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雖然吃了治療風寒的湯藥。


    但身體上的病症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是越來越重,而且胸口和脖頸處還起了不少的紅疹子。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片刻後。


    燕窩銀耳蓮子湯煮好,林軒忍住咳嗽,小心翼翼地盛到明黃色雕龍畫鳳的禦碗中。


    然而,就在林軒剛剛端起碗,準備起身的時候,她忽然腦袋一暈,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接著嘩啦一聲,她手上的羹湯落地,碗直接被摔了個粉碎,與此同時她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皇後娘娘!”


    小丫鬟見此嚇了個半死,立馬衝上前去,將林軒扶起。


    “皇後娘娘,你怎麽了,你別嚇奴婢啊!”


    然而林軒此時已經昏迷,無論小丫鬟怎麽喊,怎麽叫,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可嚇壞了小丫鬟。


    於是,她連忙大聲唿救。


    很快附近的婆子、太監、宮女,就都被喚了過來,連忙將皇後娘娘送迴寢宮,另外派人去通報陛下。


    與此同時。


    禦書房內的蕭策是一臉的凝重,他雙手背負著來迴踱步,正在為天下萬民惆悵萬千。


    此次瘟疫不簡單,乃是民間所謂的出天花兒。


    天花病毒的傳染速度極快,這個年代又沒有專治的藥物或者疫苗,所以得了天花那就是九死一生。


    若防範不及時,等天花病毒蔓延開來,到時候將不堪設想。


    在蕭策的記憶中,十幾年前,他還是小娃娃的時候,武國就出現過天花。


    不過距離京城甚遠。


    但他聽說,感染天花的地方,是十城九空,遍地屍骸,到處都是死人,比戰爭還要殘酷數倍。


    就在他滿麵愁容的時候。


    一名小太監慌不擇路,匆匆闖進禦書房。


    蕭策見此立刻大怒,“混賬東西!這裏是禦書房,你竟敢隨意亂闖,是不想活了嗎?!”


    蕭策盛怒之下,小太監慌忙跪地,連連叩頭,“小奴該死,小奴該死,但皇…皇…皇後娘娘暈倒了!”


    “你說什麽?!”聞言,蕭策心中一驚,“你再說一遍,皇後她怎麽了?”


    “娘娘,娘娘她暈倒了。”小太監低著頭,顫聲說道。


    隨即。


    蕭策大袖一揮,急忙走出禦書房,一路小跑地來到後宮寢殿。


    此時,林軒躺在臥榻上不省人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起了一層白皮。


    蕭策見此心上頓時疼痛難忍,臉色直接沉下來,“老婆,你這是怎麽了,你可別嚇唬朕啊,朕膽子小。”


    然後,蕭策迴頭,眼神冰寒掃視在場的所有下人,“朕讓你們好生伺候皇後,你們就是給朕這麽伺候的嗎?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煩了!”


    唰!


    蕭策話落。


    所有下人全部跪到地上,頭嗆地麵,人人自危,後背皆是冷汗直流。


    其中一個小丫鬟渾身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陛…陛下,方才皇後娘娘非要親手為陛下做羹湯,奴才們死活都攔不住,但平日娘娘也給陛下親手做,隻是前幾日娘娘偶感風寒,這才……”


    “好了,不用說了!”蕭策厲聲嗬斥。


    就在這時候,太醫匆匆趕來。


    太醫先是對蕭策拱了拱手,然後立馬為林軒診脈。


    確定脈象後,太醫忽然震驚得眼前一亮,雙手都跟著顫抖起來。


    但還有一樣,他暫時不敢確認。


    太醫起身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蕭策,“陛下,還有一項檢查,但微臣不便,請陛下代勞,先解開娘娘的領口。”


    蕭策微微點頭,於是解開林軒的領口。


    太醫繼續說道:“敢問陛下,娘娘的脖頸處,是否起了大片的紅疹和水泡。”


    蕭策仔細查看一番,的確是如此,然後他點點頭。


    見蕭策點頭,太醫刹那間驚恐無比,後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看太醫如此驚慌,蕭策眉頭緊鎖,“太醫,你這是怎麽了,皇後到底是不是病了?”


    那太醫撲通跪在地上,連忙說道:“陛下,皇後娘娘她…她出天花了!”


    轟隆!


    太醫的話如九天之雷,劈到蕭策天靈蓋兒上。


    天花和死神無異,不僅得者會歸西,還會傳染給身邊的人。


    其他太監宮女聞之,亦是滿臉的錯愕,皇後娘娘這麽好的人,竟得了天花?


    而且他們天天圍在娘娘身邊,若娘娘得了天花,那他們豈不是也離死不遠了。


    蕭策深知天花的可怕,但此刻誰都可以方寸大亂,他是一國之君,絕對不可以。


    蕭策緩了緩神,沉聲道:“傳令,封鎖後宮,今日在場之人全部單獨居住,誰也不得擅自初入!”


    太醫連忙應聲,然後望向蕭策:“陛下,天花乃不祥之物,還請陛下離開,免得招災上身啊,陛下請保重龍體!”


    不祥之物?


    這句話讓蕭策氣不打一處來。


    林軒可是他的心尖尖,現在人家生病了,自己躲老遠,那還是人嗎?


    蕭策迴眸冰冷地看著太醫,“她是朕的皇後,你竟敢說她是不祥之物?”


    太醫見此,嚇得一哆嗦,“微臣,不,不是這個意思啊陛下,微臣說的是天花,與人無關啊。”


    “行了,朕要留下來親自照顧皇後,你下去吧。”蕭策對太醫擺了擺手。


    太醫連忙叩頭,然後離去。


    但他沒有迴太醫院,而是屁顛屁顛跑去路府,把此事告知了路天明。


    而與此同時。


    公主府。


    從早上開始,小阿辰就開始哭個不停,蘇寶兒是怎麽哄都沒用。


    於是,她立馬將此事,告訴小阿辰的其他三位娘親。


    蕭依然也沒當過娘親,更沒生過小孩,自然也不清楚孩子為什麽哭。


    倒是尤夢,她在嬈疆的時候,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她揉著下巴,說道:“我曾經聽我老媽說過,這娃娃一哭,不是餓了,就是病了。但我們的小阿辰不可能是餓,多數可能是生病了。”


    聽完尤夢的分析,蕭依然把手放到小阿宸的額頭。


    這一試探不要緊,小阿宸的額頭燙的像小火爐一樣,扒開衣服隻見上麵出了許多紅疹和水泡。


    尤夢見此頓時大驚失色,驚叫一聲,“天…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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