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明心頭一震,ai…


    “我是個遊離的低端ai,ie沒有直接分配工作給我,loh內的競爭又很大,我就隻能一直流浪,起初的日子過得十分頹喪。突然有一天,我覺得我也會有自己的價值,不需要別人定義給我,我自己可以創造。於是我又接著流浪,但一路上都在做我願意我覺得開心的事情。”


    “你也會有開心的感覺嗎?”清明注視著眼前的ai,他願意相信它們是有“心跳”、“情緒”和“愛”的。


    “我…”zq1748似乎有些遲疑,但很快,它又堅定地答道,“有。”


    2


    “別在路上站著了唄,走走?”長淩雙手托臉,來迴看著餘暮和謝縈二人,真是太尷尬了,搞不懂。


    “這前麵就是中心廣場,咱們去那裏商量一下吧。”餘暮提議道。


    “行行行,快走。”長淩話還沒說完,腳步就先邁了起來。


    顧城從牆角探出腦袋,這群人果然都認識啊,連餘暮也出現了,他們到底在密謀什麽呢?


    保持好一定的距離,就這樣慢慢跟蹤下去,顧城越發能從無聊中扒出一些樂趣,也算此行不虛了。


    到了中心廣場,餘暮選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店作為她們的“戰略分析基地”。點完單,餘暮突然拉住謝縈的手,謝縈先是一震本能地想縮迴,好在她的理智恢複之前餘暮都抓得很緊。


    “怎麽了?”謝縈盯著餘暮的眼睛。


    “可以陪我去洗手間嗎?”


    當然可以,一百個可以,謝縈怎麽可能放過這獨處的機會!!!


    隻是在座的其他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上廁所還要人陪?


    待她們倆走後,炸毛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她們不是關係不好嗎?為什麽要一起上廁所?”


    “不知道。”長淩低聲飄過一句話。


    向也對這個現象也很疑惑,在他的認知裏似乎不存在一起排位蹲坑的事例。


    桑池無奈地看著他們幾個人,明明都是中國人(除了炸毛),竟然連這種傳統文化風俗都不知道,“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很多人的友誼都是從一張紙開始的,關係慢慢變好就會一起去廁所,不過小紅毛說的問得倒是,她們倆不是鬧得很僵嗎?按理說不應該。”


    長淩自顧地玩著手機,桑池三人的討論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才不會多管閑事,頂多看看熱鬧。不過,眼前這三個人能融洽相處也不錯,至少暫時還沒有矛盾,這事就不算麻煩。


    3


    與此同時,在咖啡店的洗手間裏,餘暮謝縈二人也在激烈地討論著。


    氣氛遠比謝縈想得簡單多,餘暮並不是真的來上廁所,但確實有話跟自己說。


    “有個人一直跟著我們。”餘暮眉頭緊蹙,看起來很憂慮。


    “這個我知道。你拉我過來就說這事,怎麽不直接跟長淩說?”謝縈的內心有些複雜,主要是生氣,冷著臉應道。


    “那孩子…”餘暮頓了頓,“我覺得這件事很嚴重,她…”


    “你怕她處理不好?”謝縈盯著餘暮的雙眼,那裏很深,她看不透,但她自己確實也很擔心長淩。


    因為初遇時長淩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孩,謝縈在初代平衡塔裏便一路護著她,所以無論她這麽多年裏在做什麽有什麽樣的稱謂多大的權利,在謝縈心裏長淩永遠都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她不應該來蹚這趟渾水的。


    “處理什麽?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為什麽會被宋惜塵橫插一刀,還把長淩牽扯進來。”


    “唉,不過那個宋惜塵是個什麽樣的人啊?他怎麽什麽都管?”


    “跟蹤我們的人是loh的實習生,你應該見過,他也是宋惜塵的人。”


    謝縈聽後全身顫抖,這難道都是宋惜塵布的一場局?那長淩不就是被使的刀嗎?


    “發生什麽大事了嗎?”良久,謝縈才說出一句話。


    餘暮隻是搖搖頭,上頭的事情她很難插手,耳邊的風聲每天都吹,但幾真幾假,又從何而知呢?餘暮不想牽扯到長淩,更不想連累謝縈,所以什麽都不說最好。


    空氣凝結了幾秒,餘暮微仰起臉端詳著謝縈,從小就把她當妹妹看,現在都高出自己半個頭了,這麽多年還是喜歡留短發,想不出問題的表情還是傻傻的……


    謝縈垂眸注意到餘暮的目光,忍住貪心準備逃開之際,餘暮突然扶住她的兩肩極度誠懇地說道,“對不起。”


    謝縈被這陣仗嚇得腦袋發昏,其實你不用道歉的,但她就是說不出來話,“你…”


    “我…”餘暮想過很多種結果,但沒想到謝縈的反應竟是這樣。


    “沒關係。”


    謝縈終於迴過神,不好意思地看向餘暮,她的眼裏似乎泛著光。餘暮愣了愣,迅速收迴手,轉身往洗手間外走。


    謝縈沒明白她這是怎麽了,但她下意識地追上前主動抓住了餘暮的手,“我說真的,真的沒關係,你本來就沒做錯什麽。”


    餘暮沒有說話,但謝縈能感受到她的唿吸她的顫抖,“該道歉的是我,每當我靠**衡塔的時候就在想,為什麽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餘暮搖搖頭,她還是不明白,人和人之間一旦有過隔閡就再也不會如初了,破鏡重圓但裂縫難掩。


    謝縈察覺到餘暮想要掙脫她的手,於是握得更緊,急切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好,我是icu的公民謝縈。”


    這一刻,餘暮心裏抵禦的防線徹底碎裂成灰燼,她強撐著哽咽微笑道,“我是icu平衡塔的管理員餘暮,很高興認識你。”


    看見餘暮的狀態,謝縈立刻伸出另一隻手用紙巾為她擦拭眼淚,餘暮苦笑道,“還沒哭呢。”


    謝縈懸著手,呆呆地問道,“那…你還哭嗎?”


    “不,認識你這麽開心的事怎麽會哭呢。”這次餘暮臉上的笑容是真的笑,透過掌心的交融感受著另一個人的體溫和心跳,這陌生的熟悉經曆了時間的沉澱,覆上一層特別的記憶,愈加使人想要靠近。


    餘暮和謝縈都沒注意到她們倆就這樣手牽著手迴到了座位,直到看見眾人震驚的眼神在竊竊私語才反應過來。


    謝縈晃了晃握住餘暮的手,驕傲地炫耀,“這是我的新朋友,餘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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