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倫敦街頭褪去了白天的喧囂,呈現出一幅截然不同的畫麵。


    煤氣路燈閃爍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或寬闊或狹窄的街道,略顯古樸的建築聳立在夜空中,它們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有些神秘。


    盡管已經黑夜,街頭仍有一些行人匆匆走過,他們是迴家與家人團聚的工人、小販或是要去參加派對的紳士和淑女。


    行人們的腳步聲和談話聲迴蕩在街道上,偶爾會有馬車駛過街頭,車輪在石板上滾動的聲音與人聲交織在一起,構造了夜晚特有的寧靜氛圍。


    “當~”


    遠處的大本鍾敲響,它的鍾聲渾厚、深沉,與霍格沃茨的擺鍾明顯不同。


    安度因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衝著身邊的裏德爾說道:


    “九點了,不知道還有沒有馬車。”


    裏德爾將有些沉重的行李放下,然後目光沿著街道四處尋找起馬車,嘴中有些不在意地說道:“沒有麻瓜馬車的話可以試試巫師的馬車。”


    說著他掏出了別在腰側的魔杖然後斜著指向前方,姿勢像是從腰間掏出單手劍,看來他對格蘭芬多的劍術課上了心。


    安度因癟了癟嘴:“看看周圍裏德爾,這麽多麻瓜,我可不想一出車站就被魔法部帶走”


    不過對方的魔杖引起了安度因的注意,裏德爾手中的白玉色的魔杖此刻半個魔杖都爬滿了黑瑕,不知道受了什麽影響,上麵魔力的波動即使不用他的左眼觀察也能感受到,說不出的詭異和不凡。


    “嘿安度因,開個玩笑”裏德爾調笑著將魔杖收迴,衝著街頭昂首,那裏剛剛拐進來一個馬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客。


    “現在才九點,馬車還是有的,要是再晚點我就不確定了”


    說著裏德爾衝著遠處的馬車揮了揮手,揚著鞭子的車夫看到後拐了過來。


    看來是空乘。


    安度因將左手的箱子換到了右手,左手推了推眼鏡,做好了上車的準備。


    “伍氏孤兒院在倫敦的,是吧。我倒是忘記了你應該比我熟悉這裏。”


    裏德爾費力的將行李放上馬車,微微梳理下淩亂的黑發,黑色的雙眼有神,麵帶笑容的讓出身位,示意安度因先上,嘴中調侃的說道:


    “伍氏孤兒院?它可不在倫敦!”


    “不在倫敦?那在哪裏,我應該沒有記錯你來自倫敦吧。”安度因疑惑的看著如紳士般的裏德爾。


    “當然是在霍格沃茨!”


    話音落下裏德爾不再等待安度因,自己起身上車。


    “...”


    霍格沃茨....


    安度因翻了個白眼也起身上了馬車,沒毛病,霍格沃茨孤兒院。


    車廂內二人麵對麵坐穩,車夫迴頭問道:“兩位小紳士去哪裏?你們的父母呢?”


    裏德爾迴應車夫:“先生,去查令十字街”


    聽到迴答的車夫轉身控製著馬車調了個頭,沿著街道緩緩前行。


    身後那個黑發男孩的聲音再次傳來。


    “至於父母,我們是孤兒沒有父母”


    聽著對麵少年微笑說出的話,安度因無奈,無父無母的梗看來是過不去了。


    而控製著馬車的車夫果然露出歉意的表情,迴頭衝著兩人道歉:“哦,抱歉,我不知道....不過他們怎麽狠心拋下你們,明明看起來很優秀怎麽會有那麽狠心的父母!”


    此時的二人身著整潔的小西裝,圓禮帽,距離紳士就差了個手杖。


    “誰知道呢,或許不是拋棄吧”安度因緩緩的說道。


    “也是,或許有難處吧。。。”說著車夫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被二人的悲慘紳士感染還是本身就有著心事,他臉上的愁容並沒有褪去。


    裏德爾趁機和他閑聊起來,詢問著對方為何這麽晚還要工作。


    車夫時不時迴頭攀談一句。


    氣氛變得有些和諧,但是安度因並沒有參與,他直愣愣看著裏德爾背後的車窗外。


    遠處一道模糊的白光在城市上空綻放,突然的亮光很是醒目,在安度因看來宛如一個小太陽,遠處佇立的高樓在白光下拉著長長的影子。


    突然的光亮過後,餘波形成了一道道環狀的波紋在空中宛如水紋一樣擴散。


    “那是什麽東西...”安度因呢喃,如此醒目的魔力波動和白色光環在倫敦上空,會是誰搞出來的呢?


    與車夫攀談的裏德爾也注意到了安度因的不對勁,他皺著眉看著安度因直愣愣的盯著自己身後,轉過頭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你看到了什麽了?”


    裏德爾問道,他是了解安度因左眼有些不同的,或許能看到平常巫師看不到的東西。


    醒目的白環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靠近安度因所在馬車的上空。


    馬車上裏德爾在皺著眉,安度因在思考那究竟是什麽東西,而車夫在抱怨著...


    車夫的自言自語在車頭響起,兩人聽的真切。


    “工作這麽晚還不是為了生活嘛,不過起碼比以前在工廠要好上很多,相比於現在工廠裏簡直就是地獄!”


    安度因推了下眼鏡,起身推開門簾走到了車夫的身邊,白環已經到了街道的上空,安度因能確定的是麻瓜是看不到的異狀的,明顯車夫就看不到。


    街道行稀疏的人群同樣看不到,他們依然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或交談,或前行。


    車夫依然在抱怨,他抬起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小紳士提醒道:“小紳士小心些,馬上要轉彎了,你最好迴到車廂。”


    安度因能夠看到車夫臉上遺留的愁容,對方提醒過後接著抱怨道:“雖然日子還算可以,但是聽說最近要打仗了。上帝,明明一直和平的,為什麽要打仗呢...”


    苦惱煩悶充斥著車夫略顯滄桑的麵龐,正當安度因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白環正好波及到馬車的上空。


    原本煩心的車夫精神一振,抬手揮鞭,清脆的響聲響起,任勞任怨的黑馬頓時卯著勁的跑動起來。


    “哈哈,但是總要生活的不是嗎,要樂觀向前看,苦日子總會過去的,打仗算什麽,反正打不到倫敦這裏來,不過物價好像要上漲了,看來以後要通宵工作了”


    馬車急速的前行,有些不穩的安度因倚靠著車廂站穩。


    車夫說話間抬頭看向身邊的安度因,原本臉上的愁容消失不見像是從未出現過,向上、精氣十足、開朗的笑容和聲音,還有著誇張的笑容,讓安度因甚至以為車夫和剛剛像是兩個人。


    “哈哈哈”


    或爽朗或委婉的笑聲響起。


    安度因驀然側過頭,原本人聲弱小的街道上也響徹出開朗的笑容,原本不認識的人們也開始聚在一起聊著開心的事情。


    安度因愣了片刻,馬車轉彎的傾斜讓他迴神,車夫依然開心的自言自語著。


    他迴到了車廂,迴到了原位坐下。


    “你看到了什麽?還有車夫是怎麽迴事”裏德爾疑惑問道,雙手微揚,但是不知道用怎樣的動作表達:“他的情緒跨度好像有點大”


    安度因看著疑惑的裏德爾不知道怎麽迴答,車夫的變化和那個巨大的白環有關?這是肯定的但是要怎麽說呢?白環哪裏來的?總不會有巫師在魔法部的眼皮底下搞這種巨大的動作的吧。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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