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琉香宮裏出來,日已晌午,楚雲霓緊緊的揣著自己袖子之中的那個小瓷瓶,瓷瓶之中裝有瓔珞所說的,能解狼毒的心頭血,正從瓔珞的心頭處取下來的。


    一路朝著莊嚴殿的方向迴去,青鯉正躲在房間裏麵照顧著伊人,而上官循則是早已經迴來了,此刻守在莊嚴殿的正殿之中,等待著楚雲霓的歸來。


    也正是因為上官循此刻守在殿內的原因,青鯉才更加的一步不敢走出來。


    “公主,公主,那梁子驍讓我全城搜捕薛家舊部……”在見到楚雲霓迴到莊嚴殿裏來的時候,上官循如同要來邀功的一般,興致衝衝的朝著楚雲霓說道。


    可是,楚雲霓此刻心中緊張著的是伊人的情況,在上官循朝著她興致衝衝的說完這些話之後,楚雲霓但隻“嗯”的一聲,隨後便是朝著內殿的方向走了進去。


    麵對著這緊閉的房門,上官循有一種被忽略了的錯覺。


    頓時之間,隻覺這偌大的莊嚴殿,他是被忽視得最徹底的一個人,心裏頓時泛起了一陣寒意,但當他見到青鯉打開房門的時候,要朝著外麵去取水。


    “我……”上官循但想上前搭訕一聲,可是,青鯉卻是大聲尖叫著,朝著外麵的方向奔跑了出去,這讓上官循更是無可奈何的站在當處,一時莫名其妙。


    房內,楚雲霓十分的專注,等待青鯉將清水取迴來之後,楚雲霓但隻撕開了伊人的衣裳,從那心口處,凜冽的幾道痕跡,就如同是真的被狼爪給所傷的一樣。


    斑駁著的痕跡,血水還是不斷的滲透著出來,在那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這幾道凜冽的狼爪痕跡,恐怕是這世上再好的修複之藥,也無法將這疤痕給去掉了吧!


    “伊人,你忍著點……”楚雲霓看著此刻靜躺在床榻上的伊人說道,一雙專注的眸子當中,有難以掩飾去的愧疚之色。


    如果不是伊人替自己擋下這一記攻擊的話,恐怕此刻傷得這麽重的人,就是自己了吧!楚雲霓心想道。


    她確實注意到了,在這傷口滲透出來的血跡,在這之前和叢冠在醫治的時候,一切都顯示著正常,可是,現在從伊人的傷口中,卻是已經開始滲透出了黑紫的顏色。


    狼是有毒的,爪和牙。


    這一點,楚雲霓是知道的,但是具體的毒性和特征,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所以楚雲霓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解法。


    現在卻沒想到,真的讓楚雲霓遇到了一迴。


    她先將伊人身上的傷口給擦洗幹淨,繼而將從瓔珞身上取來的血,一點一點的倒在了伊人的傷口之上,那斑駁凜冽的幾道縱橫,在此刻的鮮血淋倒進去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


    楚雲霓但隻細心的替伊人把著脈,一連待在這房間裏麵,直到了黃昏的時候,伊人的情況,楚雲霓才算是徹底的穩定了下來。


    等到伊人幽幽轉醒的時候,虛弱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楚雲霓那擔憂的神情,“公,公主……”她顫顫的伸出手。


    楚雲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著她道:“你且先好好休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我會用嘴好的藥,保管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好轉。”


    聽著楚雲霓的話,伊人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唇齒,在這個時候也重新合上了,緊緊的閉著雙眼,不再多說什麽,但隻好好的休息。


    坐在這床沿邊上,看著此刻伊人這一臉蒼白的模樣,她的心裏也是沉沉的。


    “公主,伊人姑娘的情況怎麽樣了?”青鯉有些擔憂的說著,她在親眼看著伊人在這床上反複的時候,心裏也是害怕極了,深怕伊人會就此撐不過去。


    “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你好好照顧她。”楚雲霓吩咐著,隨後卻是要起身,朝著房外走去。


    可是,就在楚雲霓朝著房外的方向走去的時候,青鯉卻在這個時候跑到門口,拉住了楚雲霓的衣袖,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怎麽了?”楚雲霓還以為青鯉是被嚇壞了。


    青鯉輕輕的搖著頭,言語之中還是有種不知道該怎麽啟齒的感覺,迴首,她朝著此刻床榻上的伊人看去,隔著這妝台花梨木,床笫之間的輕紗曼曼,隱約映出伊人躺在那上麵的身影。


    不知道怎麽的,青鯉現在一看到伊人,心裏就總覺得實在是不踏實。


    “你到底怎麽了?”楚雲霓到底還是覺得青鯉的舉動十分怪異,一直到現在,青鯉都是個伶俐的人,可是現在卻這般吞吞吐吐,也確實是讓楚雲霓詫異。


    青鯉沉吟了一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雙手,最終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似得,“公主,我總是覺得伊人留在我們的身邊,很怪異。”


    自從從伊人的口中聽到了那些囈語之後,青鯉的心思就一直繚繞在這上麵,雖然這一路前來,她對伊人也已經足夠的了解了,但是細想之下,還是有諸多的疑點的。


    “怎麽說?”楚雲霓一聽,也是沉寂了下來。她沒聽過青鯉嚼誰的舌根,現在她忽然這麽質疑起伊人來,楚雲霓也想聽一個究竟。


    見到楚雲霓似乎有興趣,青鯉也放開了膽子。


    “她在睡夢中,叫著……孟贏,她很愛孟贏!”青鯉說著。“她讓孟贏放手……國公公子……喜歡的是你?”


    青鯉的話帶著一些不敢直白的成分,最後卻是惴惴的看著楚雲霓。


    “她向來心儀孟贏,這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楚雲霓忽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原來青鯉所說的是這樣,“何況她當時到靖國的時候,表麵上是為了去借兵,但是我也知道,伊人是為了孟贏而去的!”


    這一點,瞞不過楚雲霓。


    “不……不是的!”青鯉卻是頻頻的搖頭,“她要是為了公子,大可以留在靖宮,為什麽還要留在公主的身邊?就連她本身是胥國的人,可是,路過胥國都不肯停留,這是為了什麽,你的身邊,這麽危險,她卻偏偏要留……我擔心她是……”


    “你想多了。”楚雲霓打住了青鯉的話,“難道她是為了刺探什麽而留在我身邊?她的主子是誰?龍飛?”楚雲霓一點點的說著,一點點的否決了青鯉的話,“可是,龍飛已經死了。”


    楚雲霓的話,讓青鯉無言以對。


    楚雲霓輕輕的拍著青鯉的後背,似乎是為了安慰她的一般,“起初,我也懷疑過她,為什麽要留在我的蛇邊,可是到後來,龍飛死了之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我也便不再懷疑了,何況……”


    說著,楚雲霓的眼光則是愧疚的停留在此刻躺在床上的身影,“何況這一次,如果不是她的話,躺在床上身受重傷的人就是我了,她如果有其他的目的,也犯不著用自己的生命來護著我……”


    聽著楚雲霓的話,青鯉也沉吟了下來,“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她這次,傷得很重,或許這輩子,身上的這幾道傷疤,是去不掉的了,是我對不起她!”楚雲霓幽幽一歎,她知道這幾道傷痕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占據了大半個身子,到底意味著什麽。


    “我知道了。”青鯉聽完楚雲霓的話之後,也是低低的垂下了頭,一副心悅誠服的模樣,可是,眼神卻是朝著伊人的方向循望了過去,她自己忐忑的心中,還是別有一番計量的。


    隨後,楚雲霓便和青鯉離開了這房間。


    但見床榻之上,此刻躺著的伊人,一直安靜的閉著雙眼,這副安靜祥和的麵容,卻是在眼角處,有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溫熱的觸覺,觸碰著心裏此刻隱隱的作痛。


    “孟……贏!”她的唇齒緩緩的啟動著,口中此刻無聲的叫喚著這樣一個名字。“我……好想你!”


    她緩緩的伸起了手,輕輕的想要放置在自己胸前的傷口上,可是……她知道那傷口有多深,手在剛剛放置到傷口上的時候,她的手則是又頓住了,就這麽隔空的放置在傷口上麵。


    她的表情,是痛苦的,隱忍著她此刻心中的傷痛。


    房外,上官循等了一整天了,終於等到楚雲霓從房間裏麵出來,“我……我事情都辦好了,梁子驍讓我全城搜查薛家的舊黨,他想要一網打盡!”


    上官循一副邀功的模樣,原本一副頹廢的模樣,在見到楚雲霓出來了之後,則又像是活過來了似得。


    “我知道,薛家的舊黨肯定是梁子驍的心頭之恨,現在虎符又出現了,他一定會坐不住的,接下來,就隻等著蛇出洞了!”楚雲霓默然的說著,顯然,沒有上官循想象之中的那種興奮的模樣,仿佛一切她都早料想好了似得。


    “切,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怎麽忙活了……”上官循一副悻悻然的模樣,顯然,楚雲霓的默然傷到他那幼小的心靈了。


    楚雲霓冷瞥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了起來,“你不白忙活,最起碼,瓔珞那小賤人,現在也幫著我殺梁子驍了,無論她的目的怎麽樣,最起碼短時間內,她不是敵人,我們可以放手的對付梁子驍。”


    現在,楚雲霓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得知薛韋霆的下落,也隻有梁子驍一個人知道,這一次引蛇出洞,楚雲霓就不相信,梁子驍能夠按捺得住。


    ps:親們,母親節快樂,祝天下的母親們永遠安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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