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無法恢複的事情暫時擱置在一邊,瑾鈺問起了最關心的事。


    “清音姐姐呢?”


    “最終還是走了,沒能留住。”瑾汐無比落寞道。


    “是嗎……”瑾鈺早便料到,但當真相從瑾汐嘴中說出時,失落還是會止不住的充斥內心。


    瑾汐話鋒一轉:“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三生樹似乎發生了些奇妙的變化。”


    “什麽變化?”瑾鈺好奇道。


    “有些解釋不清,去看看就明白了,總之清音姐姐絕對還有機會活過來!”


    “稍等一會,我先試試吧。”


    瑾汐微微點頭,瞬間會意。


    瑾汐扶起瑾鈺,將瑾鈺的雙腿勉強搬成打坐姿勢。


    才剛打開靈識,瑾鈺便吃了一驚,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半月前自己是沒法在靈識狀態下看到時間之流的,隻能通過肉眼來辨別,而現在卻截然不同,瑾鈺即使在靈識狀態下,也能看到時間之流,而且比肉眼觀測到的更加完整,更加細致入微。


    瑾鈺不明白產生這情況的原因,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瑾鈺沉下意識凝神內視,先是探查起體內重要器官有無異常,確認無誤後才將視線投到眼眶周圍。


    到這時,瑾鈺才發現,經過自己眼眶周圍的時間之流,居然是反常的靜止狀態,難怪自己的眼睛遲遲不會再生,合著這一塊區域的時間都被停止了。


    而解決辦法也很簡單,讓時間重新流動起來就好了,隻可惜,瑾鈺不會。


    聞一知十,通過眼球的狀況,瑾鈺也能大致推理出,之所以之前大夫會說自己已經醒不過來,多半是因為自己被陰差陽錯的全身時停,導致一切生命體征靜止,才會被外界誤認為已經死了。


    再次進行不嚴謹的反向推理,既然自己全身的時停會被自然解除,那麽眼球部分的情況估計也差不多,瑾鈺要做的,便是等,雖然她也沒得其他路可以選……


    在這之前,瑾鈺得當一段時間的盲人了。


    “走吧……暫時是沒辦法了……”瑾鈺撐著床沿強行站起,身體被靜止了半個月,瑾鈺感覺體內的每一處都酸痛無比,連揮手都無比艱難,更別提走路了。


    好在,身旁有一個雖然平時看起來不怎麽靠譜,但關鍵時刻連每一個細節都能處理得很好的屑妹妹,不對,瑾汐自從複活之後便不怎麽屑了,反而‘憨’這一屬性正在瘋狂刷存在感,以後就不叫屑妹妹了,叫憨妹妹吧。


    瑾鈺其實也沒那麽不看見路,在沒人扶的情況下,頂多就是被某些陰險的小石頭絆倒,但有瑾汐陪著,瑾鈺卻生出了一種如履平地的錯覺。


    這種有人扶著的感覺,就是香>w<


    “我真不知道你明明都已經瞎了,怎麽還能開心得起來。”蘭若的聲音在瑾鈺的腦海中不鹹不淡的響起。


    “這叫樂觀主義,你懂個棒槌,難不成我整天哭喪著張臉,在那傷春悲秋跟黛玉一樣你就滿意?”


    蘭若不屑道:“那倒不至於,我不擔心你變黛玉,反而要是你哪天你表演個倒拔垂楊柳,我都不意外。”


    “嘻嘻~”瑾汐聽完兩人的互損後忍俊不禁,“蘭若你也醒啦~”


    聽到瑾汐的關心後,蘭若的小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嗯呐~某人一時腦熱把自己眼睛弄瞎就算了,還害得我也被一起時停了半個月,哼!瑾汐可比某人好多了,真不知道含櫻娘當時怎麽會把我交給你的。”


    “那你走?現在就走!這個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瑾鈺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蘭若麵色微紅:“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嘻嘻~”看著兩人如此有活力的拌著嘴,瑾汐便滿足了。


    在瑾鈺昏迷不醒的這半個月裏,隻餘瑾汐一個人,她感覺天都塌了,瑾鈺每天都毫無變化,蘭若也宛如消失了一般,任憑瑾汐怎麽喊都沒有反應。


    瑾鈺既沒有恢複生命體征,但同時情況也沒繼續惡化,瑾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期待瑾鈺給點變化,但同時又在擔心瑾鈺是真的已經離自己而去,要是瑾鈺的身體當著自己的麵緩緩分解,瑾汐無法想象自己會是何種反應,也許,會瘋掉吧……


    瑾鈺身上承載著她全部的希望,瑾鈺便是她的一切,瑾汐無法想象,沒有瑾鈺的世界是什麽樣的,瑾汐隻想陪她哭,陪她笑。當個小菜狐窩在瑾鈺懷裏,在瑾鈺需要時,也能站出來為她獨當一麵。


    “咦?瑾汐你怎麽長白頭發了?”蘭若眼尖,發現了瑾汐藏在表層頭發底下的那一小抹白發,瑾鈺則因為失明,隻能用靈識視物,分辨不了顏色。


    “啊?哪有?”瑾汐發自內心的驚訝:“可能是因為發育不良吧。”


    瑾汐自己沒太上心,總不可能說是因為愁出來的吧,古時還有一夜愁白頭的嘞。


    瑾鈺則是以此為理由大做文章,反複確認了好些遍才肯罷休。


    三人一路上打打鬧鬧的緩緩走到南山頂唯一的那棵樹下,其實瑾鈺大可帶著三人直接傳送過來,一方麵是為了活動筋骨,另一方麵則是為了享受瑾汐的照顧(*^▽^*)


    沿著山路走到山頂,一顆巨樹映入眼簾,光樹蔭麵積便有半公頃有餘,樹上掛著無數飄帶與禦守,大多都為求平安或長壽一類,樹下立著塊青石碑,刻有‘三生’二字,石碑旁擺著一書案,案台上此時正坐著瑾鈺最熟悉的一人。


    淺茉見有人尋來,在辨認清來者是瑾鈺後,大喜過望,放下筆墨迎到瑾鈺麵前,喜悅道:“瑾鈺終於醒啦?”


    不過在看到瑾鈺臉上似曾相識的裹目白綢後,麵色不由自主的垮了下來。


    如果說清音的白綢還可以不裹,那麽瑾鈺不裹白綢便是純純的出來嚇人了,淺茉還清楚的記得瑾鈺昏迷前,她見到的那終身難忘的血腥一幕。


    瑾汐的形容其實還有虛假的成分,瑾鈺當時的碎裂的眼珠不是撒出來的,而是爆出來的,甚至有一塊爆到了淺茉的腳邊,縮至針尖大小的瞳孔猙獰的直視著淺茉,當中布滿了不甘與無力,遲遲不願黯淡。


    隨後,便是瑾鈺如屍體般無體征倒下的身體,那一刻,淺茉的理智被逼到了瘋狂的邊緣,她的至親,她的愛人,她最親密的朋友,相繼在她的眼前逝去,強烈的自責與負罪感瘋狂衝擊著她僅存的理智。


    淺茉當時甚至生出了封印記憶的想法,或是隨她們同去。最終,還是看著比自己更加悲傷的瑾汐,淺茉才再次振作精神,倘若瑾鈺真的走了,那麽守護瑾汐的責任便落到了自己的肩上,瑾鈺是為自己而死的,自己拚了命也得保護好瑾汐。


    看著瑾鈺至少現在還算健康的站在自己麵前,淺茉心中的其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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