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禮堂飯後,安度因終於結束了正式上課的第一周,一年級所有的科目都在這一周粉墨登場,每天除了聽課就是預習和複習知識點。


    中庭,三人坐在台階上,這次的位置在之前的走廊下方,台階正對著黑湖,長長的台階從坡上綿延至水平的草坪上,美好的景色在這個位置能夠盡收眼底。


    “安度因...”


    卡爾薩斯問出了讓安度因為難的問題,隻看卡爾沒有遮攔的嘴巴微張:“你是什麽顏色的?”


    “????”安度因眉頭皺起,一臉疑問。


    “什麽叫我是什麽顏色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問什麽?”


    “額....”卡爾薩斯也覺得有些歧義,改口:“魔藥課上你做的藥劑是什麽顏色的?”


    “紫色,你呢”


    “我是灰色的,弗利蒙呢?”卡爾薩斯後仰雙手撐著身後的台階問道。


    “你們不是一直坐在一起嗎?”安度因問道。


    “好像是那個叫哈馬德分的坩堝位置,我和弗利蒙分開了。”


    “無色,透明的”弗利蒙迴答道。


    ‘無色?’安度因有些好奇,將單片眼鏡摘下,看向兩人。


    確實如兩人所說,不過卡爾身上的灰色更像是霧氣的顏色,像是倫敦的大霧。


    弗利蒙身上並沒有特殊的顏色,有的隻有無形的波動緩緩散發,就像安度因的魔杖。


    此時一個隨風飄過的樹葉落在安度因手中的單片眼鏡上,他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將其拂去。


    “沒想到魔力還有著顏色,可真是...”卡爾薩斯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形容詞,隻好作罷。


    聞言,安度因好奇的看向下方台階上的兩人,對方都在看向黑湖的方向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少年摘下眼鏡。


    “冥想時你看不到嗎?”


    “唔,冥想時倒是有注意到,不過沒有細想”卡爾薩斯迴答


    弗利蒙也跟著附和:“我的是無色的,要想注意更難了,更何況父親並沒有同我說過這些。”


    遠處的黑湖泛起巨大的波瀾,風起,帶來了更多的落葉,散落在三人身上。


    安度因將頭發上的落葉摘下,戴上眼鏡起身想要離開。


    動作將二人的注意力喚了迴來,都看向他。


    卡爾薩斯問道:“你要休息室還是去圖書館?不再坐一會,炎炎夏日吹吹風不是很好嗎?”


    “是挺好,但我並不想跟著你倆一起吹風”安度因拍了拍屁股,說道:“這周的課程要消化一下,更何況還有著論文,我喜歡把手中的任務做好再思考別的”


    “好吧,確實要消化一下”卡爾薩斯起身將身上的落葉抖落下:“我感覺腦子要成一團漿糊了,這才第一周真想不到以後會是什麽樣”


    弗利蒙同樣起身,說道:“變形課的任務可以先放一放,起碼現在沒有人做到將牙簽完全轉變成銀針。刨除飛行和天文課,草藥課的知識並不難,多記多看就好了。不過還有一篇白鮮的論文,再加上魔咒的照明咒、黑魔法防禦課的惱人精靈驅逐咒、製作藥劑的感受....”


    “額...”獨自說著的弗利蒙表情變了變:“一共四篇論文,這麽多的嗎?”


    沒想到平時沉穩的波特,也會因為作業而不再保持沉穩。一旁的卡爾薩斯也有些吃驚,他也沒有想到基本每一節正課都有著論文作業。


    “啊...這樣的話第一個周末就要犧牲掉了。”卡爾抱怨道。


    安度因聳了聳肩膀,轉身離開,身後的二人跟在後麵。


    中庭,兩幫人正在花園中爭吵著,安度因看到兩隊的人都是魁地奇訓練員的裝扮,左側的是紅色,右側的綠色。


    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看了看走到身邊的弗利蒙和卡爾薩斯。總感覺和他們兩個人看著自家學院和格蘭芬多爭吵有些奇怪,好像自己裏外不是人一樣。


    雖然在別的小蛇的眼中就是這樣。


    思索間,迎著兩人古怪的目光,安度因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格蘭芬多隊伍最前方的是一個紅發男子,好像是他們的隊長,安度因隱約的看到對方臉上還未消去的淺色雀斑,和他針鋒相對的自然是斯萊特林的級長以及魁地奇的隊長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雙方都拿著飛天掃帚。


    “嘿,馬爾福,又來找茬嗎?今天的場地我們格蘭芬多已經預定。”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不屑一笑:“韋斯萊,當上級長後你的語氣終於硬起來了,忘記上屆的魁地奇冠軍是斯萊特林了嗎?你們再怎麽訓練還是贏不了我們的,放棄吧。不如讓給我們,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們還能拿迴一座魔法學校爭霸賽的金杯呢”


    “哈哈哈”阿布拉克薩斯身後的斯萊特林統統大笑起來。


    “馬爾福,你又在異想天開了,爭霸賽已經終止舉辦快十年了,三強爭霸賽都已經停止了,你們還想著爭奪金杯,夢裏吧”


    你一言我一語,雙方毫不退讓,局勢愈演愈烈。


    爭吵吸引了四個學院的許多學生前來圍觀,他們忙於吃瓜但並不感到驚訝,像這樣的場麵每一周都有上演,演員還不變,但依舊有趣。


    吃瓜群眾將爭吵的雙方圍了起來,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人數要比其他兩個學院的人數多上很多。


    “喵~”


    哄鬧間,安度因聽到了一聲貓叫,低頭,熟悉的虎斑貓在他腳邊搖著尾巴,正是買個學姐那一隻。


    迴頭果然看到了比他稍微高點的米勒娃站在身邊。


    “麥格學姐,下午好”


    “下午好,安度因”


    問好間,安度因彎腰將虎斑貓抱起,貓貓並沒有掙紮,隻是輕聲的叫喚,很是文靜。


    “她叫瑪莉”


    還不待安度因問出,麥格學姐就已經出了貓貓的名字。


    “瑪莉嘛,很好聽”


    “眼前這一幕是不是很有意思”麥格學姐麵帶微笑,仿佛被圍起來的不是自己的學院。


    “確實,不過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人怎麽比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還要多,來的還那麽快。”安度因疑惑的問道。


    就算是看熱鬧也不能來的那麽快吧,更像是有預謀的,更有甚者還在火上澆油。


    麥格學姐臉上的笑容變成無奈:“雖然很不想說,但是...有意思的還在後麵”


    “魁地奇呀,真是令人向往的運動,可惜要到三年級才能選拔進學員隊,那時的魔力才能支撐一場比賽的消耗”學姐帶著惋惜感慨著。


    不待安度因迴話,麥格學姐抬起纖細的手臂斜著指向城堡的一處:“看那裏,你就知道有意思的在哪了”


    安度因順著麥格學姐指向的方向看去:“拉文克勞塔樓?什麽有意....”


    話沒有說完,安度因就看到塔樓的幾個窗戶露出幾個身影,像是在觀察著中庭的爭端,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然後窗戶被打開,身穿天藍色魁地奇訓練員裝扮的拉文克勞的學員騎著飛天掃帚飛出,趁著獅院和蛇院的爭吵間飛向了遠處的魁地奇訓練場。


    “這...算什麽?”安度因有些傻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算是搞清楚為何鷹院和獾院的人為何來的那麽快那麽多了。


    “喵~”


    瑪莉從安度因懷中縱身一躍跳到學姐的肩膀上,然後被她拿下放在懷中輕輕撫摸。


    “這周是拉文克勞,上周是赫奇帕奇。甚至拉文克勞還借給赫奇帕奇他們的塔樓,讓獾院的魁地奇隊伍更好的起飛,以至於不被我們和你們的魁地奇隊員發現。”


    “不知道第幾次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隻要是獅院和蛇院因為魁地奇場地對上,就被其他兩個學院撿漏”


    麥格學姐一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再次說道:“他們明明都知道卻不長記性,真不知道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兩個學院之間的相互吸引力這麽大嗎?”


    安度因目瞪口呆的看著逐漸遠去變小的拉文克勞掃帚隊伍,又看了看還在爭吵的雙方,不知道是不是拉文克勞已經成功了,還是其他原因,鷹院和獾院的學生逐漸散去,露出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兩個隊伍。


    雙方的隊員此時才發現被拉文克勞撿漏,不過為時已晚,還能怎麽辦呢,他們選擇離開,剛剛輸出的主力隊員已經口感舌燥了,反正觀眾散去,也不用擔心丟了臉麵反正對方沒贏。


    演員已經散場,吃瓜的群眾也離開,隻留下原本在中庭看風景的學生。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嗎波特,他們好搞笑啊”


    卡爾薩斯笑起自家球隊毫不留情,手重重的拍在弗利蒙的肩膀上,上氣不接下氣。


    “很好笑嗎?薩麥爾學弟!”


    不知為何韋斯萊去而複返。


    “韋斯萊學長!你怎麽迴來了?”卡爾尷尬的站在原地,放在弗利蒙肩膀上的手也拿了下來。


    “唔,聽說你夜遊被抓了,還被吊在禮堂了,真可惜我沒看到”塞普蒂默斯·韋斯萊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弗利蒙,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說道:“這個就是波特吧,我和你哥哥查勒斯·波特是朋友,之前他很關照我的,現在他畢業了,請放心我會好好的關照你的。”


    塞普蒂默斯慢慢走到兩人中間,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頭微微伸到兩人中間:“你們找到神奇教室了嗎?用不用我告訴你們在哪裏?”


    卡爾臉色僵硬沒有迴答,反而弗利蒙默默的將對方的手從肩膀移開說道:“謝謝,但是不需要。”


    說罷弗利蒙轉身走開,隻是腳步有些僵硬,卡爾薩斯衝著韋斯萊尷尬一笑趕忙跟上弗利蒙。


    開玩笑,對方口中的關照肯定不是什麽好意,想一想之前還是對方教唆自己夜遊,反而連累弗利蒙一起被吊在禮堂。


    “學姐,我也走了,有好多論文要寫”安度因看向抱著貓貓的學姐。


    “嗯,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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