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仔細思考過?


    小紅紅發生事故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


    7年前。


    “媽媽,我可以過馬路對麵去玩嗎?”小紅紅拉拉徐夢竹的衣角,軟軟糯糯地詢問道。


    徐夢竹當時正在忙著收衣服,她看都不看一眼,就心不在焉地說道:“不行!不可能過去,馬路對麵有什麽好玩的呀?乖乖待在媽媽身邊,哪裏都不能去,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紅紅委屈地低下了頭,抬起頭來,仍然心有不甘地朝馬路對麵看去。


    第二天。


    徐夢竹傍晚收衣服的時候,小紅紅蹲在她的身邊玩小石子。


    “妹妹背著洋娃娃,


    走到花園去看櫻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


    樹上的小鳥在笑哈哈,


    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麽心事就對我說吧,


    從前我也有個家,


    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天爸爸喝醉了,


    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


    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還望著我呢,


    (爸爸媽媽為什麽呀為什麽呀),


    然後啊爸爸叫我幫幫他,


    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


    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


    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馬路的對麵傳來了孩子們天真無邪的歌唱聲,正在揀石子玩的小紅紅被歌聲吸引,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頭看去,她看見一群小孩在馬路的對麵玩耍,看樣子玩得很高興的樣子,於是她鼓起勇氣,再次向媽媽發出詢問:“媽媽,我可以到馬路對麵去玩嗎?”


    “不行,不可以!”徐夢竹忙著收衣服,依然沒有時間去管顧自己的女兒。


    小紅紅委屈極了:“為什麽不可以?你每次都這樣說!”


    徐夢竹麵無表情地說道:“小孩子不可以一個人過馬路,知道嗎?”


    “那你就陪我過去啊,我想過去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媽媽,你能不能帶我過去?”


    “不行。”


    “為什麽呀?”


    “你沒看見媽媽正在忙著嗎?好了,快來幫媽媽,把這根竹竿收迴去。快點。”說完,徐夢竹就抱著全家人的衣服,走迴了屋子裏麵。


    “媽媽……”小紅紅委屈地看著徐夢竹的背影消失在家門口,她聽話地拿起竹竿,準備跟迴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孩子們的哈哈大笑聲,她又忍不住迴過頭看去。


    隻見夕陽的餘暉下,四個小孩子在一蹦一跳的,看起來正在玩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


    他們在玩什麽呢?


    小紅紅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間下定了決心,放下媽媽要她收迴去的竹竿,對對麵大喊一聲:“我也要和你們一起玩!”


    說完,邁開小腿就朝馬路對麵跑過去。


    而當她走到路中間的時候,一輛大卡車正好路過……


    ——


    7年後。


    “媽媽,你可不可以帶我去遊樂園玩呀?”杜鵑花小心翼翼地詢問正在踩著小三輪垃圾車的母親。


    母親有點不耐煩,但是還是很溫和地對她說道:“不行啊,你沒看到媽媽還要工作嗎?我可不像你們幼兒園,每年都有寒暑假的,唉,為什麽會有寒假呢,要是不停上課那該有多好……”


    “媽媽,你在說什麽?”


    “哦,沒什麽。”環衛阿姨把車子停在路邊,看到地麵上的粉筆格子,不由得皺了一皺眉,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孩,是不是寒假到了,熊孩子就出沒了!


    真是的,學校為什麽會有寒暑假呢?要是天天上課,那該多好?這樣她也就不用陪女兒,而是專心工作了。


    唉!


    她照常把車子停在馬路邊,這就下車來,提了一桶水過來,準備洗地。


    杜鵑花阻止了她:“媽媽,你能不能先不要掃這一塊地?先讓我玩玩,好不好?求你了!”


    這畢竟是女兒的親口要求,環衛阿姨心腸一軟,心想有東西吸引著女兒的注意力,那她也就不用一邊掃地一邊看著女兒了。


    “行吧,你玩吧!”


    “謝謝媽媽!”


    杜鵑花高興地跳起了方格子,而環衛阿姨則是轉身去打掃其他片地了,她掃了一地之後,轉過頭來,發現女兒蹦蹦跳跳的,似乎玩得很開心一樣。


    真奇怪,她以前有玩過這個遊戲嗎?也許是幼兒園老師教的吧。


    看到女兒高興的樣子,環衛阿姨忍不住浮現出一個慈祥的微笑,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是受窮的,沒有現在社會那麽進步,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所以他們小時候也是經常跳房子的,而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人玩這個遊戲了吧?


    “杜鵑花,好了,媽媽要洗地了,你別玩了,到邊兒上等會兒吧,媽媽洗完這塊地,我們就迴家了。”環衛阿姨說。


    但是女兒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她伸出手,把女兒拉到了一邊去。等她掃完地,發現女兒趴在旁邊的小長椅上,眼睛半開不睜的,似乎是犯困了。


    孩子的體力不如大人,玩會兒可能就累了吧。


    她如是想,然後伸手把女兒抱上了車,然後踩著單車慢悠悠地騎迴家去了。


    而在她看不見的背後,一群孩子正在高興地跳房子。


    “妹妹背著洋娃娃,


    走到花園去看櫻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


    樹上的小鳥在笑哈哈,


    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麽心事就對我說吧,


    從前我也有個家,


    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天爸爸喝醉了,


    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


    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還望著我呢,


    (爸爸媽媽為什麽呀為什麽呀),


    然後啊爸爸叫我幫幫他,


    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


    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


    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嘻嘻!(^0^)”


    杜鵑花抬起頭,忽然發現附近沒有了母親的身影,她慌張地站起來,想要找媽媽。


    一個小孩拉住了她,其他小孩也都拉住了她,問:“你要去哪兒呀?”


    杜鵑花緊張地說:“我媽媽不見了,我要找她!”


    小孩們笑嘻嘻地說:“找她做什麽呀?媽媽那有遊戲好玩?大人總是不管我們的,我們在一起才能找到真正的樂趣。別管你媽媽了,我們繼續跳房子吧。”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啦,在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扔下孩子的父母呢?我們先玩我們的,等他們有空了再來找我們吧。來吧,玩遊戲吧!”


    “……好吧!”


    杜鵑花心想媽媽平常總是在做工作,總是沒有時間理會自己,如果自己去打擾她工作還會被罵呢,所以不如繼續玩遊戲好了,這樣媽媽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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