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越山城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能修的房屋,都得到了修繕,毀掉的房屋又重新建起。


    城中的百姓,大部分都有了住所,可以抵禦嚴寒。


    雖然老百姓凍死了一部分,但大多數,還是勉強存活了下來。


    而破損的城牆,路遠命人用煮熟的糯米,混合石灰漿,製作成簡單的混凝土,重新修建完整,這樣修建的城牆,比之前更加堅固。


    城樓上。


    路遠把芯芯扛在肩頭,芯芯水汪汪的大眼睛眺望遠方,“大哥哥,山的那邊,有什麽呀?”


    “山的那邊是別的城池,城池中有一方百姓,就和越山城一樣。”路遠耐心的解答,這小人兒的疑問。


    “芯芯好想去外麵看看。”芯芯垂眸,看著路遠,“大哥哥,你能帶芯芯去嗎?”


    路遠點點頭,“當然可以,哥哥帶你去見嫂子們,還有你的大侄女。”


    “以後你就是哥哥的家人了,怎麽樣?”


    “好誒!”芯芯高舉兩個小胳膊,臉上噙笑:“從此以後,芯芯就又有家人了,那我能不能叫路芯芯?”


    “可以啊。”路遠輕拂芯芯的小腰,害怕她掉下去,“不過你為什麽想改姓,你是認真的嗎?”


    芯芯小腦袋點了點,“這樣的話,不是和你更親切嗎?”


    路遠淡淡一笑,這小丫頭片子,心眼兒還不少。


    “那就隨你心願。”路遠笑了笑,“不過大哥哥這裏還有事沒有做完,我先找其他大哥哥送你去好不好?”


    “好。”接著,芯芯一指旁邊的張小北,“那就讓他,送芯芯去吧。”


    路遠看了看張小北,說道:“為什麽?”


    聞言,芯芯臉蛋一紅,“因為,他長得好看。”


    路遠臉上噙笑,將芯芯放了下來,然後看向張小北,“小北,本王交給你一個任務,把芯芯送到金陵公主的身邊。”


    “啊?”張小北一愣,頓覺手足無措,“這…王爺您這是為難末將呢,末將是個粗人,從來沒照顧過孩子啊,這…這我不行。”


    路遠揉了揉鼻子,說道:“這孩子很聽話,不難照顧,你就別讓他有危險就行。”


    “不行王爺,我真不行,你還是換個人吧。”張小北眉頭緊蹙,一副為難的樣子。


    路遠眸光一寒,“幹什麽?這也是軍令,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兒,成何體統?”


    路遠將芯芯推到張小北麵前,“這是本王的義妹,如果出一點差池,本王必有重罰。”


    說完,路遠袖子一甩,直接離去。


    芯芯則抱著張小北的大腿不撒開,張小北一臉苦逼。


    與此同時。


    北漢,皇城。


    夜,風雪交加,寒冷至極。


    呂子陵袖藏匕首,身著一襲黑袍,黑袍下那雙眼眸殺氣逼人。


    他冒著大雪,緩緩走向呂威的寢殿,身後雪地上留下一連串腳印。


    呂威雖然毒發病重,但離死還遠,呂子陵害怕夜長夢多,於是有了大膽的決定。


    皇宮的內外侍衛,呂子陵早就開始買通和滲透,已經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隻不過他們平時藏的深,表麵上互相完全沒有交集,才騙過呂子杉和呂威的眼睛。


    見一襲黑袍的呂子陵走來,寢殿的護衛和一眾宮女太監,立刻讓出一條路。


    呂子陵推開寢殿的大門,緩步走了進去,隨手關上殿門。


    寢殿內,金碧輝煌的臥榻上,呂威虛弱的躺在上麵,他臉色慘白如紙,頂著兩個黑眼圈,隻兩三日便已消瘦不堪。


    “咳咳…”呂威聽見響動,慢慢睜開眼睛,“子杉,是你嗎?”


    呂威的發問,就像石沉大海,沒有迴應。


    呂威淒然一笑,說道:“既然不是子杉,那就是子陵了?”


    呂威叱吒風雲一生,雖然身上缺點無數,卻並非平庸之輩。


    在他身體突然開始迅速衰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


    那麽唯一能貼近他禦醫的人,隻有兩個皇子有這個地位。


    他啟初懷疑呂子陵和呂子杉兩個人,但始終不敢缺定,到底是誰。


    可今夜呂子陵一來,呂威便全都清楚了。


    呂子陵摘下黑袍的帽子,露出有些另類美的臉龐,“不錯,父皇,兒臣子陵來看你了。”


    呂威淡淡一笑,“你不是來看朕的,是來殺朕的?”


    “父皇身體這般,還如此英明,兒臣屬實佩服。”呂子陵冷冷地看著呂威,殺氣蒸騰,“但在別人眼中,您是明君,您是好父皇,可父皇為何偏要辱我、欺我,難道就因為我母妃身份卑賤?”


    呂威轉頭看向呂子陵,道:“子陵,朕現在後悔了。”


    呂子陵冷哼一聲,“後悔生了我,對嗎?”


    呂威微微搖頭,乞求道:“不,不對,朕後悔如此對你,對你母親,隻要你放過朕,太子之位都可以是你的!”


    “哈哈哈……”聞言,呂子陵忽然發笑,笑的無比癲狂,“兒臣還以為你是真心悔過,原來隻是要求饒活命,真是太讓兒臣失望了!”


    呂子陵緩緩走到近處,冷冷地說道:“父皇啊父皇,你為何如此天真?這唾手可得的東西,兒臣為何要等您施舍啊,兒臣自己難道不會拿嗎?”


    呂威瞳孔驟縮,驚恐地望著呂子陵,“再不濟,朕也是你的父親,你真的就能痛下殺手嗎?!”


    “父親?”呂子陵冷笑,“父皇可拿我當過兒子,拿我死去的母妃,當過妻子?她不過是您的掌中玩物,而我隻是你的一枚棋子罷了,再說皇家本就沒有父子,隻有君臣,這不還是父皇您教我的嗎?”


    “你!你竟敢弑父殺君,你就不怕遭天譴!?”呂威目赤欲裂,惡狠狠地看著呂子陵,“來人啊!來人,有人要弑君!”


    然而,呂威的唿救,沒有人響應。


    門外的侍衛,還有太監宮女,都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呂子陵掏出匕首,一刀刺向呂威的胸口,“該遭天譴的人,應該是你!”


    噗嗤!


    匕首瞬間刺穿呂威的胸口,呂威瞳孔驟縮,驚恐萬分。


    呂子陵目赤欲裂,毫無表情地看著呂威,“北漢有我執掌,父皇可放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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