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絲等人在魔族長老阿甸特的帶領下抵達了無畏之城的內部,眾人紛紛摘下了防毒麵具和頭盔,這個時候妮妮絲也是第一次在地下城魔族的麵前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庫莉姆盯著妮妮絲的臉,猶豫著開口了:“妮妮絲老師,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年齡嗎?”


    妮妮絲反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庫莉姆說:“隻是單純的好奇。我感覺你好像年齡比我還小啊……”


    “確實是這樣,你的感覺挺敏銳的嘛。”


    這個時候阿甸特插口說:“我覺得不管是誰看到你這張臉都會有同樣的感覺。恐怕你還沒有到十五歲吧。年齡這麽小就擁有世上最強級別的魔力,人類之中也就隻有你這一個而已了吧。”


    妮妮絲說:“也許吧,至少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在魔力水平上超過我的人。”


    距今為止,妮妮絲已經遇到過許多強者,但是跟妮妮絲相比的話,他們的魔力水平就顯得十分弱小,即使是此刻的阿甸特也感覺到自己遠非她的敵手。


    如此強大的妮妮絲依然渴望著獲得更強的力量,作為她的盟友,阿甸特決定為她提供一個小小的幫助,那就是讓妮妮絲去麵見無畏之城的大長老,由大長老直接向妮妮絲傳授使她更加強大的特殊能力。


    阿甸特開口說:“妮妮絲小姐,我們現在就去見無畏之城的大長老吧。就像之前的紮克和我那樣,大長老說不定能給你帶來新的能力,實現你的願望。”


    妮妮絲當然同意了這個意見:“可以,我跟你一起去。順便讓他們幾個也一起去怎麽樣?”


    妮妮絲指著龍星和科羅拉多等人,阿甸特看了他們一眼,迴答說:“沒問題。我們這就出發吧。”


    眾人跟在阿甸特身後,穿過了居民區,一路上遇到的魔族居民們看到妮妮絲和龍星的樣貌後似乎都十分吃驚,大概這也是他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類。


    這些魔族居民們的目光中摻雜著好奇、興奮、疑惑,以及一絲鄙視。畢竟按照魔族一直以來的教育,人類就是魔族劣化之後誕生的殘次品,也難怪他們對人類懷有偏見。


    龍星憤憤不平地說:“這些魔族都是怎麽迴事?看他們的眼神,好像是把我們當猴看了!真讓人不爽!”


    妮妮絲安慰說:“現在還是先忍忍吧。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些魔族將來都會成為我們的幫手,就算有那麽一點點偏見,我們之後隻要用實力來讓他們改變心意就好了。”


    龍星無法反抗妮妮絲的命令,隻能壓下了想把那些魔族大卸八塊的衝動,老老實實地跟在妮妮絲身後。


    眾人穿過了居民區,來到了地下水庫的附近,立即有幾名全副武裝的魔族戰士走了過來向阿甸特問好。


    阿甸特說明了來意後,這些戰士們就讓開了道路,眾人這才得以通過向地下延伸的階梯前往地下水庫的內部。


    眾人沉默地沿著階梯向更深處的地下前行,潮濕的水氣漂浮在四周,連通道兩側的牆壁和天花板上都有無數細小的水珠,時不時有水珠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掉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


    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設置著散發微光的夜光石,勉強照亮了魔界的陽光無法抵達的黑暗通道。


    在眾人埋頭趕路時,庫莉姆打破了沉默,開口提問:“大長老是住在水庫裏的嗎?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阿甸特迴答說:“是的,畢竟這裏是我們無畏之城內部守衛最嚴密的地方,大長老待在裏麵也是最安全的。”


    確實就像阿甸特說的那樣,眾人在進入地下水庫深處後,幾乎每隔幾十步就遇到了一名駐守的魔族衛兵,他們在看到阿甸特的身影後立即舉手敬禮,讓眾人得以通過他們的崗哨。


    就這樣經過了漫長的跋涉後,眾人終於抵達了水庫內部通道的盡頭,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扇雕刻著大量奇異符文的巨大石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體。


    阿甸特伸手觸摸到石門上,開口向著石門的內部說:“大長老,是我。可以把門打開嗎?”


    石門內部傳出了一個低沉的“嗯”字,光從稚嫩的嗓音來看,對方似乎是一個小孩子。


    石門緩緩開啟了,一個完全籠罩在黑暗中的房間出現在門的另一側。


    庫莉姆抱怨地說:“這樣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嘛……”


    話音未落,房間裏就出現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能量球。能量球放出明亮的光芒,照耀著整個房間,這個時候妮妮絲才看到了大長老的樣貌。


    大長老坐在平坦的地麵上,銀白色的發絲披散在瘦小的肩上,眼睛發紅,皮膚灰白,身上穿著一件純黑色的皮大衣,隻有一雙纖瘦的腿腳從裙擺下伸了出來。這位大長老乍一看確實是一副普通魔族少女模樣,但是她表情呆滯,仿佛一個患上癡呆症的兒童,又仿佛一座沒有生氣的雕像,隻有時不時移動一下的瞳孔表示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


    她看到眾人進入了房間,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是妮妮絲等了半天,隻聽到她說出一句“你好”,說完之後她就仿佛完成了一件艱巨的任務一樣安心地閉上了嘴巴,不再開口。


    妮妮絲開口詢問:“你就是這座無畏之城的大長老吧?我就是跟你們成為盟友的妮妮絲。你好。”


    大長老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張開了嘴。


    妮妮絲耐心地等待著她的發言,結果大長老隻說出了一個“是”字,然後又閉上了嘴。


    “您還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啊,看到我之後就沒有什麽話想說嗎?”


    大長老再次微微點頭,然後緩慢地開口說:


    “……有。”


    妮妮絲還是頭一次經曆這種慢節奏的對話,她感覺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耗盡了,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忍著脾氣,耐心地聽她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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