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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6:近日,長鬆經常帶傷迴家被叔爻發現,追問之下他才說出長期被霸淩的事情,長楓得知後去找霸淩他的同學討要說法,情緒激動出手打傷對方。今天霸淩者假借和談約長楓等人,實則帶領更多人進行群毆。——匯報完畢。


    快要在a市降落時,長淩突然想起上個月在長鬆身邊分配了一隻666。因為長鬆一直以來都有些心理問題,雖然從小就開始接受輔導治療,已經改善了很多,但在生活中的很多方麵依然存在問題。長淩使用666進行信息偵查體係基本成熟後,特意為長鬆量身定製了一隻來觀察他的變化,以應對特殊情況。但是最近長淩手邊的事太多了,一直沒有向666驗收,今天這麽一看,果然還是很有必要。


    大致了解事情發生的原因,但長淩想不明白,長楓怎麽會叫江朔呢?他就算搖人幫忙也是找宋惜塵更能說得過去啊。


    終於在a市落地,顧城和桑池迴家就去了,餘暮和清明也找好地方準備認真交流一下,剩下的三個ai還有謝縈和向也怎麽也要跟著長淩去湊這個熱鬧。


    這群人打架選的地方還挺有意思,在一處僻靜的公園裏,長淩等人剛到這裏還以為走錯地方了,直到空氣中彌漫著摩托車尾氣的味道,還有江朔那在昏黃破舊的路燈下晃動著的卷毛。


    隻見這荒蕪公園雜草叢生的空地上,黑壓壓地擠著一群人。


    長淩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好像人才剛剛到齊,還沒有開打。


    我方陣營:長楓、長鬆、叔爻、江朔、宋惜塵,林鶴?許上熙?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敵方陣營就看起來豪華多了,三個跟長鬆差不多的男生,後麵烏泱站著二十多個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混社會的。


    這還打啥,明擺著就是輸啊,來送人頭的嗎?


    江朔,法術攻擊爆表,可惜必須封印不能使用,武力值嘛,最多打倆。林鶴,肉搏能打五個,還不錯。長楓和宋惜塵,滿罐子不晃半罐子晃,耍嘴皮子功夫沒人比的了他倆,打架也就那麽迴事,撐死1v1。除去婦女兒童,剩下那倆不認識的估計也夠嗆。跟來的這三個ai,沒用,除正當防衛,ai不能無故攻擊人類尤其是社會鬥毆。


    至於長淩自己,隻會看熱鬧的廢物一個,以上隨便拉個人都能完虐她。


    向也…兒童,pass。謝縈,對啊,還有謝老板,看來這下還是有贏的可能。不過,要是清明也跟過來,那就穩贏了。


    “你們哪個道上的打個架怎麽還帶這麽多女人?”敵方陣營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先開口對著長楓說,目測應該是頭目。


    許上熙迴頭張望才發現長淩等人的到來,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五個,占比是有點多。她反應過來拉著叔爻就往長淩這邊趕,還朝敵營喊道,“我們不參與戰鬥哈。”


    你可真是個聰明蛋啊,長淩看了眼許上熙,剔除謝老板,我方痛失主力,剩下的,隨緣吧。


    許上熙真把這當成一場遊戲了,從她臉上壓根看不到一點點負麵的情緒,心情似乎還有些雀躍。


    “哇,你好帥啊。”


    長淩本來專心盯著“戰場”,注意力直接被許上熙這一句帶跑偏完,隻見她自來熟般握住謝縈的雙手,激動地感歎道,目光還不停地上下掃視著謝縈,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謝縈隻好尷尬地笑應,“謝謝啊。”


    “你叫什麽名字啊,咱們能加個好友嗎?”


    “可以啊,我叫謝縈,謝謝的謝,縈繞的縈。”


    “哇哦,你的名字也好好聽,我叫許上熙,許諾的許,上下的上,熙是…熙熙攘攘的熙。”


    叔爻微微笑著站在長淩身邊,輕聲問道,“他們都是你朋友?”


    長淩不知該如何迴複,隻是微微搖頭。


    2


    叔爻覺得很奇怪,最近這一段時間裏,她總是對長淩懷有一種奇怪的疏離感,從什麽時候起的呢,叔爻不太清楚,隻是很討厭現在這種情況。


    長淩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叔爻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現在又不得不去思考答案。


    其實叔爻周圍的人都是這樣,長鬆不喜歡說話,長楓又早早地住校、留學,和同學的關係雖好但都不會深交,至於家裏的兩個長輩,叔爻也沒法跟他們做到真正的談心,因為她根本就沒這個東西。


    所以,長淩就是最後也最重要的人。叔爻以前最期待的就是周末能見到長淩或者偶爾收到她的的消息,她會帶來很多日本的風景照和零食,還有日常生活中的小故事。


    在那些遙遠到模糊的記憶裏,發黃的邊角料都是長淩,她會親手教叔爻如何做木雕,還有過分倒黴的兩個人都把冰淇淋弄掉地上了;一起瘋狂騎行兩個小時去江灘,在落日下牽手散步……


    如果這些時刻能一直定格,哪怕短暫的那麽幾秒,叔爻都會選擇再經曆一次,無論代價如何。但是誰都知道,時間是單向的,活著向前就意味著失去曾經。


    她那張臉,每一次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好奇的,是歡愉的,是激動的,是欣慰的,是冷漠的,是看不透的,是普通的。


    叔爻漸漸發現其實她對每一個人都一樣。


    可自己呢,不是人啊。


    長淩很嚴謹,她永遠逃不出自己劃下的牢籠,這是叔爻第一次在大雪裏見她就明白的事情。隻是叔爻沒意識到,自己生活的圈子很小,小到隻有這幾個人,她卻以為這就是全世界。但長淩不一樣,她可以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想法拋下原生家庭,一個人踏上旅途,叔爻就應該明白,這麽一個人不會為任何人所困,困住她的隻有自己,她的世界太大了,一眼望過去滿是空無。


    她邁不過自己那道坎,那她的世界就沒有別人的容身之地。


    叔爻很不想承認,但是沒辦法,在這種沒有防備的防備下,哪怕是再熱烈的進擊,密密麻麻地寫滿一整頁,明天呢,翻篇了。


    3


    長淩專心致誌地關注著戰局,估摸著馬上要開打了,她迅速衝進“前線”欲把長鬆拉走。


    “等一下,就他不能走!”對麵的頭目見長淩躥了過來,立刻喊道。


    長淩迴頭看了眼,這個領頭的年齡不大,其他人也一樣,估計剛上道沒幾年,應該是被前麵那幾個小孩雇來的。


    “他也是個小孩,你們打架就打了,何必帶他呢。”長淩向對麵說道。


    “打得就是他!”


    打架,低端,這種原始的行為什麽時候會從人類身上消失呢?


    長淩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永遠不會,野性才是人的本性。她以後會明白純粹發泄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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