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大清早在牢裏來來迴迴踱步,轉得秋梨眼花。


    “小姐,你怎麽了?”她困惑地問。


    女人抱著肚子,拍打著牢門,“來人,快來人,我要上茅房。”


    丫頭擔心地在女子旁邊團團轉,忽指著角落的恭桶,“小姐,你去上,我給你擋著,絕對不會讓百裏長月偷看的。”


    百裏長月嫌棄的掃視對麵牢房的兩人,深吸一口氣,怒不可遏道:“你有病吧?”


    有辱斯文啊,蘇晚晴黑臉望著牆邊的桶,不會吧,難道真要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麵如廁,好想死啊,救命!


    她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咆哮。


    不行!絕對不行!


    蘇晚晴歪著腦袋,用力朝外吼道:“再不來人,我可要越獄了!”


    男人看她模樣痛苦,一同向外麵呐喊。


    外麵的守衛昨晚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吵鬧聲直接將他從夢中驚醒,拿著劍尋聲而來,“怎麽了,吵什麽吵,我說大小姐你現在可是犯人,不老老實實呆在牢裏,和你的丫頭瞎嚷嚷個什麽勁?”


    秋離上前與他爭論,讓人放她出去。


    豈料,這名巡衛吃了熊心豹子膽,嘲笑他們看不清時局。


    “我說大小姐,也別把自己當迴事,事到如今你不過空有名頭,實際上待遇還不如我這個小小巡衛。”


    他指著牆角恭桶的位置,“要如廁是吧,那不就能上嗎?難不成大小姐有此等癖好,喜歡叫人來觀賞?”


    秋離瞪大眼睛,罵道:“狗東西,居然敢跟小姐這麽說話,不想活了是吧?”


    “不過是私通外男的蕩婦,還怕讓人說,大小姐你的事跡現在可是夜郎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既然當了婊子,還裝什麽矜持。”


    蘇晚晴沉著臉,“我是嫌犯,不是罪犯,蘇遠程的死跟我沒關係。”


    “別裝了,就算少爺不是你殺的,為你煉毒斷命的人呢,你身上背的人命還少嗎?”


    她雖氣憤,卻毫無辦法反駁,原主之前做的事,蘇晚晴不得不承認。


    你大爺的!


    蘇晚晴力量大得驚人,靈力噴湧而出,似要震塌這座牢獄。


    “你,你,你要幹什麽?這裏有幽長老布下的結界,你出不去的。”


    巡衛眯著眼,擋著無端生出的風,害怕地咽咽口水。


    “哦,是嗎?”


    她定了巡衛的身,食指一挑,他腰間的鑰匙便落在蘇晚晴手上。


    開了門,拿過他手裏的令牌,向上一拋,結界化開一道縫隙,蘇晚晴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瞧你那慫樣。”


    蘇晚晴上完茅房,在蘇府溜達一圈,活動著身子骨。


    隨後又溜達進竹塢清洗了把臉,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這牢裏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特別是上茅房,簡直沒有尊嚴!


    得抓緊迴去,免得又惹出一堆麻煩,她身形一閃來到廚房,裝了幾道可口的小菜,滿意地返迴地牢。


    蘇晚晴去茅房的時間,秋離可沒閑著,指著那巡衛便開始破口大罵。


    開啟結界的令牌沒了,巡衛隻能站著挨罵,接受丫鬟口水的洗禮。


    “太吵了,你若要替你家小姐打抱不平,直接殺便是。”百裏長月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秋離長哼一聲,“我才不要給小姐添麻煩呢。”


    添麻煩?百裏長月背過身,垂下眼瞼,他添麻煩了嗎?明明是蘇遠程該死,沒本事搶什麽家主之位。


    黑袍說了,他去晚了一步。


    去的時候,蘇遠程早就已經死透。


    就算是他殺的又怎樣,蘇遠程難逃一死,這鍋無論如何毒婆娘也躲不了。


    他眼中不含半點溫度,摩擦著食指,思緒出神,除了他要殺蘇遠程還有誰呢?


    背後的人是想幫毒婆娘,還是陷害她呢?


    這種被動的感覺,他幾乎要忘記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真是久違了。


    “我迴來了!”清脆的女聲帶著一絲勝利的喜悅。


    那巡衛見她又迴來,像見鬼似的,什麽人啊,都出去了還迴來作甚,簡直理解不了。


    蘇晚晴將令牌丟給巡衛,在他接住時又上前奪走。


    “大,大小姐。”他舌頭打結,不知道說什麽,心裏祈求別殺自己。


    “想要嗎?”女子搖晃著手中的令牌,笑得明媚極了。


    巡衛點頭,自然想要。


    “道歉!”


    他傻眼,不明就裏“啊”了一聲。


    蘇晚晴並不著急,重複道:“道歉!”


    “真心實意地道歉,你就可以走了!”


    巡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知錯,是我口無遮攔,我該死!”說罷,想給自個掌嘴。


    蘇晚晴控住他的手腕,力道很大,“你不是誠心的,別拿外麵那一套對付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開竅,他也白混了十幾年。


    “大小姐,對不起,我向您真心實意地道歉,我不該口出不遜,拿著雞毛當令箭。”


    比上一次真誠,蘇晚晴滿意地點頭。


    “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


    巡衛跪在地上,趕忙埋下頭顱,“大小姐如男人般豁達,定不會與我這種小人計較。”


    女人將令牌丟在地上,搖頭說,“不對,我很小氣的,心眼小,度量小,睚眥必報。”


    睚眥必報四個字如一把劍,懸在他頭頂,引得身體微微發顫。


    “是因為我想做一個好人,從你開始。”


    不對,應該是從百裏長月開始。


    跪在地上的巡衛聞言,抬起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和目瞪口呆。


    “別把我想得太壞,我現在可比蘇靈兒善良多了,迴去告訴她,別用這種小伎倆對付我,姑奶奶我不吃這一套。”


    從昨日進入地牢開始,沒有水,沒有食物,連半個巡衛也沒見著,喊了也沒人答應。


    不是蘇靈兒搞鬼,還會是誰!


    她是嫌疑犯,又不是罪犯。


    她和長老修為相差太多,不能硬搏。


    所以蘇晚晴隻能想到這招緩兵之計,懷疑講究證據,她沒做過,蘇遠程的死不可能空口就栽贓。


    “走吧。”


    那巡衛一聽,撿起令牌就跑。


    等出了結界,他才喘著粗氣。


    迴過頭,便見女人正笑靨如花地拿出食盒的飯菜,遞給對麵的男人。


    還頗為親昵地給丫鬟喂了一隻雞腿,兩人有說有笑,氣氛愉快。


    明明是在牢裏,給他的感覺像是在山澗遊玩。


    潮濕惡臭的環境,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大的煩惱。


    “她好像和傳說中的不一樣。”他喃喃自語道。


    百裏長月耳朵一動,眼神銳利地往結界方向看了一眼。


    攝人的氣魄,讓他沒來由的緊張,收迴目光,趔趄出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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