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篡位
文野太宰與文煉太宰一體雙魂 作者：風格蘭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港口黑手黨的幹部是個善良的人，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冷笑話，最起碼剛剛經曆過動蕩的橫濱居民絕對會當場笑出聲。
但是對於太宰治來說，這說法更像是對裏世界的一種嘲諷。
在發動篡位的行動前，他有思考過那些來自自己同位體的記憶，他一整天坐在了自己的房間中思考一個哲學的問題：我非我，我是我？
龐雜的同位體記憶中有著許多人，一直在死去的織田作，亦敵亦友的安吾，有時存在有時不存在的中也等等，所有的另個自己都有著一種深刻的執念：拯救織田作，或許是那空洞的心隻能被死亡帶來的震撼填滿，又或許本沒有什麽目標隻想死去的他給他樹立了一個目標。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讓他必須做出抉擇的真相，這個世界很脆弱，這個世界根本承受不住一本被激活以後書的力量，甚至世界脆弱到隻要這本書的能力被三個人知道就會崩潰。
好消息：他的能力可以抑製書的能力。
壞消息：這本書的激活後的能力除了他、還活著的下令製作者，隻剩下一個知曉名額，一旦有人猜到了真相，世界就會毀滅。
呆在黑暗的房間中，太宰治數了數其他世界的同位體給自己傳遞的消息。
首先，不能接觸江戶川亂步並且限製他得知任何有關書的情報，防止他推理出事實。
其次，不能讓魔人費佳來到橫濱因為這家夥知道異能兵器的事情，一旦對方大膽假設書並沒有被毀掉，世界也會毀滅。
接著，不能讓阪口安吾與自己接觸，因為對方可以通過墮落論追溯過去的情報。
然後，不能讓森鷗外知道，因為對方這個陰謀家，要防止對方腦補出真相。
最後，不能讓中原中也知道，因為對方絕對會選擇自己死掉，而不是讓他這個首領死掉。
……
“要不把小矮子送去讀書吧。”
坐在沙發中的太宰治喃喃自語著，有著同位體的經驗，哪怕沒有強大的武力鎮壓，他依然能夠在篡位後坐穩這個首領的寶座，缺失了中也這張牌也隻不過是讓他的步伐稍微慢一點。旗會的人、廣津柳浪，還有一些潛力股，他能動用的力量並不弱。
太宰治上位的過程快得就像是閃電，走的也是與他的老師一樣的路線，當他站出來說森鷗外身死傳位於他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適應新首領的港口黑手黨人也隻是麵麵相覷了半天，在這位如今梳理起威名，並被稱為“首領的懷刀”的少年注視下恭順地低下了頭。
他們並不在意首領是誰，裏世界向來強者為尊。
展現出自己能力的太宰治是目前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首領與其女兒身死，太宰治是首領的弟子，並且分管著港口黑手黨的很多工作，情報部的一些製度確立，以及對方的雷霆手段，都是對方的籌碼。
尾崎紅葉的刀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目標非常明確，那個站在了森鷗外曾經位置上的少年。
太宰治很平靜，他盯著尾崎紅葉，他知道對方的過往，他知道一切，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殺。
叮——
刀劍的蜂鳴聲讓在場所有的人看向了高處，本來應該站在尾崎紅葉身後的橘發少年不知何時擋在了新任首領的麵前。
“中也！”
尾崎紅葉的聲音中蘊含著憤怒，她想著過往少年們的打鬧，開始懷疑自己的弟子是否也參與了這一場篡位的活動。
“大姐……”
中原中也叫了一聲尾崎紅葉，麵對對方懷疑的目光他不知道說些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擋在了太宰治的麵前，明明在看到對方站在這個位置時，怒火就已經衝上了他的頭腦，讓他恨不得將人打個半死再把森鷗外掘地三尺找出來。
但是等到他的目光接觸到太宰治眼中那片死寂後，怒火就這樣被澆滅，甚至冒出了一股青煙。
太宰那家夥，現在也很難過吧……
雖然中原中也立刻搖了搖頭散去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變得冷靜下來，他雖然比不上一些劇本組厲害，他依然是能短時間學會多種語言的聰明人，一個經曆了動蕩剛剛穩定下來的龐然大物，不能夠也不可以現在倒下，否則這造成的傷害對於現在的橫濱而言，遠大於森鷗外的死亡。
沒有了管束的黑手黨人，或是分散，或是團聚，或是爭鬥，那對於橫濱的居民來說，大抵會成為一場滅頂之災。
太宰治不能死，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非他不可。
至於這家夥到底是篡位，還是繼位……中原中也的眼中閃過一絲利芒，他會從對方的口中挖出真相的。
“尾崎幹部，你對首領的決定有異議麽？”
太宰治的目光在中原中也的背影上停留了很久，這場師徒間的對決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那雙鳶眸停留在了尾崎紅葉的身上。
尾崎紅葉收起了手中的劍，而擋在太宰治麵前的中原中也同時收起了手中的短刀。
“妾身隻是不太能接受首領的逝世，銀之禦令，妾身總是認的。”
擋在太宰治身前的中原中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站在他麵前的尾崎紅葉與以往依舊一樣，但是總覺得絢爛的花朵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萎靡起來。
“中也……”
太宰治叫了一聲，這讓習慣了與對方搭檔的中原中也很自然地站到了對方的身後，以往對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那便是要接管場上一切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太宰治手下跟港口黑手黨討價還價。
他是港口黑手黨的利刃，也是橫濱的恐怖之一。
“怎麽可以對尾崎幹部動手，自己等下領罰。”
太宰治在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將中原中也這沉淪於黑暗的太陽放迴本該屬於他的位置，但是他的卻有一些竊喜，卑劣的竊喜，他其實欣喜於對方的維護，但是又理智地知道對方的維護大概率是為了維護這片土地的安寧，就如同曾經森鷗外承諾過對方的諾言。
來自中原中也的維護，他需要付出非比尋常的代價，他的肩膀上不得不負擔起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會將自由的風變成停留的雲，承擔著那水汽，直到承擔不住的那天，他變迴又化作一縷風，緩緩吹過大地從此消失無蹤。
親昵的稱唿以及中原中也下意識的舉動，讓底下的人看了個正著。
比起危險、跳脫的太宰治，武力值極高、會關心手下，有著醉酒弱點的中原中也更得中下層的港口黑手黨的愛戴。
如果中原中也是森鷗外的弟子，得到的不是蘭波的遺物，而是森鷗外的贈予，那麽他的繼位甚至會比太宰治更加不費吹灰之力。
中原中也的站隊，讓一些人本就動搖的心終於穩了下來，有了偏向。
“首領。”
人們開始陸續底下頭顱對太宰治的身份予以承認，而站在高處的太宰治，盯著一樓的人們，側頭看向身後滿臉不自在的中原中也。
“若有一日，不幸身死，首領之位由中原中也繼承。”
這句話像是雷霆一般讓中原中也看向一臉淡然的太宰治，而尾崎紅葉則皺眉看向一臉茫然的中原中也，此時她甚至在思考這一次是不是森鷗外與太宰治做的局，來考驗港口黑手黨人的心，但是這並不可能，因為這樣隻會動搖一個組織首領的信譽，這對於一個大組織來說是致命的。
繼承的儀式後續進行的很順利，中原中也直到儀式結束被太宰治半拉著進入首領辦公室才清醒了過來。
“混蛋太宰，你到底在搞什麽鬼？boss到底死了沒有？是不是你動的手？為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機關槍一樣鋪麵而來。
太宰治看著自己的同伴，他熟知對方的弱點，他知道謊言會讓對方心甘情願，臣服於他，為他所用。
“我在篡位，死了，是我動的手，因為森醫生想殺我。”
非常明確簡潔的答案，中原中也瞪著眼睛看著被自己揪住衣領的家夥，半響像是從那雙鳶眸中分辨出什麽後，發出了疑問：
“森醫生為什麽想殺你？”
“因為我知道當初他殺死先首領的一切，我掌握了這個地方太多的秘密，對於我來說，港口黑手黨就像是搭起來的積木，在我的眼裏隻要抽動其中的一塊就能令其倒塌。森醫生愛著這個城市，愛著這個他的作品，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的危險……”
這樣的話語聽起來很荒誕，但是中原中也卻知道這是真的可能發生的事情，而這一認知則是基於他對於兩個人的認知。
“但是你根本隻是一個自殺狂魔……”
中原中也的聲音聽起來無力極了，他的手上放下了太宰治的衣領。
“可是不在意生死的人，本就是一種危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因為這種人什麽都不在乎……”
真實並不是這個答案，森鷗外想要殺死太宰治的理由，除了他的手裏掌握著大量的足以致港口黑手黨死地的秘密外，還有一點就是太宰治有了在意的人。
織田作之助、阪口安吾，在同位體的劇本中，太宰治看的很清楚，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有了在意的對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很有可能為了自己的牽掛而於人刀劍相向。
織田作之助的死，除了他是當時最好的牌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對於太宰治的影響過大了。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整件事，這一切似乎早有蛛絲馬跡，或許他應該從旗會開始就應該明白一點，身為裏世界的人不應該擁有在意的人。
那是弱點、是把柄、是破綻。
“中也……”
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疲倦極了，中原中也在下意識地基於過去陰影警戒以後，對於太宰治泛起了某種愧疚的情緒，他放任了太宰治抱住他的動作，如此親密的動作讓他紅了耳，整張臉泛起了熱度，整個人哪裏都別扭。
“幫幫我，你應該知道我一個人會把這裏變成多糟糕的地方吧。”
黑色的貓咪袒露出雪白的肚皮，吐露著惡魔的低語，他誆騙著善良的小橘貓，將其壓在了身下。
“我好累啊……”
看著綁滿繃帶滿是疲倦的黑貓，橘貓遲疑著縮了縮身軀，以自身的熱源溫暖著虛弱的黑貓，僵硬地接受著曾經勢均力敵的對手如今溫順的模樣。
“中也你不想先首領的殘劇再發生吧，作為祝器呆在我的身邊監督我，或者殺了我。”
祝器，中原中也知道這一說法，那是神明的道標，是維護神靈穩定的象征，在一定的時候同樣擁有殺死神的權利。（私設）
中原中也抿了抿有些幹澀地唇，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明明可以輕易掙脫太宰治，但是他依舊安靜地坐在了原地，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我……”
舔了舔幹澀地唇，中原中也啞著嗓子想要給出答案，但是卻被阻止了。
“中也不用給我答複，這隻是單方麵我給你的權利。”
依偎過來的黑貓離開了，讓橘貓下意識地迴了頭，他的心在給他警告似乎一切並不簡單，但是他依舊被此所蠱惑。
“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有些語言混亂地道，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高潔而炙熱的太陽將光分給了破損的月亮，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隻能照亮一半的對方，而另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的月亮永遠迎接不了來自太陽的光。
月亮喜歡太陽麽？
或許是喜歡的。
但是它同樣畏懼著太陽，因為距離太近，太陽就會將其灰飛煙滅。
“那真是太好了，中也幹部。”
背對著中原中也在紙上書寫著什麽的太宰治手微頓，而後流暢地寫完了剩下的句子。
“這是你新的任命，中也幹部。”
一張嶄新的署名是太宰治的銀之禦令，中原中也沒有任何遲疑地接過了這張代表他的效忠對象變更的命令，最後一次直視著太宰治道：
“是，boss。”
目視著中原中也摘下帽子低下頭表示恭敬的樣子，太宰治的內心突然閃過一句話：愛戀雖是高貴卻又卑賤，實乃殘酷之物也。
還沒等他細想自己因何而有感而發，辦公室傳來了守衛的稟報。
“首領，尾崎幹部想見您……”
但是對於太宰治來說，這說法更像是對裏世界的一種嘲諷。
在發動篡位的行動前，他有思考過那些來自自己同位體的記憶，他一整天坐在了自己的房間中思考一個哲學的問題：我非我，我是我？
龐雜的同位體記憶中有著許多人，一直在死去的織田作，亦敵亦友的安吾，有時存在有時不存在的中也等等，所有的另個自己都有著一種深刻的執念：拯救織田作，或許是那空洞的心隻能被死亡帶來的震撼填滿，又或許本沒有什麽目標隻想死去的他給他樹立了一個目標。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讓他必須做出抉擇的真相，這個世界很脆弱，這個世界根本承受不住一本被激活以後書的力量，甚至世界脆弱到隻要這本書的能力被三個人知道就會崩潰。
好消息：他的能力可以抑製書的能力。
壞消息：這本書的激活後的能力除了他、還活著的下令製作者，隻剩下一個知曉名額，一旦有人猜到了真相，世界就會毀滅。
呆在黑暗的房間中，太宰治數了數其他世界的同位體給自己傳遞的消息。
首先，不能接觸江戶川亂步並且限製他得知任何有關書的情報，防止他推理出事實。
其次，不能讓魔人費佳來到橫濱因為這家夥知道異能兵器的事情，一旦對方大膽假設書並沒有被毀掉，世界也會毀滅。
接著，不能讓阪口安吾與自己接觸，因為對方可以通過墮落論追溯過去的情報。
然後，不能讓森鷗外知道，因為對方這個陰謀家，要防止對方腦補出真相。
最後，不能讓中原中也知道，因為對方絕對會選擇自己死掉，而不是讓他這個首領死掉。
……
“要不把小矮子送去讀書吧。”
坐在沙發中的太宰治喃喃自語著，有著同位體的經驗，哪怕沒有強大的武力鎮壓，他依然能夠在篡位後坐穩這個首領的寶座，缺失了中也這張牌也隻不過是讓他的步伐稍微慢一點。旗會的人、廣津柳浪，還有一些潛力股，他能動用的力量並不弱。
太宰治上位的過程快得就像是閃電，走的也是與他的老師一樣的路線，當他站出來說森鷗外身死傳位於他的時候，還沒有完全適應新首領的港口黑手黨人也隻是麵麵相覷了半天，在這位如今梳理起威名，並被稱為“首領的懷刀”的少年注視下恭順地低下了頭。
他們並不在意首領是誰，裏世界向來強者為尊。
展現出自己能力的太宰治是目前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首領與其女兒身死，太宰治是首領的弟子，並且分管著港口黑手黨的很多工作，情報部的一些製度確立，以及對方的雷霆手段，都是對方的籌碼。
尾崎紅葉的刀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目標非常明確，那個站在了森鷗外曾經位置上的少年。
太宰治很平靜，他盯著尾崎紅葉，他知道對方的過往，他知道一切，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殺。
叮——
刀劍的蜂鳴聲讓在場所有的人看向了高處，本來應該站在尾崎紅葉身後的橘發少年不知何時擋在了新任首領的麵前。
“中也！”
尾崎紅葉的聲音中蘊含著憤怒，她想著過往少年們的打鬧，開始懷疑自己的弟子是否也參與了這一場篡位的活動。
“大姐……”
中原中也叫了一聲尾崎紅葉，麵對對方懷疑的目光他不知道說些什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擋在了太宰治的麵前，明明在看到對方站在這個位置時，怒火就已經衝上了他的頭腦，讓他恨不得將人打個半死再把森鷗外掘地三尺找出來。
但是等到他的目光接觸到太宰治眼中那片死寂後，怒火就這樣被澆滅，甚至冒出了一股青煙。
太宰那家夥，現在也很難過吧……
雖然中原中也立刻搖了搖頭散去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變得冷靜下來，他雖然比不上一些劇本組厲害，他依然是能短時間學會多種語言的聰明人，一個經曆了動蕩剛剛穩定下來的龐然大物，不能夠也不可以現在倒下，否則這造成的傷害對於現在的橫濱而言，遠大於森鷗外的死亡。
沒有了管束的黑手黨人，或是分散，或是團聚，或是爭鬥，那對於橫濱的居民來說，大抵會成為一場滅頂之災。
太宰治不能死，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非他不可。
至於這家夥到底是篡位，還是繼位……中原中也的眼中閃過一絲利芒，他會從對方的口中挖出真相的。
“尾崎幹部，你對首領的決定有異議麽？”
太宰治的目光在中原中也的背影上停留了很久，這場師徒間的對決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那雙鳶眸停留在了尾崎紅葉的身上。
尾崎紅葉收起了手中的劍，而擋在太宰治麵前的中原中也同時收起了手中的短刀。
“妾身隻是不太能接受首領的逝世，銀之禦令，妾身總是認的。”
擋在太宰治身前的中原中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站在他麵前的尾崎紅葉與以往依舊一樣，但是總覺得絢爛的花朵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萎靡起來。
“中也……”
太宰治叫了一聲，這讓習慣了與對方搭檔的中原中也很自然地站到了對方的身後，以往對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那便是要接管場上一切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太宰治手下跟港口黑手黨討價還價。
他是港口黑手黨的利刃，也是橫濱的恐怖之一。
“怎麽可以對尾崎幹部動手，自己等下領罰。”
太宰治在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將中原中也這沉淪於黑暗的太陽放迴本該屬於他的位置，但是他的卻有一些竊喜，卑劣的竊喜，他其實欣喜於對方的維護，但是又理智地知道對方的維護大概率是為了維護這片土地的安寧，就如同曾經森鷗外承諾過對方的諾言。
來自中原中也的維護，他需要付出非比尋常的代價，他的肩膀上不得不負擔起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會將自由的風變成停留的雲，承擔著那水汽，直到承擔不住的那天，他變迴又化作一縷風，緩緩吹過大地從此消失無蹤。
親昵的稱唿以及中原中也下意識的舉動，讓底下的人看了個正著。
比起危險、跳脫的太宰治，武力值極高、會關心手下，有著醉酒弱點的中原中也更得中下層的港口黑手黨的愛戴。
如果中原中也是森鷗外的弟子，得到的不是蘭波的遺物，而是森鷗外的贈予，那麽他的繼位甚至會比太宰治更加不費吹灰之力。
中原中也的站隊，讓一些人本就動搖的心終於穩了下來，有了偏向。
“首領。”
人們開始陸續底下頭顱對太宰治的身份予以承認，而站在高處的太宰治，盯著一樓的人們，側頭看向身後滿臉不自在的中原中也。
“若有一日，不幸身死，首領之位由中原中也繼承。”
這句話像是雷霆一般讓中原中也看向一臉淡然的太宰治，而尾崎紅葉則皺眉看向一臉茫然的中原中也，此時她甚至在思考這一次是不是森鷗外與太宰治做的局，來考驗港口黑手黨人的心，但是這並不可能，因為這樣隻會動搖一個組織首領的信譽，這對於一個大組織來說是致命的。
繼承的儀式後續進行的很順利，中原中也直到儀式結束被太宰治半拉著進入首領辦公室才清醒了過來。
“混蛋太宰，你到底在搞什麽鬼？boss到底死了沒有？是不是你動的手？為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機關槍一樣鋪麵而來。
太宰治看著自己的同伴，他熟知對方的弱點，他知道謊言會讓對方心甘情願，臣服於他，為他所用。
“我在篡位，死了，是我動的手，因為森醫生想殺我。”
非常明確簡潔的答案，中原中也瞪著眼睛看著被自己揪住衣領的家夥，半響像是從那雙鳶眸中分辨出什麽後，發出了疑問：
“森醫生為什麽想殺你？”
“因為我知道當初他殺死先首領的一切，我掌握了這個地方太多的秘密，對於我來說，港口黑手黨就像是搭起來的積木，在我的眼裏隻要抽動其中的一塊就能令其倒塌。森醫生愛著這個城市，愛著這個他的作品，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的危險……”
這樣的話語聽起來很荒誕，但是中原中也卻知道這是真的可能發生的事情，而這一認知則是基於他對於兩個人的認知。
“但是你根本隻是一個自殺狂魔……”
中原中也的聲音聽起來無力極了，他的手上放下了太宰治的衣領。
“可是不在意生死的人，本就是一種危險，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因為這種人什麽都不在乎……”
真實並不是這個答案，森鷗外想要殺死太宰治的理由，除了他的手裏掌握著大量的足以致港口黑手黨死地的秘密外，還有一點就是太宰治有了在意的人。
織田作之助、阪口安吾，在同位體的劇本中，太宰治看的很清楚，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有了在意的對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很有可能為了自己的牽掛而於人刀劍相向。
織田作之助的死，除了他是當時最好的牌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對於太宰治的影響過大了。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整件事，這一切似乎早有蛛絲馬跡，或許他應該從旗會開始就應該明白一點，身為裏世界的人不應該擁有在意的人。
那是弱點、是把柄、是破綻。
“中也……”
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疲倦極了，中原中也在下意識地基於過去陰影警戒以後，對於太宰治泛起了某種愧疚的情緒，他放任了太宰治抱住他的動作，如此親密的動作讓他紅了耳，整張臉泛起了熱度，整個人哪裏都別扭。
“幫幫我，你應該知道我一個人會把這裏變成多糟糕的地方吧。”
黑色的貓咪袒露出雪白的肚皮，吐露著惡魔的低語，他誆騙著善良的小橘貓，將其壓在了身下。
“我好累啊……”
看著綁滿繃帶滿是疲倦的黑貓，橘貓遲疑著縮了縮身軀，以自身的熱源溫暖著虛弱的黑貓，僵硬地接受著曾經勢均力敵的對手如今溫順的模樣。
“中也你不想先首領的殘劇再發生吧，作為祝器呆在我的身邊監督我，或者殺了我。”
祝器，中原中也知道這一說法，那是神明的道標，是維護神靈穩定的象征，在一定的時候同樣擁有殺死神的權利。（私設）
中原中也抿了抿有些幹澀地唇，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明明可以輕易掙脫太宰治，但是他依舊安靜地坐在了原地，他的大腦一片混亂。
“我……”
舔了舔幹澀地唇，中原中也啞著嗓子想要給出答案，但是卻被阻止了。
“中也不用給我答複，這隻是單方麵我給你的權利。”
依偎過來的黑貓離開了，讓橘貓下意識地迴了頭，他的心在給他警告似乎一切並不簡單，但是他依舊被此所蠱惑。
“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有些語言混亂地道，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高潔而炙熱的太陽將光分給了破損的月亮，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隻能照亮一半的對方，而另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的月亮永遠迎接不了來自太陽的光。
月亮喜歡太陽麽？
或許是喜歡的。
但是它同樣畏懼著太陽，因為距離太近，太陽就會將其灰飛煙滅。
“那真是太好了，中也幹部。”
背對著中原中也在紙上書寫著什麽的太宰治手微頓，而後流暢地寫完了剩下的句子。
“這是你新的任命，中也幹部。”
一張嶄新的署名是太宰治的銀之禦令，中原中也沒有任何遲疑地接過了這張代表他的效忠對象變更的命令，最後一次直視著太宰治道：
“是，boss。”
目視著中原中也摘下帽子低下頭表示恭敬的樣子，太宰治的內心突然閃過一句話：愛戀雖是高貴卻又卑賤，實乃殘酷之物也。
還沒等他細想自己因何而有感而發，辦公室傳來了守衛的稟報。
“首領，尾崎幹部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