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們呀,是屬於千冶的。至於這個千冶和潯淮我就一起說了。在炢靈成立一百多年後,有兩個的年輕人,覺得自己的悟性很高但又忍受不了炢靈的製度,便決定離開炢靈前往川雍。當時正處於非戰爭的和平年代,他們看見川雍十裏長街、燈繁酒盛,集市更是車水馬龍,一顆,不,兩顆創業的心便油然而生。但後來兩人因為財產分配問題而決裂,又趕上了大戰爆發,兩人帶著多年打拚的資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一個去了北方的嚴寒之地,一個去了南方的不毛之地。好在那裏都有居民,兩人又是商業奇才,懂得因地製宜。在千冶的年輕人領導著當地的居民和退役軍人,為大戰趕製火藥兵器,並表示戰後再結賬;潯淮又緊隨其後運送了數批醫療物資,不僅不急著要錢,還倒貼錢。”


    “他們好有默契啊。”


    “有沒有默契,你還得接著聽呢。戰爭結束後,兩地的人又圍繞著衣食住行琢磨起其他商品,但每次千冶和潯淮都會撞上,於是矛盾在兩地間慢慢積累,直至現在的火花稍大便開始對戰。”


    “啊?這…怎麽都不和平啊,還是川雍好呀。”


    “那可不,我就是川雍的人,說得具體點我呀,還是沛的後人呢。而且,您父親也是川雍的人。他曾經可是萬人敬仰,少年意氣風發,十七歲便當上了川雍第一大將,他在任期間梁磧大肆發動進攻導致多地動亂,唯有川雍繁華依舊。”


    “在任期間?那我爸現在不是大將軍了嗎?”


    “十年前,川雍城主病重,臨終前托長將軍代理內務,這也使得他能脫去戰甲與殿主喜結連理,成為給川雍最長麵兒的人。”


    “哇!那…那我呢!”顏昱用期待的目光望著眞。


    “您當然是念閑的後人啊,不然您怎麽當的少主呢。您當年在祖祠拔起的劍就是念閑的佩劍,可真是震驚四方啊!風饕劍從念閑在島上修煉仙術起便一直帶在身邊,曆代殿主能拔起此劍的也隻有三人。”


    “有我媽嗎?”


    “殿主當年選的是‘零冊’,那是念閑從島上帶來的修煉典籍,所以殿主是以文靈控大局。您不一樣,算算日子,您在不久的將來會與燼有一大戰。”


    “啊…我還是想聽你給我講講故事。”


    “對了,您今日可見過嬲?您想聽什麽他都會告訴你的,日後他就要教授您文靈了。”


    “什麽鳥啊?我一隻都沒見過。”


    “不是鳥,是嬲,兩男中夾一女的嬲。呃…我想想看啊,他的指甲是紅色的。”


    “哦~他呀,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名字,不過倒也挺符合他那個奇怪的樣子。”


    “嬲是他的外號,至於他的本名叫什麽已經沒人知道了,他是流魂化身而成,從第一任殿主開始已經待在神殿數千年了。”


    “這麽久啊!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麽我們是念閑的後人卻姓顏呢?”


    “您不姓顏,顏昱隻是您在這裏的名字,或者您可以理解為一個稱號,您迴到自己來時的地方還可以叫長澤。”


    “哦哦,那就好。”顏昱點點頭,“這個原因你還沒說啊。”


    “您知道“霢霂”是什麽意思嗎?”


    “不知道。”


    “小雨,因為她最喜歡小雨的朦朧,每逢雨日都要到雨中去感受這種來自自然的寫意,念閑便撐傘陪她一起感受。但她不喜歡打傘,念閑就把傘丟掉陪她一起淋著。所以後來神殿的名字就叫做“霢霂”,所以…所以作為一個孤寡老人,我真的真的好羨慕啊!”


    “她?她姓顏…嗎?”顏昱帶著不止這一個疑問,望向布滿星辰的黑夜。


    2


    林鶴一行人雖然兵分兩路,但那個詭異的山洞裏卻沒再發生什麽事情。他們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前進的路,直至豁然開朗見到陽光處,才發現彼此之間相距竟不到二十米。


    許上熙掃了一眼四周,已經是山腳了,便長長舒了一口氣。


    “喂。”葉聞知咳了一聲。


    許上熙瞬間漲紅了臉,迅速抽迴還在死死攥住葉聞知的手,慌張的嘀咕了句,“啊,我不幹淨了。”


    但還是被葉聞知聽見了,“…嗬嗬,無語。”說罷便向林鶴他們跑去,“橙子,你們沒事吧!”


    “嗯,有驚無險。”顧城笑著迴應。


    心驚膽戰平息後,大家便又有說有笑地迴家了,全然不再把這件事放心上。


    林鶴和大家分別後,按照以往的習慣一到家就打開了電視,媽媽沒在家,應該是打麻將去了。


    打開電視,找了一圈都沒有好看的動畫片,林鶴又覺得有點餓,便起身去冰箱裏拿了點心,邊吃邊繼續換頻道。


    “妹妹,今晚讓老媽做章魚燒怎麽樣?妹妹,你肯定沒吃過,我跟你說我媽做的章魚燒可……妹…妹…”


    林鶴這才驚恐地意識到,長淩並沒有跟著迴來…


    “妹妹!”林鶴慌忙衝出家門,朝著山的方向跑去。


    即使累得氣喘籲籲,在山上轉了兩圈,林鶴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山洞,更沒有找到長淩。


    天已經黑透了,林鶴急的淚流滿麵,他一邊哭著一邊朝家走,嘴裏不停重複著,“妹妹丟了,妹妹丟了…嗚嗚嗚嗚…”


    突然一束手電筒的光打到了臉上,“鶴兒,你幹嘛去了?”長寧擔憂中帶著憤怒地問。


    “媽媽…妹妹…妹妹…被我弄丟了…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哭著哭著,林鶴便躺在了地上。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長寧非常氣憤地拉著林鶴的胳膊,一把把他給拽了起來。


    “表哥,給。”


    長淩突然從長寧的身後出現了,踮著腳遞給林鶴一張紙。


    “妹…妹,你怎麽在這兒呀!”林鶴抹了一把眼淚,但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待會兒小表妹都要笑話你了,你爸要是在這兒你連個屁都不敢放吧!”


    長淩本來沒有笑話林鶴的意思,但被長寧的一番話給逗樂了,一直笑個不停。


    “你看我說吧。”


    “妹妹…”林鶴撅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長淩。


    “表哥,我們迴家吧,我餓了。”長淩伸出手去拉林鶴。


    “嗯,我才不要哭呢,我要當個男子漢,不能叫人看笑話,更不能讓妹妹笑話我。不過,妹妹你怎麽跟老媽在一起的呀?”


    “我迴去了,當然和姑姑在一起啊。”


    “…妹妹你走了一遍就認識路嘛,好厲害啊!”


    “還行吧,認路…這不就基本操作嘛。”


    3


    “妹妹,外麵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在家玩遊戲吧。”


    酒足飯飽後,林鶴坐在沙發上麵帶神秘的說。


    長淩邊看電視邊惦念著剛才的晚飯,不得不說,長寧做飯還真是有一手。


    就連一碗普普通通的小米粥都能都讓人喝出三種不同的味道,端在眼前便已芳香四溢,喝進嘴裏倍感軟糯順滑,咽到肚裏更是口齒留香,迴味無窮。


    長淩常常覺得可以品嚐美食實屬人類較其他碳基生命的一大幸事。


    “啊,什麽遊戲…”


    “嘿嘿,電腦上的小遊戲,妹妹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打遊戲嘛。”


    說到遊戲長淩就來勁了,但她並沒有很興奮。雖然她也有電腦,不過她並不怎麽打遊戲,因為鍵盤對她的手來說還有些難度,即使她的手已經比顏昱的大了不少。


    所以她經常去遊戲廳裏玩“老虎機”,或者連接電視用手柄玩“魂鬥羅”、“冒險島”之類遊戲的。


    “我們一起登4399玩雙人小遊戲吧,趁我媽現在在看電視,我們還可以打一個多小時呢。”


    反正閑著也沒事幹,人家又是好意拿自己寶貝的東西分享,長淩便跟他一起去打遊戲了。


    之後的幾天裏,長淩跟著林鶴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在空地上玩跳房子,去樹林裏撿知了殼,在江邊摸魚釣蝦,偷拿長寧的食材去草坪上燒烤……


    當然,作為小學生的他們還會聚在一起寫作業,討論當下最流行的遊戲和動畫,一起對著天空發呆,一起哭一起鬧一起莫名其妙的大笑……


    經年輾轉,餘後想來,那才是最簡單而又純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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