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如墨,星辰稀疏,一輪明月從雲層中緩緩升起,將清冷的光輝灑在了荒涼的大地。上官奕站在這片被夜色籠罩的草地上,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殺人犯”三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房,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謝縈,她是否如自己所了解的那樣單純,又或者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果把她救醒如果救她,會不會將自己和妹妹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上官奕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謝縈身上徘徊,內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但最終,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瑤瑤,我們走吧。”


    上官瑤站在幾步之外,她的眼中同樣充滿了迷茫和糾結。她知道,不救謝縈她可能會死,但如果救下她那最有可能死的就是自己,畢竟自己跟她可是競爭關係。


    但是,這的的確確是一條人命啊,該怎麽辦呢?她的手微微顫抖,心中天人交戰,難以抉擇。


    然而,就在上官瑤即將做出決定,準備跟上哥哥的步伐時,一陣猛烈的殺氣突然從她身邊掠過,如同刀鋒一般銳利。她的身體本能地一震,但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瑤瑤,先躲開!”


    2


    上官兄妹都不知為何,江朔竟然出現在這裏,還和銀粟打了起來。


    江朔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矯健,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盡管江朔也同樣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但銀粟攻擊自己他當然明白原因——自己所運用的禁術讓銀粟感受到了威脅。


    上官瑤被上官奕迅速地拖到了一旁,但她的心依然牽掛著謝縈的安危。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江朔,快把謝縈叫醒!”


    江朔聽到上官瑤的唿喊,心中一緊,仿佛有一股寒流從脊背直衝腦門,他終於明白了現在自己正處於平衡塔上的哪一關,也清楚謝縈為何倒在地上。江朔立即調動全身的靈力,如同一位指揮家在指揮一場交響樂,靈力在他的指尖跳躍,匯聚成一道道光束,專注在謝縈身上。同時,他盡力躲開銀粟,那銀光閃爍的刀鋒,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美麗卻致命。


    不得不說,銀粟果然如傳聞那樣,鋒利無匹,威力巨大。江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堅定,沒有一絲退縮。


    謝縈應該是謝延的女兒之一,江朔年幼時江家還未衰敗,那時他也經常從父親口中了解其他地區的情況。八大靈器除了守護霢霂神殿的風饕劍和零冊,還有千冶謝家寶刀的銀粟,潯淮清家的短笛流篪,以及炢靈四大家紛爭的羅盤弗引;但莫尋的武器縛絨與若逆的靈石玠玞都在大戰後隨主人一同消失了,至於本就鮮為人知的焸狩更是千百年來都未曾問世。


    其實武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八大靈器的故事是炢靈每個小孩都知道的,並且渴望得到。而千冶謝家單是憑著銀粟一把刀就能保千冶平定安穩千百年,今日與其交手,哪怕沒有人為操控,銀粟也讓江朔難以招架。但江朔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一件事上,他的心神如同一潭止水,不受外界任何幹擾。


    3


    謝縈竟然真得被他給喚醒,江朔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沒給謝縈喘氣的時間,江朔便大喊道,“謝縈,你快控製銀粟!”


    謝縈的雙眼無神,還未從迴憶裏清醒,但她的耳朵還能聽見,立即起身收迴銀粟。她的動作雖然有些遲緩,但銀粟還是緩緩地迴到了她的手中,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


    “你怎麽在這?”上官瑤見場麵已經平靜,立即跑迴江朔身邊,貼著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瑤瑤,這裏太危險了,迴家好嗎?”江朔的聲音柔和,但語氣堅定,他現在必須讓上官瑤遠離這場危險。


    聽到這句話,上官瑤臉上的表情立即由欣喜轉為難過與憤慨,她不明白江朔為何要勸自己離開,“可是…可是我已經走到這裏了。”


    “我知道,你很棒,你一個人找到寶物,一個人上塔,一個人走了這麽長的路,但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做這些事,這太危險了!我已經做錯一次決定了,不能再抱著僥幸心理。所有你先迴家好不好?”江朔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不想讓上官瑤再受到任何傷害。


    上官瑤立即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迴去,我來這裏是我自己要來的,你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而且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像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她的眼神堅定,沒有一絲退縮。


    “可是你會死啊!現在你不走,真的就隻剩死路一條了。”江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他不想看到上官瑤有任何危險。


    “這是什麽意思?”上官奕沒想到江朔竟然還認識上官瑤,但他此刻更加不解江朔話,他已經猜到了某種可能,就是要當著妹妹的麵揭穿。


    江朔並不擅長撒謊,便坦白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我是來清理平衡塔的,所以你們最好的結局就是自願退出,不然…”


    “難道我們就沒有贏的可能嗎?”上官瑤反問道,雖然她自己也覺得可笑,但還是想試試。


    “最終關卡還是原來的那個,那個從未有人闖關成功的,甚至沒人知道究竟什麽情況。”江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


    “我們現在闖的塔不也是沒人知道的嗎?”上官奕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個所謂的‘尋寶賽’本來就是幌子,前麵根本沒什麽難度,不然你們真的能走到這裏嗎?”江朔的聲音誠懇絕無諷刺的意味。


    “你這是什麽意思?”上官奕聽到江朔的話,突然怒火中燒,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我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這就是事實,原本你們是棋子,就得好好對待,現在你們變成障礙了,所以要馬上清除。”


    4


    高速路兩旁,夕陽的餘暉灑在飛馳而過的植被上,金黃色的光輝與墨綠的葉子裝點著車窗,為這疾行的旅程增添了幾分溫柔。


    長淩坐在後排右邊,手指輕輕滑過屏幕,看了一眼時間,即將到達b市,隨後緩緩地關上了手機。她抬起頭,目光穿透車內微暗的光線,定格在葉聞知的側臉上,“好了,現在可以說你找我到底什麽事了嗎?”


    葉聞知的聲音在這突如其來的靜謐中顯得格外清晰,“我爸媽可能知道我跟上官奕的關係了。”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車內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所籠罩。


    長淩的思緒隨著這句話陷入了混亂的漩渦,她望向窗外,沒搞明白地事情太多了:為什麽葉聞知不能跟他父母攤派呢?為什麽他不帶上官奕迴家呢?為什麽他要告訴自己這些事呢?


    一係列的疑問在長淩心中盤旋,如同夏日午後的悶雷,壓抑而沉悶。


    漫長的沉寂中,長淩坐在後座雙手交疊,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內心的獨白如潮水般洶湧:我真的有能力解決別人的事情嗎?我現在去葉聞知家那不是“攪屎棍”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麽迴事啊!不是,我說真的哥們,你找我也沒用啊!怎麽辦?怎麽辦?現在跳車能留個全屍嗎?好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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