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人傳說之林琳


    嗯,獨自一個人做讀者的時候,角度會變得很多。一個人不隻是一個哈姆雷特,也不隻是一個讀者。讀者可能改變曆史,當下一個人的我,又有什麽扶搖直上的理由?2008年的我第一次來到西安,西安和延安最明顯的區別就是空氣不一樣,色與味,溫度不相同。好奇與新鮮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西安又大又平,和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自由中帶著濃濃的放縱,對於一個高中畢業的我來說是那麽的向往大學,我自狂歌空對月,飛揚跋扈為誰雄?自主支配的時間,自主支配的經濟生活,與小弗裏的後場漸漸的遠去。我的大學在西安北郊鳳城路七路,那年的北郊,在西安麵前如我一般,一般的寒酸。我第一眼看見古城牆就仿佛看到了明日,似乎永遠告別了剛剛轉身的昨天。城牆在火車站位置打了幾個很高很大的洞,本以為的大唐盛世後來才知道是明代的牆,明代的磚。來西安之前的一切都像上輩子一樣,往日的13朝,對於一個小縣城來的我,之前都沒有在地級市認真逛過倆圈的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東南西北在那個沒有智能手機的年代,我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的路在前方,前方卻有很多路。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會在這個時候迷路,或者被出租車宰,我找到了校車,我很幸運。雖然我們學校無名,校車倒是很容易找到,一排排高舉的牌子,在火車站門口寫著學校的名字,按字索驥,幸好我認識字,我感慨自己的這個理由是多麽的可笑,我把自己逗樂了,如果我不認識字,我怎麽會來西安,西安還要我嗎?西安可能會要,但是肯定不會是這種方式了,我給自己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西安的學校很多,可能比我看見的牌子還多得多,牌子讓人目不暇接,幸好我那天的視力很好!那麽多的大學,又該是下一刻多少高中生的夢想天堂,多少年輕人的青春年華,多少少少男少女們的風花雪月呢?


    我坐在校車上看著路邊兒的風景,我來不及看人,可能是他人我都不認識,我在乎事物,隻在乎人以外的風景。西安田字塊式的繁華布局,讓我感覺到哪裏都一樣,一樣燈火闌珊處。我盼望著未來,這種期盼感覺很美妙,隨著故裏的瞬間煙消雲散,那時候的我一點兒都不知道,未來的西安是天堂還是人間或者是地獄?每個大城市都一樣貪婪的吃著青春飯,吃著生命最美好的時光,那一天我不明白,那時候的我也不清楚,還是當學生好,學生不需要想那麽多。火車站的所見所聞讓我久久揮之不去,我在校車上一路思考著,看著一條接一條熟悉的街道,其實街道並不重複,是與上一條街道熟悉而已。許多地方都沒有明顯的特征,唯一的特點就是在那兒走的人別了,換了一波。任何東西都有盡頭,都有邊緣,即使沒有人願意看到盡頭,沒有人願意被邊緣化,時間至少在我們現在處的這個世界不會以人的想法而改變。路漸漸的開始不繁華不熱鬧了,車速卻越來越快,或許是車越來越少,漸漸的街道也越來越和我們縣城差不多。我已經預感到快到了!激動,讓我看得越來越仔細,越來越認真。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就感覺自己像是吃飯,陌生就如剛端上來的飯,準備吃的時候是一種感覺,正在吃的時候又是一種感覺,吃完了還是一種感覺,等你吃完這碗飯的時候,你就對陌生不陌生了。我喜歡吃飯的過程,可能會有不少人和我一樣,也有不少人和我不一樣。學校的大門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威嚴,和高中差不多,我在校門口認識了我的第一個校友,我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我隻能記得她姓什麽。現在再迴首我的大學,我想大概是我因為貪圖便宜才上了這所大學,其實我可以上一個更好一點的大學。我又留戀這所大學,偏僻有偏僻的好處,偏僻讓故事的大部分都發生在校園裏,不少人說偏僻來不及在外麵發生,大家不太喜歡偏僻的外麵。


    偏僻和荒涼總給人一種不安全感,可是陌生了也就熟悉了,後來不少人的校園還是敗給了偏僻的外麵。如果是短時間的,僅僅的路過倒也可以給人一種優美的感覺,這種優美很短暫很陌生也很刺激,熟悉了就不優美了,熟悉很多時候讓人不喜歡,它會破壞初見的美好,人往往也害怕優美的東西,又愛又懼,愛當時,懼迴憶的角度再看當時。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大學的第一年過得很快,一不留神就馬上到2009年的中秋。臨近國慶,我沒有迴家的打算,我去幹了一份兼職,我的第1份工作:發傳單。10月1日是我上班的第1天,那天我認識了一個人。她和我一樣發傳單,也都是一個學生兼職,或許那個時候的我們都在夢想學生幹兼職不僅僅是為了賺點生活費,更多是為了夢想,多麽單純稚嫩的想法,這些所謂的夢想在未來世界有的是機會,可在那個時候總感覺這個機會是多麽的讓人珍惜,多麽的讓人不知所以。一天隻有幾十塊錢,對我們來說是那麽的看重,我感覺自己仿佛真正的接觸到了社會,仿佛看到了未來。後來的我並沒有看見這種想法的高尚,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他沒有上帝視角,迴首再看或許這是一種高尚的謊言,硬著頭皮不迴首它就永遠不是謊言。10月1日的早晨我起得很早,提前很久到了蘇寧電器門口,我發現大多數人和我一樣,滿懷著激動,在車水馬龍還沒有來的時候,心裏的世界早已車水馬龍。我看著蘇寧門口的大屏幕上吸眼的畫麵,不斷轉換著的品牌廣告,我突然就有了品牌意識,我瞬間感覺到了潮流。2009年的網購還很不發達,不少人還是靠兩條腿來逛街,鼠標和手機還沒有現在這麽好用,能感覺到方圓數裏內有空的人多會出來逛一逛看一看。人聚集的很快,一轉眼人山人海,促銷的台詞也一轉眼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連我一樣笨的人都能倒背如流,當然像我這樣的人也不止一個。人越來越多腳尖跟著腳後跟,我的眼睛消耗了我的大部分能量,我已經忘了是什麽時候,人的概念使我來不及想。


    當我被人山人海所吸引的時候,大屏幕突然切換到了一首振奮人心的音樂,一種熟悉的聲音,一首從小就開始聽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人血脈沸騰,讓人引以為豪……閱兵快要開始了……我們發傳單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圍到了大屏幕前,正在興頭上的我們被發現了,我們被趕下了台階,我們成了階下人,我不停的默念著萬惡的蘇寧,萬惡的九陽。閱兵的畫麵雖然不在了,但是它的聲音一直都在我們的耳朵裏流過,我的心還是無法專注,還是不受控製的在聆聽那美妙的音樂,那激動人心的時刻,久久不能平靜。雖然心裏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正當我帶著無奈隻能接受現實的時候,我看見了遠處有一個女孩,她可能和我一樣無奈,但她的無奈不一定是真的喜歡閱兵,女孩不是男孩,女孩兒的激情多是一瞬間,男孩的激情多是要多少有多少。她也看見了我,她慢慢的向我這邊移了過來,她當時站的距離離我不遠不近,或許是她也看出了我的無奈,看出了我的心猿意馬。經過幾次刻意的接近,我們才打搭上了話,我們偶爾聊上幾句又分開再聊上幾句,那幾句讓人聊的很珍惜,又不敢趁機多聊幾句。我們不能聊的明顯,我們要留意偶爾或者經常出現的監督者,這是我的第1份工作,又不僅僅是我的第1份工作。那一天我們斷斷續續聊了很多,我們堅持了一天不間斷的循序漸進,我感謝她分了我的神,分了我的糾結,分了我的執著,我想著在下班以後要去趟網吧,去網上看看大閱兵。人有了一件快樂的事情之後,就會把上一件事忘的很快,就像總有人說要最快的忘記一段戀情,就立馬開始一段新的戀情,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下班的時候我存了她的電話,她的名字叫林琳,她活潑開朗,比我有膽識,個子不高,小家碧玉,長得清秀可愛,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親一口想保護的感覺。初次見麵我就感覺到了她的心智成熟,我在她的麵前總像個孩子,可能那年我就是個孩子,我又不想當孩子,我總說我像個浪子,一個隨心所欲沒有那麽多原則,也沒有那麽多講究,想打破一切傳統的浪子,一個無所不能的浪子。無所不能的人往往又會無所能,能不能很孤獨,所以我還是一個人,一個浪子。林琳第三天告訴我她有男朋友,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特別厲害,或許是因為第2天我和她又走近了,有的東西是用眼睛可以預見得到未來,她知道了我瞄見了她發的信息。其實我第1天就知道了,我無意中瞄過一眼她發的信息,別人都說一個男孩接近一個女孩就沒有純潔的友誼,不過那時候的我對她真的是沒有想法,或許是還沒有來得及有想法,這種邏輯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我對感情的感知就是如此的荒唐,我把愛情比作一場風一片雲,風吹雲散了什麽都沒有了,風遲早會吹,雲遲早會散!感情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它總是那麽讓人傷神,讓人理解不透,它總會趁人之危,趁人無聊,結果是讓我變得更無聊。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它的出現,讓我現在還能迴想起來就是這種感覺,澀澀的。看見林琳,我單純的隻想找一個結伴而行的人,解決無聊的人。林琳說她男朋友在西安的大南郊,和我們一南一北,在那天還沒有地鐵的西安,在那天還有老式電軌電車的西安,很多人就是利用了高中到大學,時間和距離的差距,用厚黑學的鐵鏟挖了牆角,抱得美人歸。而我沒有鏟子,我不知鏟子是何物,我也不知道哪裏可以買到它,水中月鏡中花倒是挺適合我的。有一天她說她男朋友喜歡看越獄,她也想試著看一看,她用我的mp4,下載了源於她還沒來得及看,我就看上了癮,真的很好看,後來我把1234季和最後一越都追完了,我卻沒有試著這樣追過她。現在每次聽見或想起這個電視劇我就會想起她,那個聲音、越獄的調調在我這裏是屬於她的。那一年我見過西安古老的電車,我也在公交車的二層頂上和沒有拆遷的康複路口遇見過認識的同學、朋友、行人,我用迴憶的角度說故事。


    我們的初見很快就這樣結束了,我們開始了交流,開始了互相了解,開始了試著進入對方的世界,又從來沒有想過占有對方的時間。我們的交流主要發生在學校,學校是一個善於發生故事的地方,雖然它很小,但是它是唯一青澀的讓人望不及的還能看見深沉的地方。我經常去學校的食堂吃飯,我也經常會遇到林琳,我們很少去學校外麵吃飯,學校外麵隻有一個方向,隻有一條商業街,商業街的名字好像叫漢城商業街,我上網的時候發現的,網吧的附近多有商業街,我畢竟是一個網蟲。人和人的交往時常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在學校外麵我最熟悉的莫過於網吧。林琳是一個很獨立的人,她不喜歡占一點便宜,我一直沒有機會請她吃飯,每次都是aa製,她喜歡吃水果,我每次和她逛街的時候,她都會買很多水果,我也漸漸的受了她的影響,喜歡上了柚子,或許說是因為她喜歡吃柚子,她經常買柚子。她說柚子苦中有甜,剛入口和嚼完的是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我好像看見了她眼睛裏的世界。我和她倆個人蹲在石凳子上啃不完一顆柚子,那天很冷,石凳坐不下去,隻能蹲著,經曆就如一個手掌,我們就像五個手指,我們的遇見就像命運的一雙手,我的手指頭凍僵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一下課我就去找她,我們在校園裏散步,在操場上聊天,在學校附近的商業街上,女孩都喜歡逛街,不過我們沒有超過學校外幾千米。林琳是一個很自愛的人,雖然她很開朗,但一點都不隨便,矜持的讓我失去了動手動腳的想法。經常走過不止一遍的地方有什麽可逛的,主要看和什麽人逛,幾十天過得很快,轉眼到了11月,天突然就冷了。11月初的時候,外麵的世界鬧流感學校就封校了,學生限製出入大門口,對於不是大一的人來說,怎麽能控製得住那顆浮躁的心,第1年來的人大多很乖,之後的人就不乖了。乖是一種心情,也是一種心態,有了這種心態,仍舊會變得不那麽浮躁,但是又過於的不浮躁,就沒有了動力,浮躁也是一種動力,衝動亦是一種動力。即使學校有超市有飯堂,生活無障礙又怎麽能滿足得了年輕的心?你也可以說是貪婪的心。我也是其中一個,幾天不摸電腦就感覺很不自在,我不喜歡看書也不喜歡下棋,可能我這樣的人還不少。在學校的小角落裏,有很多翻牆出去的人,即使學生會一天三巡五邏,也看不住在別人眼裏的壞學生,壞學生大多在傍晚的時候就成了一個高手。有一天傍晚我約了林琳,我扶著她慢慢的爬上了牆,她在牆上等我,我翻過了牆。我在牆的另一頭等她。我扶著她慢慢的從牆上下來,我們終於翻過了牆,自由了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太陽又升起了。我扶她下牆的時候,我的手從她的腳接到小腿再到大腿,最後舉著抱著她的腰慢慢鬆開落地,她有些重,我的力氣有些小。我仿佛隔著衣服都能觸摸到她軟軟的肌膚,這個發春的心思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停留過一瞬間。一瞬間之後我沉浸在了落地後的自由,那一天的學校很少有人和我們一樣自由。大多數人還是關在學校裏,在宿舍與操場、超市之間閑庭信步,我們在商業街已經買了一大袋水果。她開心的不讓我替他她分擔,我看著她提著重重的水果,從這邊走到了那邊,從這頭走到了那頭。吃飯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吃什麽,可能是想吃的太多不好選擇,也可能是商業街的距離不經逛,她和我一樣喜歡這種走出來的感覺。人總會逛累的,興奮的心也總會有靜下來的時候,我們走進了一家米線肉夾饃店,這或許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們最終的選擇。此時此刻我的心已經飛到了網吧,我忘記了和他的許多對話,我吃著米線就著肉夾饃,我快要吃完的時候,我看著對麵的她才吃了一半。她匆匆問我,匆匆是因為她邊吃邊問邊低頭:你怎麽吃的那麽快?我笑了一下沒有迴答。或許是因為我平時吃的慢,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我心裏想的是其他的事情,她想的也是其他的事情。兩個人坐在桌子上想的都是桌子以外的事情,兩個人吃著飯,想的都是吃飯以外的故事。想得很匆忙,越匆忙越要珍惜,身在其中的我並沒有明白,我以為網吧,就是我的珍惜。她看著我把湯快喝完了,她的米線還有一小半,她問了我一句:以後你對麵坐著的會不會是其他人?會啊!我想我和許多人都在這裏吃過飯,我就不加思索的迴答了這兩個字。我當時沒有留意她問的是不是情真意切,至少那個時候我迴答的是真情。都說人相處久了就會產生感情,那段時間我和她走的確實有點近了,那段時間正是她和她男朋友鬧矛盾的時候,有一次她直接把手機給我說讓我給她保管幾天,她不想再接受別人的任何信息,我當然知道那個別人指的是誰,我沒有乘虛而入,因為那個時候我想的是我的大學時光,我的夢想。很快我的飯吃完了,她的飯也吃完了,她爭著和我去結賬,這次我搶到了,她轉身離開了,我在等著找零錢,沒有和她齊步走。我看著她的背影,在我走出門口的時候,她的手裏拿著兩瓶飲料,她確實是一個不愛占便宜的人,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出來的時候她說過,她今天要陪我去上網,陪我一個通宵。晚上我們倆開了一個倆人的窗戶,兩個人的沙發我們倆個人坐著,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為遊戲而著迷,她為無聊而來網吧。在網吧的世界裏我的旁邊沒有熟人,熟人在電腦裏,我曾經這樣對我的網友說過!她聊了很久的qq,大概等到qq好友都睡覺去了,我瞄見她又看了一陣電影電視劇,我好像看出了她的無聊,她也看出了我正精神滿滿。她說她有點困了,我就給她說來試著玩個遊戲吧!她開始玩了一個新遊戲,我現在已經忘記了那個遊戲是什麽,不知道是勁舞還是炫舞,反正就是在跳舞,那天晚上她沒有睡著。後來我還聽說過她玩那個遊戲玩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她玩的遊戲現在還有沒有存在,這都怪我,我是一個把別人帶到貪玩兒的人,我也是一個被貪玩帶到忘記的人。玩到淩晨的時候,林琳對我說:她的背很疼,讓我幫她捏捏肩膀,我對她說稍等一下,等這局馬上就完了,結果遊戲完了也就完了,我沒有再說,她也沒有再提。那天我看她,她就像一瓶飲料,我沒有嚐過這瓶飲料,我就是憑感覺我沒有特別想喝這瓶飲料,我可能不渴。或許這個飲料很有味道,我有些懊悔!我懊悔把電腦當成了人生,而遊戲又把我的人生給刷了,我的青春會錯過很多個林琳一樣的姑娘。我以後路過了很多網吧,鼠標一直背著我刪除了所有和網吧有關的人,隻留下了在網吧的遊戲。那些年:有些人去網吧隻是為了點一點qq空間,有些人去網吧隻是為了玩玩遊戲,有些人去網吧就是無聊去休息一下,而我去網吧最終隻剩下記不清的一些迴憶了。這些故事已經過去了12年,或許再過12年我還會記得世界的奧妙,世界的別野,下一秒的神奇。我隻能憑借想象,想象未來可以預見的變數,變數之外的不可預見,我沒有辦法做到,我怎麽能知道?不知道的東西又令我無限的向往,我的好奇心很濃,我感覺這是一件多麽令人傷心的事情。


    轉眼就到了11月11號光棍節,轉眼間我又認識了一個女同學,11月的前十天過得那麽快,那麽有意義,11月11號這一天過得就更快了。2009年光棍節那天西安迎來了入冬的第一場雪,雪下的很厚,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從早上下到了晚上。傍晚的時候,我有個朋友約我去打雪仗,他叫磊,他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叫柱子,柱子這個名字很親切,就像亮劍裏麵的那個柱子一樣。他們兩個帶了兩個女孩,是他們班上漂亮的女孩,我之前和其中一個有過一麵之緣,我們說好了在操場上打雪仗。鋪滿雪的操場上,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宣誓主權,都有人在談情說愛,借著雪,借著雪球在傳達他們平時想說又沒有說出口的話,不過我對這種情況並不看好,成功率不太高。有一種東西不分先後,即使你相遇了10年也比不上別人相處過10分鍾,10年感動不了一個人,激動一下還是可以的,迴過神來她就毀約。人生就是這樣的莫名其妙,我等了他們好一會兒,他們還沒有來,我就叫了我的一個好朋友,漁船子和我一起等。他為什麽叫漁船子?我給起的,因為他是釣魚高手,他擅長等待,他的心很靜。他們還是沒有來,我有些等不及了!我的心是浮躁的,尤其是我看到別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時候,我的心就更浮躁了,就在我等不及的時候他們終於來了。我們一起走進了操場,這何嚐又不是一個戰場,雪後的操場就如大洋一般,大家都在公海上航行,人少的小夥伴們乘坐獨木舟,人多的團體也不過就是電燈泡多的單體,表麵像豪華的客輪,其實一群一群的大家都是為少數人在服務,真正成雙成對的永遠都是少數人,我們都是電燈泡。可能隻有你不是客串的,數量很多人,就客串的最多,有的人喜歡人從眾,有的人喜歡眾從人。我是一個人見人樂的三無產品,一心想做一個成功的淘金者,又真心的不認識什麽是黃金,我已經記不得那時的頭緒了,我隻記得他們幾個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模模糊糊的人影走了過來,不過這個模糊很熟悉,就是說給一麵之緣的那個女孩兒。磊這次約我們去打雪仗,也是知道我喜歡其中那個她,磊專門叫她來的,我感謝磊,但是那時候隻是剛剛開始,我在投入與不投入之間還猶豫著,我並沒有問那兩個朋友為什麽來的這麽晚?我看見兩個女孩來了,我就什麽表情都忘記了,總感覺有意義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始了。當我看清他們幾個人的時候,雪仗已經開始了,每個人手裏都握著一個雪球,一個接一個的雪球飛來飛去,有的是我們的,有的是別人飛過來的,我們也有可能把雪球飛到別人的地方種植,雪球飛得很快、飛得很美,讓人猝不及防又讓人早有防備。突然一個雪球砸到了磊的麵門,是那個女孩兒的雪球碎了,我也碎了,聽說過打雪仗的時候喜歡你的人會針對你,一個人不針對你,多是對你沒有感覺,就是這樣的。磊說會幫我,是因為那個女孩喜歡他,他又不喜歡那個女孩,或許他隻是想擺脫那個女孩,我當時的心裏有這樣想過。就在我想的時候,我的反應慢了幾秒,一個雪球也向我砸來,雪花飛到了我的眼睛裏,我的眼睛停頓了三秒才睜開,我聽到了得意的笑聲,那是漁船子的,我的朋友隻有男人很少有女人,我當時並不知道是漁船子,我的心在燃燒,雪球飛舞在夜色裏,我已經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人了,仿佛這個世界已經和白天的時間不是一個世界。雪還在下,參與雪仗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大家都不會勞累。有魅力的女孩不管在什麽地方,人就會聚集在什麽地方,雪仗中的美麗女孩是另一種美麗,也是另外一個版本的女神。這場雪仗有贏家也有輸家,但亡口月貝凡總是比車人月立刀要多的多,好在我和漁船子都堅持了紳士風度,兩個女孩也算見識到了溫柔,這種溫柔我不想要,我想要的是此時此刻的不溫柔,是親近。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結束來的太早又是一次悲傷,一行人走出了戰場,柱子還不完全的介紹了另外一個女孩,那是他喜歡的女孩,強迫我們叫她嫂子,其實我和漁船子對那個女孩至少是我對那個女孩沒有多少印象,漁船子是一個很少對女人感興趣的人,他很高傲,也很有能力,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感興趣的女孩叫深夜裏的星星,她說她喜歡看夜空中的星星。我第一次見到深夜裏的星星是月初,他高高的很親和、很可愛,她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像暗戀。上了大學暗戀會變得越來越少,所以我就準備發展成明戀了,可惜我的表白沒有成功,那天她對我很冷清。我隻來得及說了幾句話,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又迴到了認識之前的陌生,我們越來越遠……她趕上了前麵的人留我一個人走在後麵,本來我和她的空間是大家留給我們的,我沒有利用好這個機會,我沒有利用好大自然的這場雪。我們6個人最終行走在了同步,同步在學校的小道上行走著,路過水果店的時候,女生提議去買水果,事實也是他們比男生買的多,漁船子給了我們每個人一根香蕉,剛好分完,好像買的時候就數過一樣。磊把漁船子給他的香蕉給了深夜裏的星星,聽說深夜裏的星星喜歡吃香蕉,後來我也聽說磊不喜歡吃香蕉,他之所以給深夜裏的星星可能是男人對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有特殊的感覺吧,即使他不喜歡這個女人。深夜裏的星星給了我們每人一顆橘子,給了磊兩顆,大約她好像說過是為了補他的一根香蕉,我想這隻是一個借口。磊似乎麵無表情的接受了深夜裏的星星送來的橘子,沒有說謝謝,占據了優勢的人一般都麵無表情,故作靜靜的應付,其實他們也不是誰,他們心中也有波瀾,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謝謝磊,如果他想做,我沒有一點機會,他也不需要用虛偽的話說要幫我,磊和深夜裏的星星說的都是滿滿的榆林口音,陝北的方言總是那麽親切,但又是那麽的不怎麽好聽。磊是一個高高的帥帥的,長得黑黑的,有些成熟味道的小夥子,隻是有點黑,我們都說因為神木的煤多把他給染黑了,我們每次都調侃他是下一塊煤炭。我的生活使我活得很低俗,我的想法又讓我感覺我可以傑作,我一邊樸實,一邊又芸芸眾生。從水果店到宿舍其實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我總感覺時間走得很快,我的心總還是靜不下來,等迴到宿舍的時候也不過七點半。冬季的夜總是黑的很早,黑的很深,我不想太早說晚安,我試著發了一條信息給林琳,我問她:你今天打雪仗了嗎?我怎麽沒有看到你?林琳說沒有,她洗了一天的衣服剛剛才忙完,我又問:吃飯了嗎?林琳道:有零食。我接著說:咱們出去吃夜宵走。他迴道:不用了,今天挺累的,一會兒就要休息了。我迴道:我在你宿舍樓下。幾十秒過得很快,我也很快,我已經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我站在宿舍門口五六米的榕樹下,靜靜的看著眼前川流不息進進出出的青春少女,我的手不自主的僵硬了,我的手靠緊我的背靠住了榕樹的杆兒,我有些忐忑,不過靠著,就會多些許安全感。如果你想欣賞大學的美女,那你就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這是一個要在美麗前麵加一個很或特別的地方,我很專注這個地方,今天第一次停留在了這個地方,這是美麗的起點,也是美麗的終點。這裏像一個聖地,這個聖地令多少、少男們如癡如醉孽相重生?有的人鑽石請吃,有的人王者追抱,這裏的風景獨樹一幟在門口。風景豐富,像我這樣的人,不少和我一樣的人,總之這裏經手的男人不少,路過的更多,能來這裏的大多數,心態良好,至少也是有想法的,實在裝不住的就是準備分手或者喊分手的人。你可以輕易看到一個女人的美麗,但是你不能輕易看到美女的心靈,我很難理解,造物者為什麽要創造女人,我總喜歡讀聖人書,把女色歸結為一副臭皮囊,後來又見了科學,有人說我的是偽科學,對於未來我不說,現在的我喜歡預知生命未來之謎,未來的開花之地,人的想法不應該包括或否定和想象以外的未開發。我們最看重的肉體就像一個枷鎖,一把很重很重的枷鎖,我們已經習慣了把這個枷鎖當成了生命,美麗的外表何嚐不像一副皮囊?壓住了我們的靈魂,封住了我們的想象,我們被囚禁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枷鎖不一定是外星人的陰謀,也不一定是我們的弱點,弱點和優點就在一瞬之間,我們的肉體是我們的優勢也是我們的劣勢。生命又算什麽?色即是空,色這件囚衣穿在每個人身上形形色色各不一樣,有新的也有舊的,有好的也有壞的,有光彩的也有暗淡的,這件衣服確實很牛,它不僅僅能引出一個潘多拉的磨盒,還能迷惑他人把打開魔盒的鑰匙當做奉獻的禮物,這不是一件簡單的禮物,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禮物還可以附加上很多飾品,比如黃金,比如寶石,也可以附加上一些其他的東西,就像奇妙的人性。這種奇妙也像是你,你40的腳非要穿上39碼的鞋,不會因為腳合不合適,你不過是想穿的39碼那雙鞋鑲有寶石,而40碼的隻是一雙布鞋,你從來沒有想過,鞋限製了步伐的速度,你中了不適合的煩惱。但你不會在乎這些,因為你感覺腳不重要,鞋讓別人看見才重要,鞋是外觀的寫照,氣質的體現,鞋的價值才會感覺到有意義,這樣的情況好像一個典型的痛並快樂著卻未必是清醒的。眼睛欺騙了太多的人,看見和聽見誤導了太多人的價值觀,我低著頭看著還繼續有下落雪花的地麵,沒有一點塵埃。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塵埃被雪壓住了,隻是我們暫時看不見。有一隻手把我的肩膀拍了一下,像是證出了不少塵埃,打擾了在思考中深深投入的我,再抬頭眼前多了一個人,林琳。她說:走吧。說的簡單,說的開朗,倆個字並沒有受到溫度的影響。我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也許是溫度不讓我多說。雪一直在下未停,人一直在走未停,路上踏雪的聲音就像捏奶粉的聲音一樣,咯吱咯吱。從學校到商業街不過10分鍾的路程,我走的很吃力,吃力的到達戰場,那時候開著的店隻有幾家。我們的選擇不多,我們走進了一家砂鍋店,要了兩份暖暖的砂鍋,在下雪的晚上吃砂鍋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今天林琳吃的比我快,她快吃完的時候我還有一半,我除了心情不好,體溫的寒意也上了心頭,我今天的吃飯像是掙紮,一口一口的飽,林琳今天一直看著我,我不想浪費,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有點吃不動,你要多等我一會兒。林琳說:沒事。她又笑了笑道:怎麽今天心情不好嗎?我說:沒有。不是!我在迴答了沒有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又補充了不是這個詞,我感覺很困。雖然在飯店稍作休息之後,最終還是沒有吃完,我不想吃了,可能是林琳想到了光棍節,對於一個沒有女朋友的我來說是多麽的令人傷心和難過。林琳的男朋友今天也沒來找他,原因是因為下雪了,交通不便。她也是一個人,至少今天和我一樣的處境,或許那時那刻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但是我並沒有抓住這一點一樣。多年後的今天再迴首,我會感歎過得太匆匆。那些年那些天我總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喜歡匆匆的過去,我在路上並沒有和林琳說過多的話,因為我感覺今天真的有些累,或許她也累了,她洗了一天的衣服,我們很快就到了宿舍樓下,我目送了林琳,我好想跟進去看一看這個未解之謎的好奇世界,但是宿管阿姨不會讓我進哎……我從心底裏歎息了一聲。在迴宿舍的路上,宿舍樓道裏我遇見了柱子,再後來我就被他拉到他們宿舍,他說有話對我說,他給我上了一堂人生課,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聽得清楚,後來就模糊了。柱子說我不認真聽他說的話,他看到我的無精打采就說的更猛了,我就更迷糊了……細心的柱子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說很燙,再後來我們就到了校醫處。那一晚我燒了一夜,那一夜我並不孤單,開始有柱子的陪伴,一整夜有磊的仗義,這些都是我大學時代的朋友,都不錯。那個時候的我還有他們,這個時候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遇到他們了。在我隔離的第三天,林琳買了一些水果和瓜子兒來看我,我很感動,當時我並不知道感動是那麽的深,我總認為感動是稍縱即逝的淺淺的東西。林琳慰問了我幾句之後說她要去看她男朋友,他們和好了,那天以後,我們的聯係就越來越少了,第四天我就一切正常離開了那個校醫指定的流感疑似觀察房間。我最後一次見到林琳是領畢業證的那一天,匆匆一麵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唿,畢業之後聽說她迴了老家,她的老家和我不在一個省。我想人生今天可以從昨天找到答案,昨天又去哪裏找答案?答案不像是借口,借口很容易找,借口有很多答案,答案卻隻能用迴憶來找,有的答案連時間開始之前都不知道怎麽迴答,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迴答這個問題,等我們再想要迴答的時候,那個問題已經過期了。時間和年齡會讓我們的夢想過期,雖然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夢想過去,但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在人生這條長長的道路上,沒有人可以一直堅定在沒有缺失的路上,不管是短短的路過,還是快速的路過,從相遇到相識,不過幾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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