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loh內的列車因為宋惜塵的事需等到中午十二點才能解封正常運作,前往icu和ie的則需要再延遲一天。


    放在平常,長淩一個人踩ai就去了,雖然危險係數較高但速度快,不用受製於人;但現在帶著這麽多人,安全不能保障且大肆使用ai也不太合適,那就隻能等待了。


    長淩一行人加上尾隨而來的顧城便在哈特塞什的街區閑逛起來。


    “向也,剛好我沒怎麽來loh玩過,桑池又是新人,你既然住在loh那就替我們帶路吧。”長淩突然停住腳步,提議道。


    炸毛因為被辭退了不需要工作也順理成章地跟著他們,但它覺得長淩對待這次任務的態度很奇怪,還沒有一點進展就開玩擺爛,實在不是長淩的作風。


    哈特塞什大多是loh的直屬機關單位和高端消費場所,沒什麽可玩性。向也帶著長淩等人徒步兩個小時穿越哈特塞什迴到了莫拉索,這裏是著名的美食城兼不夜城,匯集了世界各地的正宗味道,常有icu的人不厭輾轉多次的麻煩跑來就為吃口飯。莫拉索對於進行長時間體能消耗的長淩等人來說無疑是最佳選擇,但顧城此刻隻想罵人。


    2


    空氣中彌漫著水汽和香味,霓虹的光影交織錯落在視網膜上,桑池極力支撐著沉重疲倦的眼皮,不停往腦子裏灌輸食物這兩個字。


    向也自然地走向一家隻有兩三個人排隊的包子鋪,視線落在前麵的一頭紅發時才突然意識到桑池也是中國人,自己這一路上都在說中文,好像長淩也是。


    loh裏中國人很多嗎,向也並不清楚,至少赫彼柯林不是。但宋惜塵是中國人,所以最近幾年loh內有不少新鮮的東亞麵孔,如果這麽發展下去,loh是不是不需要再說英語了呢?向也希望如此。


    向也買完早點,天色已經大亮了,熱鬧的一天即將來臨。人潮慢慢湧入莫拉索,顧城為了防止跟丟,隻好溜進一家便利店,隨便買一瓶咖啡和三明治,先把早飯對付過去,好繼續執行他艱苦的尾隨“任務”。


    走了三條街,長淩總算找到家日式早餐店,其實她平常不怎麽吃這個,就是今天心血來潮想看一看莫拉索有沒有,畢竟在日本國內也很少見到早餐店。


    不過她今天並不打算吃早飯,隻是單純驗證一下,隨後就跟著向也和炸毛折迴一家廣式早茶店,桑池沒心思吃飯她隻想睡覺,便也跟來了。


    顧城被這謎一樣的操作搞的心態爆炸,太過分了,大半夜不睡覺就算了,徒步走這麽遠暫且算你們精力旺盛,tmd怎麽吃個飯還玩兜圈子!!!


    不過罵歸罵,顧城還是得乖乖地跟進店裏。


    等待向也炸毛幹飯的時間,長淩正環顧著店內的情況,突然發現左前方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長淩走上前去,順手拎起對方一隻蝦餃,扔到嘴裏,坐下,“謝老板好興致啊!”


    謝縈抬起頭,捏了捏長淩被塞進食物的兩頰,“你呀!不過,你怎麽也在這?”


    “我…我到處亂跑唄。”長淩笑了笑,估摸著謝縈可能被icu辭退了,又跑到loh來再找份工作,她經常幹這樣的事,不喜歡待在固定的地方,反正哪裏招人她就去哪。


    “我說正經的,你不是很少來loh嗎,更何況你現在還欠著債,總不能還有心思玩吧。”


    “欠債就欠債唄,難道欠債的人就不能玩兒了嗎?而且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還錢呀,我如此辛辛苦苦地工作,你…你都看不見嗎?”


    謝縈放下筷子,疑惑道,“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是在做什麽工作…”


    “唉!”長淩麵露難色,長歎一口氣,實則心裏暗笑,逗謝縈還是挺好玩的。


    “怎麽了,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就找我,我現在也沒事,有什麽能幫上的忙你盡管開口,別跟我客氣啊。”謝縈一看這情況,以為長淩又闖了禍遭了難,得趕緊站出來挺她。


    長淩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為什麽不帶著謝縈一起走呢,至少她對icu比自己熟,而且都來這麽多人了,也不差她一個。


    “謝老板,我這接到一新單子,得去icu找個人,你現在要是沒事那就跟我們一起唄。”


    “我們…”


    長淩指了指謝縈身後正大快朵頤的向也和炸毛,還有撐在桌子上假裝沒睡的桑池。


    “這些都是?找誰啊這麽大陣仗。”


    “icu的一個少將。”


    看來這是長淩接到了什麽特殊的單子,不然不會帶著一群人上路。謝縈很少看見長淩跟別人一起出現,除了上次在平衡塔,但很顯然這次並不是拚單,不過…上次那個人好像也在啊。


    等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時,已經接近九點,謝縈跟著長淩一行人離開莫拉索,但上次那個人怎麽反而走在後麵呢,難道他不是一起的?可無論走到哪個岔路他依然跟著啊。


    那麽真相隻有一個——這個人在跟蹤長淩他們。謝縈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然達到了巔峰水平,竟能推理出如此複雜的事。


    “長淩…”


    “沒事,不用管。”


    等紅綠燈的間隙,謝縈剛準備叫住長淩告訴她有人跟蹤,就被長淩迴絕了,原來她都知道啊。


    3


    清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icu,這是他決定了很久的事情。


    昨夜的變故隻是導火索,讓清明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待在這裏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這麽多年來也算是看清了icu的真正嘴臉。


    起初來到這裏,清明隻是希望能學習到更多東西可以更好地保衛潯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才發現在這待著不過是內耗而已,加上前兩年克萊斯去世,自己算正式隸屬於icu,但可笑的是,這麽多年來他從未見過icu的最高領導人,甚至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自從昨夜郭執節將事情的原委及細節告訴清明,清明就越發覺得這個地方真是荒唐,自己明明正如平常一樣坐在飯桌前吃晚飯,就突然收到最高等級的封令,幾個小時後又莫名其妙地解開了。如果自己不是少將,郭執節還會來解釋嗎?恐怕隻會稀裏糊塗地當作沒發生過。不,如果自己不是少將,對icu來說沒有價值,那就會直接淪為這場權利追逐的犧牲品。


    為什麽是我呢?應該是篩選一定條件後,隨機抽的,不知道這算幸運還是不幸。


    清明搖搖頭,按下了辭呈的發送鍵。


    唯一無奈的就是餘暮,離開icu就很難再見到她了,但清明不能慫恿她跟自己一起走,她現在有她的生活,也有她的責任。清明能做的就是先把自己過好,找到能光明正大跟餘暮在一起的地方。


    可惜,短期來看這很難,不過沒關係,這是清明畢生的追求。


    清明係好襯衫的紐扣,背上裝有餘暮送的禮物的背包,走出這個令他作嘔的總部機構,接下來就要想辦法離開的亞魯沙。但icu的上層勢必不會輕易放清明走掉,看來這條路不免是一場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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