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見她這般模樣,紫霞聖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安慰?好像沒什麽作用。


    幫她重塑道心?自己呃……也做不到。


    一時間紫霞聖女也是感覺自己挺廢物的。


    她也是坐了下來,抱著膝蓋,白皙如玉的腳踝從紫色裙擺中裸露出來。


    “若曦,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但是你必須清楚一件事情,你現在的修為……已經下跌了。”


    紫霞聖女咬了咬嘴唇,她覺得有必要讓姚若曦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姚若曦卻恍若未聞。


    修為……修為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未來就一定那麽要在意嗎?


    紫霞聖女見她沒說話,咬牙道:“若曦,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武道修為才是根本,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如果像你這樣道心破碎,修為受損,那麽我在紫霞聖地的地位定然會受到影響。”


    “哪怕是我師尊,紫霞聖地的聖主,也未必能夠保住我聖女的身份。”


    她抓住姚若曦的手,說道:“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追求嗎?紅塵情愛隻不過是人追求的一方麵,你難道不想要登臨武道絕巔,尋求長生嗎?”


    姚若曦眸光黯然,像是聽進去了幾句話,喃喃低語:


    “一輩子隻顧修行,與打工有什麽區別,長生沒得到,反而連心愛的人也給弄丟了……”


    紫霞聖女皺眉。


    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沉了沉臉,冷哼道:“你怎麽這麽懦弱?”


    “你當初背刺楚贏時候的那股狠勁哪裏去了?”


    聽到這話,姚若曦轉過頭愣愣地看著紫霞聖女。


    眸子中不自覺地就流淌下了眼淚,


    姚若曦怔怔失神,哭泣著道:“對不起……是我的錯……”


    紫霞聖女直接再次無語,忍不住道:“你就算知道是你的錯又能怎麽樣呢?楚贏又不會原諒你。”


    “你這樣自怨自艾,躲在這裏後悔流淚,隻會讓他更看不起,更加不屑!”


    “你有本事就走到他的麵前,讓他正眼看你!”


    姚若曦神色迷惘,呢喃道:“走到他麵前……可是他現在已經把我當陌生人了……不願再多看我一眼……”


    “這是他的事情啊!”紫霞聖女嘴角一扯。


    “他不想看你,那是他的事情,你就耍無賴唄,又不是隻有男的才能耍無賴。”


    耍無賴……


    姚若曦失魂落魄的秋眸中升騰起一點光芒,喃喃輕道:“我對他耍無賴,他會把我扔開嗎?我不怕出醜……不怕非議……隻要他願意原諒我……”


    “呃,這個……”


    紫霞聖女想了想,還真說不準。


    畢竟當時在仙陵中,她就感覺楚贏對姚若曦格外的冷漠,比陌生人還要冷漠。


    按道理說兩人曾經有著十多年的青梅竹馬的關係,甚至非要說的話,兩人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若曦不是說她和楚贏都是被一個老乞丐撫養長大的嗎?直到七歲那年老乞丐死去,兩人才真正的相依為命。


    這份情感如此漫長熱忱。


    楚贏卻會那般對待姚若曦,可見是被傷得特別慘才會如此。


    想到這裏,紫霞聖女輕歎一聲。


    捫心自問楚贏沒有半點錯,被背叛了幹嘛還要原諒呢?


    愛之深才會恨之切,在楚贏看來恨之切的最好辦法就是徹底了斷瓜葛。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誰讓姚若曦是她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姐妹呢?


    可能她自己對姚若曦也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眼睜睜看著姚若曦這樣墮落。


    “耍無賴的話的確不太好……不過,如果你能變得比他強,你就不需要耍無賴了啊。”


    紫霞聖女忽然眼睛一亮,說道。


    姚若曦怔怔望著她。


    變得比楚贏強?


    “喂喂喂!若曦,你不要覺得自己做不到好嗎?人要有動力!你如果沒有動力,怎麽能夠得到楚贏的原諒?”


    “等你變得比楚贏更強之後,你不用對他耍無賴,你直接對他耍流氓!”


    紫霞聖女絕美聖潔的容顏上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認可。


    “耍……流氓?”姚若曦有些不明所以。


    “對啊!雖然……你的確是背叛了他,深深傷害了他,但你到現在也是冰清玉潔,不是嗎?”


    紫霞聖女直勾勾地望著姚若曦。


    姚若曦不知道紫霞聖女的意思,但卻是重重點了點頭,喃喃道:“對的,我曾經以為葉君凡擁有荒古聖體,會是那天命之子,所以我放棄楚贏押注了他……”


    “可即便如此,我也始終沒有與那葉君凡有什麽……觸碰。”


    紫霞聖女點頭道:“嗯嗯,沒錯,你畢竟沒有……咳咳,我可能說的不大好聽哈,反正就是那兩個字……你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對吧?”


    姚若曦聽到她的話,也明白了她在說什麽,不由得恢複些精氣神來。


    “當然沒有!”


    姚若曦貝齒緊咬,自己雖覺得葉君凡可能會是天命之子,但還不至於無腦地把自己都獻出去,畢竟她不能夠百分百確定。


    而事實的確出了意外,那所謂的荒古聖體已經誕生心魔,性情大變,接連頹敗,怎麽可能會是天命之子?


    “那就還有挽迴的機會。”


    紫霞聖女眸子雪亮道:“隻要你能變得比楚贏更強,等到那時候你接近他直接耍流氓,他還能怎麽樣?”


    “假若你現在是一位聖主境修士,而楚贏隻是一個洞天境,你覺得他能夠反抗得了你嗎?”


    “你管他原不原諒你……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叫做……日久生情嗎?”


    說到後麵,紫霞聖女自己都有些臉紅。


    姚若曦卻是真的聽了進去。


    她不應該奢求得到楚贏的原諒,而是先要跟上對方的腳步,楚贏的天賦比她高,蛻變之後更是不可估量。


    如果自己墮落的話,隻會被甩的越來越遠,到時候就真的沒有半點機會了。


    就像紫霞說的一樣……自己不求原諒,隻求能跟著他,哪怕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但隻要自己在乎他,也是可以的。


    “突破聖主境……比楚贏更強……”


    姚若曦黯然的秋眸逐漸亮起,盈盈光澤浮現。


    她心中的想法越來越明晰,她的執念也越來越清楚。


    楚贏可以不在乎她,但隻要她在乎對方就夠了。


    這一瞬間,姚若曦那顆破碎的道心緩緩重塑,正在發生著一場驚心動魄的蛻變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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