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吾竟然感受不到你的痛苦!”


    那被鎮壓著的人影變得惱怒起來,令人窒息的威勢浮現。


    楚贏隻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但緊接著他的手仍然在不聽使喚的,打碎他的牙齒,硬生生拔出他的舌頭,將他全身的皮一點點的撕下來。


    “嘶!”


    心理作用告訴楚贏這非常的痛,但是副作用轉移出去,他卻是沒有半分的感覺。


    “不行,這麽下去我恐怕自己殺死了自己!”


    楚贏眼眸變得瘋狂起來,充斥著血色,他感受不到痛苦是真的,可是這樣會把自己搞死的!


    懸浮在身前的金色竹簡散發著妖異的光芒,傳遞給楚贏的力量越來越多,已經超過了列陣境九重,在不斷的接近,抵達屬於尊者的界限!


    某一刻,當楚贏那隻還能夠活動的手,被操控著捏碎自己的心髒,並置於烈火中焚燒時,他的氣息終於勘破列陣境,達到了尊者境!


    堪比大聖的存在!


    “呃啊!給我滾!”楚贏憤怒地提劍朝著前方被鎮壓的人影劈去。


    這無邊恐怖的一劍倘若是在荒古天地的三大帝國,亦或是在外界無論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夠令天地變色,虛空碎裂坍塌。


    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卻對那個被鎮壓的人影起不到半點的傷害。


    “奇怪……奇怪……”


    那人影依舊在喃喃自語,嗓音滄桑幽幽,好似穿過無盡的時空,穿過萬億星空而來。


    楚贏震驚至極,不敢相信。


    “你,為何沒有痛苦?”


    人影望向楚贏,楚贏下意識地與對方對視。


    那是……巴虺的目光,楚贏終於感覺到了深深的痛苦,他整個人似乎進入了一個難以言喻的天地,那裏都是巴虺的存在,他獻祭了無上的痛苦,達到了一個近乎無敵的狀態。


    戰力無敵,身軀可以被打爛,但就是不死。


    神禁領域?


    楚贏駭然的同時,唿吸都變得異常急促,眼中布滿血絲,臉上滿是大汗。


    他移開了視線,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一息過後,楚贏恍然大悟,明了了幾分,想起那個襖景教眾的話,楚贏眼睛狠狠眯起。


    “獻祭痛苦,居然真的可以得到你的力量。”


    方才的那種狀態,楚贏的副作用係統居然沒有轉移出去,那一瞬間他痛苦至極,哪怕是了結自己的生命也絕對忘不掉。


    可也同樣是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難以描述的特殊狀態,他感覺自己可以無限的挑戰,挑戰比自己修為高的存在,他擁有著無敵戰力,不死之身,身體可以被打碎,但他不死!


    “吾乃痛苦成道的主宰,「第九天的司命」,吾的力量無窮無盡。”


    ‘獻祭你的痛苦,吾即可賜予你力量。’


    那被鎮壓的人影點了點頭,像是終於露出了些許欣慰之色,或許是在楚贏的身上感受到了痛苦的原因。


    “嗬嗬嗬嗬。”


    楚贏冷笑不斷,獻祭痛苦?就方才那種狀態,到底要怎樣的意誌才能夠承受?別說正常人了,就是再如何道心堅定的人物,怕是撐不住幾個唿吸就會神智瘋狂痛苦而死吧?


    果真是墮落到了黑暗邪惡的存在,連掌握的力量都是這般邪惡可怕。


    楚贏低頭望著自己殘破得不成樣子的身軀,忽然開口道:“你是被玄武鎮壓在了此地。”


    那人影訝然:“你竟知曉?”


    楚贏目光閃爍,鎮壓著人影的山嶽般的軀幹,乃是一座玄武虛影,並不是真正的楚贏想象中的神獸玄武。


    “獻祭你的痛苦,助吾離開,吾將賜予你大帝的力量。”


    人影開始蠱惑著開口。


    “方才那種力量,你難道不想擁有嗎?”


    “吾可成為你的信仰,讓你在這世間無敵。”


    楚贏神情變得淡漠,他不會信仰誰。


    “想必你必定不是本體,否則也不會被鎮壓在這裏,或許是一道分魂?或者一抹意識?”


    楚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淡然笑道:“這個東西,便是獻祭痛苦獲得你的力量的媒介吧?”


    楚贏看著身前懸浮的那張金色竹簡,上麵隱隱浮現著三個金色卻又像是血液組成的神秘文字:大千錄!


    大千世界,痛苦無處不在,痛苦作為邪惡之罪,不應存在,獻祭痛苦,享受永恆……


    竹簡上的字符是那樣的簡單明了,可是記載的一種種增加痛覺痛苦的方法,卻是令人看上一眼就毛骨悚然,渾身顫栗發寒。


    “不知道你是否體驗過痛苦的感覺?”


    楚贏忽然咧嘴邪魅一笑。


    被鎮壓的人影很是平靜,不解楚贏的話的意思。


    下一刻,楚贏將副作用轉移添加了眼前這道人影,他無需知曉對方真名,那不過是一個代號,不重要。


    隻要見過對方即可。


    楚贏旋即再與那人影對視,屬於巴虺的目光!


    眼球仿佛與世界上最灼熱,最刺眼,最痛苦的光芒相望,從腳心到天靈蓋,從外到內,全身心的無法言語的痛苦再一次出現。


    這是就連楚贏的副作用轉移都無法轉移的痛苦。


    隻能夠說明它已經超出了副作用的範疇,痛苦的程度已經難以想象。


    慘叫聲響起。


    卻不隻是來自於楚贏,還有那道被鎮壓的人影,從他口中發出的慘叫聲是那樣的新奇而又憤怒。


    “哈哈哈!”


    “執掌痛苦?痛苦成道?那你為何也感覺到了痛?哈哈!”


    楚贏眼睛之中布滿了血絲,他仰頭狂笑不已,似乎是想以此來消解些許自己的痛苦,他隻覺得現在一分一秒的時間是那樣的漫長如年。


    楚贏的眼神混沌迷茫,卻又透露出一絲堅毅,這個時候沒有誰幫的上他,隻有自己!


    他想咬緊牙關,卻是才意識到自己的牙齒都已經碎了,舌頭也沒了,剛才的話都是通過真氣從喉嚨中發出。


    “嗬嗬嗬嗬……”


    楚贏望著身前的「大千錄」,用僅存的染血淋漓的右手猛地插向自己的眼眶。


    兩顆屬於自己的眼珠子被楚贏自己給挖了出來。


    本該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楚贏卻感受不到,因為這並不是與巴虺對視。


    但,這種痛苦還是被楚贏轉移給了那道人影!


    痛苦的嚎叫依舊存在,但不是楚贏的,而是被鎮壓著的那道人影,對方,應該是巴虺的一部分。


    “啊啊啊!”


    “你、你竟然能讓吾痛苦!”


    人影滄桑淡然宛若神隻的聲音終於出現了震驚和恐懼之色。


    他懼怕痛苦。


    正因執掌痛苦,所以更加懼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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