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防線的強度方麵來說,的確無可挑剔,如果瑾鈺不會空間法則,沒有蘭若這台全能型神級計算機,監測不到部分介質的不均勻,想勘破大陣的表層‘隱形迷彩’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並且在撕開表層的隱藏空間之後,看上去鐵板一塊的堅硬無比的空間塊,如果沒有蘭若,瑾鈺也毫無辦法,零點一微米的接縫肉眼根本不可見,更何況瑾鈺還沒肉眼,靈識探過去即使發現了也毫無辦法。


    如若是在進行防守戰時,此空間防禦大陣絕對是一大助力,源族隻需死守在空間內部,並加以攻擊騷擾,外圍敵軍根本沒有時間進行如此精細化的操作,此防線便能當之無愧的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了。


    陽光傾斜而下,許多底層居民一世都未走出過這片空間,對真正的太陽光是陌生的。


    那一刻,築立在源族人心中牢不可破的那道牆,轟然倒塌。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便是空中那道潔白的倩影。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源父已經震驚得說話結巴了。


    “百密有一疏,工程在竣工之初便有的漏洞,想必源族長比我更清楚。”瑾鈺落在源芸身側,淡然道。


    “不……這不算!在實際作戰時‘磚縫’根本不可能會被人有空閑時間破開的!”源父有些癲狂了,使勁搖頭,拚命否認。


    的確,從實際角度出發,瑾鈺承認,在實戰中自己確實完全沒有機會破開防禦。


    但是從契約角度來看……瑾鈺,很失望!


    堂堂一族之長,說話沒有一點份量,在他確認賭約成立的那一刻起,就得想好有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不是事到如今卻很主觀的分析“在實戰中沒可能”。


    言而無信,為最不可觸犯的大忌,對於這樣一個族群,這樣一個族長,說什麽都沒有用,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變成一紙空文。


    瑾鈺對源族失望到了極點,招唿都不打算打,直接轉頭,朝著天空中被自己撕開的裂縫飛去。


    “瑾鈺!等等!”源芸對自己父親撂下一個厭惡到了極點的表情,飛速朝瑾鈺追去。


    源父做出毀約這一決定之前,心路曆程其實相當的複雜:


    連眼前這名小丫頭都能如此輕易的破開千年來視為根本與信仰的大陣,如若真的麵對外神與係統的大軍呢?豈不是會成為一堆豆腐渣?


    如若這樣,那麽外神與係統便更加不能得罪了!如若幫雪族和青丘建了傳送門,便相當於和雪狐兩族站同一邊了,比起龐大如國家的青丘,續航與攻擊力強到能以一當萬的雪族,源族除了空間掌控之外一無是處!


    這也是數千年前源族會舉族躲到異空間中,會舉全族之力修建空間防禦大陣的重要原因之一,為的便是將自身優勢發揮到極點,而如今看來,這些可能毫無作用。


    因此,比起族群的存亡!個人的信用算什麽!


    旁白君:腰杆子彎久了,便直不起來了,人若長期跪著,便會變得對自己也不信任,對一切都充滿猜忌。


    而對瑾鈺而言,她完全無法理解源父這種充滿奴性越想越差的思維,果然,先前士兵的蠻狠不是個例,落後與閉塞便是根源。連族長都如此卑微,想必舉族上下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可理喻。”瑾鈺冷哼一聲。


    蘭若分析道:“從藍星的曆史學角度進行分析,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便是封建與君主專製,階級流通閉塞,底層人民才能無法展現,貴族當道,子弟紈絝,大量資源被浪費,族群實力進一步衰微,變得越加不自信,如此惡性循環。”


    “不錯,我便是這般想的。”瑾鈺瘋狂點頭,被蘭若道出了心中所想。


    來之前,瑾鈺曾設想過無數種自己空手而歸的場景,卻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如此離譜的原因無功而返。


    瑾鈺釋然道:“算了,幫我們是情分,不幫才是本分,他們確實沒義務和我們綁定在一起,隻不過,若是以後源族被襲擊,反正我是不會派遣增援的。”


    瑾鈺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構思沒有大型傳送門,援軍又該如何抵達的辦法,該動用的棋子都得動起來,比如,冰玄宗。


    “瑾鈺!瑾鈺!別走!”源芸在瑾鈺身後氣喘籲籲的追趕,她完全沒想到瑾鈺起步便是亞光速,在身後那對蝶翼顯現時,速度更是直接飆升到了兩倍以上光速。


    終於,讓她能夠到瑾鈺並傳音了,這才看見瑾鈺減速。


    “源芸在身後追?為何蘭若你都不說一聲?”瑾鈺疑惑了。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的探知範圍內根本就沒看到她啊!”蘭若也納悶。


    姑且先將它當做是源族的某種天賦秘法吧。


    “源芸公主,還有何事?”瑾鈺聲音有些低沉,因為對源族整個族群都抱有偏見,瑾鈺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對源芸的稱唿疏遠了不少。


    氣氛一度陷入沉默,仿佛響起了某種心碎的聲音。


    令瑾鈺目瞪口呆的,源芸居然哭了了。


    “瑾鈺……我們,還是朋友,對吧?”源芸強顏歡笑道。


    “當然。”畢竟在短時間的相處裏,瑾鈺在源芸的身上看到了許多的閃光點,這些並不會被掩蓋。


    “那就好……”源芸急忙背過身去,自己擦幹了眼淚。


    “好啦好啦~大老遠的追出來,還有什麽事情對吧?”瑾鈺看著一言一行自己完全揣摩不透的源芸,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然!父親方才那樣對瑾鈺……對不起,其實他平常都是很守承諾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源芸聲音越說越小,似乎是自己都不想再為源父辯解。


    瑾鈺有些不耐道:“若是大老遠追出來就是為了這個,源芸還是迴去吧。”


    “不是的不是的!”源芸瞬間又慌了,急切道:“我追出來,當然不是為了這個,作為瑾鈺的朋友,我當然不希望你空手而歸,要不我們……”


    “???”瑾鈺不知道源芸在打什麽啞謎。


    “我們去庫房裏偷秘法吧!!!”


    此言一出,瑾鈺都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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