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長公主讓我給你送……送飯。”之前指使薑明月去送點心的婢女戰戰兢兢的打量著周圍陰森的環境,突然腦後傳來一陣刺痛,發黴的窩窩頭散落一地。


    “替罪羊這就來了。”晏卻掏出蠱蟲放在婢女的嘴裏,很快便易容成翠花的模樣。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穩妥,晏卻掏出匕首割掉了她的舌頭,按照薑明月的姿勢將她擺好,隨即滿意的打量自己的成果。


    “嘖,小豆芽菜,你還真是有點麻煩啊。”晏卻居高臨下的望著跪趴在地上的小公主,深深的歎了口氣。


    “上來吧,隻這一次。”他緩緩蹲了下來,少年郎單薄的脊背凸顯出來,薑明月慢慢爬了上去。


    血色很快給黑衣少年郎的衣服染上了更深的顏色,薑明月虛弱的撐著油紙傘,趴在晏卻的背上慢吞吞的說。


    “晏卻,你真好。”


    少女溫熱的眼淚混合著雨水落到他的脖子裏,灼熱的溫度燙的他皮膚戰栗。


    一滴,一滴,又一滴,好似打在他的心上。


    少年郎突然停住腳步,意味不明帶著安慰的說:“小豆芽菜,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少年郎的聲音落在薑明月耳朵裏虛無縹緲,混合著朦朧的雨聲讓她逐漸進入夢鄉。


    這是她對趙國雨夜的最後印象了。


    ……


    第二天


    “啊?我怎麽一點都不痛哎?”終於醒來的薑明月望著旁邊坐在桌子上喝茶的晏卻好奇的說。


    “北疆秘術罷了,過來。”晏卻嫌棄似的對她招招手,小公主還念著自己昨天是被他背迴來的情分,慢悠悠的挪了過去。


    “我為你換一張臉,就昨天那位婢女你覺得怎麽樣?”晏卻話是這樣說,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很快薑明月就頂著另一張臉望著銅鏡裏的自己。


    “那……”薑明月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晏卻點點頭。


    “翠花已經失蹤了,你是長公主指派過來的新的婢女,知道了嗎?”晏卻遞給薑明月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小公主聞著那發苦的氣味,包子臉皺了起來。


    “快喝,這是蜜餞。”晏卻看她已經擺脫那副病懨懨的樣子,遞給她一包蜜餞。


    “喝完就會好了。”晏卻淡淡的說。


    薑明月捏著鼻子將藥灌了下去,隨即又很快的將蜜餞塞進自己的嘴裏。


    “晏卻,昨天真謝謝你。”薑明月感受著自己嘴裏甜滋滋的味道,昨天的陰霾已經拋擲腦後了。


    “沒心沒肺。”晏卻無奈的說,端起旁邊的一碗藥喝了下去,隨即便離開了。


    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公主,或許您行事有些太莽撞了,萬一……”另一邊,趙嘉魚的奶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剛剛看完陳檀喝藥的公主,慢慢的給她按摩著太陽穴。


    “不這樣的話,萬一讓北疆那位少主發現父皇是因為我們動了手腳才昏迷不醒的,這個北疆少主……可不像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趙嘉魚聽到她說的話,很快就睜開眼睛,眼神狠厲。


    “你也知道,駙馬撐不了多久了,我必須按照那個人的說法來。”趙嘉魚看著自己染著蔻丹的手,五指握拳。


    “可是……”嬤嬤還是有些猶豫,趙嘉魚直接伸手打斷了嬤嬤的疑慮,站了起來。


    “嬤嬤,你要知道,有得必有失……”女人身著華服,手撫上旁邊紗簾的她轉過頭眼神冰冷的望著嬤嬤,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字。


    “身在高位,你便不能隨心所欲了,嬤嬤,現在你我都是這部大戲的組成。”


    說完,趙嘉魚就來到陳檀所在的房間,坐在床邊淡定的望著自己夫君的睡顏。


    陳檀因為每天要喝的湯藥裏含有助眠成分,此時已經陷入沉睡。


    “別離開我……”趙嘉魚恍惚間眼前又浮現第一次初見少年郎俊美的模樣,鼻頭一酸。


    “怎麽臣一睜眼,公主您總是在哭鼻子。”陳檀其實在她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聽到寂靜的房間裏傳出隱隱約約的抽泣聲,他心中無奈睜開眼睛。


    趙嘉魚望著自己麵前即使雙頰凹陷也遮擋不住他俊美容顏的男人,變得沉默。


    “我猜公主是需要休息了。”陳檀猜到了她的想法,更加無奈和寵溺的看著趙嘉魚,對她伸出手。


    趙嘉魚很傲嬌的冷哼一聲,但是動作很誠實,淡定的躺在陳檀懷裏。


    太瘦了……


    趙嘉魚伸出手摸向陳檀的蝴蝶骨,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隻要完成了那個人交代的事情,檀郎就還能陪伴自己一段時間。


    “聽說李家二郎年十八了,公主……”就這樣躺了一會,趙嘉魚突然聽到陳檀這樣說。


    立馬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的趙嘉魚惡狠狠的說:“不許想!不然我就把你們陳家九族全部流放!”


    “臣隻是突然想起來罷了,公主不要生氣。”陳檀似乎已經提前知道趙嘉魚的反應了,也沒太過於驚訝隻是更加虛弱開口。


    “公主,恕臣身體不適,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會了。”繡著鴛鴦交頸而眠的大紅喜被下,陳檀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握住趙嘉魚,精神不濟的說。


    “你會好的。”在陳檀昏睡過去後,趙嘉魚默默開口。


    父皇昏迷的真實原因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晏卻的命她也一定要拿到手,否則……


    趙嘉魚突然感覺到疲憊,隻是用力抱緊陳檀,想要從他的身上汲取溫暖。


    ……


    “晏卻,你要幹什麽?”薑明月望著一身黑衣的少年郎,手裏還拿著一把匕首。


    “你猜我要幹什麽?”晏卻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望向薑明月的眼神讓她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總感覺現在的她放在少年郎的眼裏像是一條放在砧板上的魚。


    “嘖。”晏卻望著她慌亂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向下看了一眼。


    “腿抖的這麽厲害,怕是不想要了。”晏卻慢慢的朝她走近,薑明月抱住旁邊離自己最近的柱子。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薑明月慢慢往後退,晏卻那俊美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薑明月還是被他俊美的容顏吸引了。


    “真是不聽話啊。”晏卻勾起嘴角,舉起匕首落下,薑明月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薑明月,晏卻朝門外吩咐。“走吧。”


    “少主,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耶魯麵色有些不太好看,猶豫的問。


    “真是麻煩。”晏卻感受到耶魯眼神裏的譴責,扯了扯嘴巴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


    將薑明月妥善的放到床上,想了想還妥帖的幫她蓋上了被子。


    “小公主沒事吧。”耶魯有些擔心,卻對上晏卻的眼睛默默收迴自己的話語。


    “出發吧,人沒死。”晏卻淡定開口,長腿一邁就離開了。


    隻是用匕首刀柄打了一下脖頸罷了,幫助某人睡個好覺,同時也好幫助她休養。


    迴頭望著某個睡姿豪放的人,晏卻頭疼的離開了。


    “少主……”兩個人趁著夜色正濃,來到了趙宣潤的皇子府。


    “嘖,命活不長了有這麽多士兵護衛也沒用。”晏卻蹲在庭院中離最中心不遠處,看著將皇子府圍的水泄不通,將蠱蟲放了出去。


    小小的蠱蟲很快順著屋簷爬了下去,慢的……


    “哎,老李,你有沒有感覺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筆直站立的兩個士兵其中一個突然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疑惑轉頭望向另一個士兵。


    “沒,別說了。”另一個士兵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同伴,隻是站的筆直。


    很快,他的脖子那裏也傳來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那就先陷入沉睡一段時間吧。”晏卻占了起來,碧綠色的眼眸因為沒有特殊處理在夜色的襯托下更加撩人,晏卻望著唯一亮燈的房間,認為這就是自己需要找的東西了。


    “看來那就是書房了。”晏卻起身跳躍通過運用輕功跑到那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間屋頂。


    “難道是需要進行交換了嗎?”晏卻聽著房間裏傳來聲音,拿過一片瓦片屏住唿吸開始觀察。


    趙宣潤正在對著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做什麽,晏卻覺得按照中原人的想法來說肯定會有密室,他便慢慢等待著趙宣潤主動拿出東西來。


    “爺,深夜喚奴家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女子身著輕薄紅紗,身姿曼妙,嬌嬌怯怯的開口詢問麵色陰沉的趙宣潤。


    “怎麽是你?小花呢?”趙宣潤望著跪在地上露出身體曲線的女子,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是貪婪。


    但是還是要端著態度。


    “啊,小花姐姐被上一個客人嚇到了,聽說伺候完那位客人以後整個房間都是蛇,把小花姐姐嚇得到現在還在床上休養呢。”女子略帶同情的說。


    聽到這話,耶魯和晏卻兩個人同時望向正在和自己尾巴玩轉圈圈遊戲的小黑蛇,小黑蛇感覺到突然有兩道視線聚在自己的身上,楞楞的鬆開自己嘴裏的尾巴。


    “沒事,玩你的吧。”耶魯笑眯眯的說,小黑蛇點點頭,繼續自娛自樂。


    “這樣啊。”趙宣潤話是這樣說,手卻有點不安分,慢慢的摸向女子弱柳扶風的身子,女子也是個上道的。


    兩個人很快就糾纏到了掛著流蘇的檀木床上。


    晏卻和耶魯兩個人相顧無言,耶魯狠狠的罵了幾句房裏的人。


    “少主,我們怎麽辦?”耶魯的臉白一塊青一塊的,望著晏卻聽著下麵傳出來的聲音,兩個人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繼續,等著他們兩個……”晏卻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下麵的場麵他也是第一次見,就算他表麵鎮定,但是耳朵還是暴露了他自己的想法。


    等了沒有多久,趙宣潤便起身出了門,剛才還掛著笑容一同沉浸在顛鸞倒鳳裏的女子很快就被人抬了出來。


    耶魯跳下去將兩個見怪不怪的人打暈,然後仔細查看了一下女子的情況,決定無誤以後對著站在房頂的晏卻搖了搖頭。


    意思是人沒了。


    晏卻但是為什麽反應,隻是淡淡的說。


    “都說我們北疆善蠱善巫,可是中原也不怎麽樣啊。”晏卻跳了下去,發現人確實沒了氣,冷冰冰的開口,說完就離開了。


    耶魯望著伸出來的一條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簡單用巫術進行超度以後,便轉身離開了。


    晏卻冷冰冰的望著耶魯,隻是說:“耶魯,你太婦人之仁了。”


    “少主……”正當耶魯準備跪下時,晏卻打了一個響指。


    原本昏睡的兩個人又重新醒了過來,有些疑惑的望著不知道何時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女子,便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隻是繼續走。


    他們要把這個人扔進亂葬崗那裏。


    晏卻跟在趙宣潤的身後,看著他來到一個不起眼的房間,轉動旁邊的書架上的花瓶。


    “嘖,這麽多灰。”趙宣潤略微嫌棄的聲音讓晏卻挑眉,等到趙宣潤進入密室以後,少年郎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按照剛才觀察趙宣潤獲得的信息開始移動花瓶。


    聽到相同的響聲,晏卻看著緩慢打開的暗室門斂下神色,戴上黑色麵具隻露出眼睛的他慢慢走進密室深處。


    密室中趙宣潤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晏卻屏住唿吸靜靜查看著趙宣潤的一舉一動。


    “嘖,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是命大……”趙宣潤有些癲狂的從一個密盒中拿出一件褻褲,在燭光下晏卻看清上麵繡著隻有皇帝才能使用的金色絲線繡成的五爪龍紋。


    抬起手將纏在自己手腕上的並許放了下來,小黑蛇慢慢爬向趙宣潤的方向,張開嘴巴對著趙宣潤的手腕就是一口。


    強烈的毒素麻痹了趙宣潤的神經,晏卻又放出幾隻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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