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日救你的人,其實是元將軍的夫人--雲旗?”


    皇上和皇後聽了,太子從頭敘述事情的發展經過。


    “是的,父皇,兒臣本就不會水,那日,夜色有些暗了,她像條美人魚一樣從水中冒出頭來,然後甩出一支飛鏢,直接紮入賊人的骨肉裏。


    兒臣見著她,就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因為兒臣知道,她定然會將兒臣救出水火之中。”


    太子越說越激動。


    “這雲卯的嫡孫女,朕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孩子,沒想到,她竟這般英勇,有魄力,皇兒可要好好犒賞下救命恩人。”


    “父皇,兒臣已經賞過了。”


    “賞了什麽?”


    “當然是金銀珠寶,書畫珍玩之類的啊,不然她一女子,又不能加官進爵。”


    皇上搖了搖頭,“她不等同於一般女子,皇兒送的這些,並非入得了他的心。”


    “父皇也這麽想的嗎,兒臣就覺得,世間任何東西都比不了她,可是兒臣能拿出手的,也就這些東西了。”太子有些失落。


    皇後光聽著父子倆如此高度讚賞一女子,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既然是將軍夫人救了太子,那本宮抽空也要會會這個民間的傳奇女子,替太子還些人情債。”


    皇後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言而喻的陰狠。


    怪不得太子妃最近總鬧騰,說太子不親近她,肯定是在外麵招惹了野花。


    太子與太子妃本就還沒生養有嫡長子,皇後豈能容忍其他女子,擼走太子的心?


    “母後若見著了她,也定會很喜歡的,兒臣從未見過如此清冷穎慧的女子。”


    “是麽,隻是再好又如何,再好她也是元將軍夫人,與太子何幹?”皇後嘲諷地說道。


    “兒臣…”太子失落地垂下腦袋,打他出生起,這天下就沒有他太子得不到的東西。


    ……


    自從太子向天下布告,湖中亭遇刺之時,救他的是元將軍和將軍夫人。


    而束手就擒的三名刺客,都是靈境國人。


    從此,靈境國人在境內的活動,受到的限製更大了。


    出門百步,必有官兵搜查,不允許三五成群,也不允許攜帶武器,甚至是大額鈔票和銀子,都不允許隨身帶著。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琯顏鬱悶地喝著酒,桌子上擺滿了空蕩蕩的酒壺。


    月蓉在一旁規勸他。


    “哥,別再喝了,你都喝了一天一夜了,再這麽喝下去,別說嗓子了,命都沒了。”


    “不喝酒能幹啥?出個門,整個京城的官兵就盯著我瞧,不是查證,就是搜身。


    老子雙手揣個兜,他都覺得我要耍陰招,真是,幹啥都不得勁!”


    劉翰林從外麵迴來,看到桌子上的酒壺,正要拿起來仰頭幹了,卻發現酒壺是空的。


    他隨手拿起幾瓶,晃了晃,全空的。


    他搶過琯顏手上的酒壺,雙手叉腰嗬斥他。


    “別喝了,趕緊想想對策,不然引進這麽多人,動也不能動,見也見不著,跟養一群蛆有什麽區別?”


    琯顏醉意朦朧地大笑,“怎麽,我們不還有湘王嗎?再說了湘王這麽財力雄厚嗎,再養個四五年又何妨?”


    “所以,你準備再活個四五年?”


    “那要看看,湘王和劉副將什麽時候,能再創造機會咯。”


    劉翰林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他劉翰林好不容易在皇上麵前顯了臉,才有了點兵權,還沒發揮他的作用。


    因為這事,差點就被收了迴去。


    幸好皇上看出,他與元鼎不對付。


    劉翰林一腳踢翻了桌子,滿地的酒壺到處滾,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駙馬。”月蓉欲上前阻止他。


    “別叫我駙馬,珍娜壓根就不是什麽公主,她不過是一個替嫁的,一個有名無實的城主。


    別他媽把我當傻子一樣耍,我受夠了你們,整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他媽當初還真以為我是一個駙馬爺,我的背後,是整個靈境國。”


    “哈哈哈哈哈哈…”劉翰林仰頭大笑。


    “你笑什麽,你有什麽委屈的,我靈境國一個城主配不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為了拉攏你這個窩囊貨,我自個兒親妹子都搭上了,你有什麽不滿足的,再不濟,你也不過是迴到原位而已。”


    琯顏揪著劉翰林的衣領吼他,本就壓抑了一肚子火,偏偏劉翰林還撞到槍眼上。


    急得他,雙眼猩紅。


    劉翰林扯下琯顏的手,一腳踢開腳邊的酒壺。


    “我今兒就告訴你,我委屈什麽?當初我就因為聽了珍娜的惑言,站錯了隊伍,還在這京城,生生樹立了多少敵人。


    我今天一出去,所有人都避開我,甚至在我麵前竊竊私語,他們說什麽,想必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


    就連湘王,為了避嫌,路上碰麵了,都不跟我打一聲招唿。嗬,你說可笑吧,什麽宏圖大業,我劉翰林們守住這條命,已是萬幸了。


    所以,時至今日,寸步難行的,可不隻是你。”


    劉翰林說完,便走了出去,這一屋子的酒氣,已經熏得他睜不開眼睛。


    珍娜沉默地立於門外。


    她沒想到,自己苦心籌備了三年,最後不僅身份被揭穿,就連她苦等了三年才等來母國的支緩,最後皆因為太子遇刺一事,全部變成了一潭死水。


    劉翰林瞧著她來氣,畢竟被她的謊言控製了三年。


    “你去哪?”月蓉追出來問道。


    自從懷孕以來,她越發依賴劉翰林了,大概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生父。


    “去走走。”


    劉翰林還是不能對月蓉生氣,畢竟老劉家的希望,都在她肚子裏。


    珍娜看著劉翰林越來越冷漠的樣子,心中悲涼。


    難道,月蓉肚子裏的孩子,是她最後的籌碼了嗎?


    ……


    “小誌,我做了些年糕,你嚐嚐。”


    夙離手捧著一碟年糕,遞給小子。


    小誌放下水桶,雙手翻麵兒擦在衣服上,然後才捏起一塊放到嘴裏品嚐。


    “嗯,好吃,夙離姑娘果然好手藝。”


    小誌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夙離聽到小誌的誇讚,笑得合不攏嘴。


    “那你趕緊地,趁年糕還熱乎,趕緊把這些給商衍送過去!我估摸他還沒吃過這個口味的,一會我還要出去看花燈呢。”


    “看花燈?”小誌抬頭看著,這夜色有些暗了。


    “對,你放心,我帶著他們幾個一起出去,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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