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路遠率領十五萬黑龍軍,還有五萬雲南軍,浩浩蕩蕩抵達金陵城下。


    蕭繹拖著病體,親自帶領文武百官,大開金陵中門,恭迎路遠大軍凱旋。


    皇帝親臨,大開中門,這是最高級別的迎接禮儀。


    見路遠來到近前,文武百官皆跪地拱手,齊聲道:“恭迎武安侯,凱旋!”


    蘇無極,田忌,周循三人,跟隨路遠一同翻身下馬。


    路遠帶幾人,來到蕭繹麵前,跪地叩首,“臣叩見陛下,恭祝陛下萬歲萬萬歲!”


    “諸愛卿平身!”蕭繹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隨後路遠站起身,其他人也全部起身。


    蕭繹拉著路遠的手,臉上噙笑,“走,朕為你在行宮中,大擺慶功宴,恭賀武安侯滅大渝八十萬水師。”


    “陛下,那個臣能不能先迴府一趟。”路遠淡然一笑。


    蕭繹拍了下他的肩膀,“迴什麽府,朕已命人把你那三位夫人請進行宮了,她們都在等你呢。”


    隨即路遠一行人,跟隨蕭繹身後,來到了行宮主殿。


    到主殿後,文武百官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路遠和夫人們,還有掌上明珠親近了一陣,才坐了下來。


    此番甜膩,羨煞了眾人,仿佛全場都給路遠當了電燈泡。


    蕭繹很貼心,將路遠一家人,還有路天明安置到了一起。


    “咳咳……”蕭繹舉起酒杯,“此次多虧了武安侯,才將八十萬大渝水師盡數殲滅,解我武國之危,朕以此杯酒,敬武安侯,敬黑龍軍及雲南眾將士。”


    話落蕭繹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見此,其他眾人,也立馬隨之吟了一杯。


    然後蕭繹大手一揮,大殿內立刻響起音樂,隨後有不少舞姬緩緩來到大殿中央。


    大殿上陷入一片歌舞升平。


    路遠看了三女一眼,道:“瀾瀾呢,她怎麽沒來?”


    尤夢撅了撅嘴唇,幽怨道:“想你的瀾瀾了?你把人家父皇都殺了,人家還能理你了?”


    “這誰造的謠?”路遠蹙了蹙眉,看向尤夢,“大渝皇帝李飛鴻,那是自殺,怎麽怪得了本侯?”


    蕭依然抿了抿紅唇,“是雲南捷報上,周將軍寫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小心在她麵前說漏了嘴。”


    路遠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日後本侯親自與她解釋吧。”


    路遠喝了口酒,心中暗暗不爽:好個周瑾瑜,沒事竟瞎寫,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宴會進行到一半,蕭策才風塵仆仆地趕到。


    蕭策先跪在地上,對蕭繹拱了拱手,“皇兄,臣弟來晚了,還請皇兄恕罪。”


    蕭繹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最近為鑽研火器,蕭策是勵精圖治、起早貪黑,沒想到竟做出了些成績,也有功勞,蕭繹便沒有動怒。


    蕭繹揮了揮手,“好了,朕今日高興,便不罰你,去吧。”


    蕭策謝恩之後,匆匆跑到路遠那邊。


    蕭策在路遠胸口,輕輕砸了一下,“牛哇兄弟,彈指間,大渝八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這大手筆。”


    “那是,也不看本侯是誰。”路遠急忙為蕭策,倒了一杯酒。


    蕭策拿起酒杯,湊到小阿辰麵前,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


    “表弟,你真是好福氣,生了這麽漂亮的千金。”蕭策看著路遠,道:“不如我們定個娃娃親,讓你家千金日後嫁給我的小世子。”


    路遠看著他,淡淡一笑,“好啊,不過你還是先結個婚,找個王妃,再說吧。”


    與此同時。


    蕭繹看著大殿上的一切,忽然眼前變得有些模糊。


    蕭繹揮了揮手,對身旁的小太監道:“阿福,給朕拿個帕子來。”


    “是。”叫阿福的小太監應聲。


    但正當他準備去拿帕子的時候,蕭繹頓時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桌案上,手中的酒杯滾落到地上。


    阿福見狀,心上驚顫,急忙上前攙扶,“陛下,您怎麽了陛下,陛下!”


    “快傳太醫,陛下暈倒了!”


    阿福一嗓子,大殿上瞬間一片混亂,舞姬四下急忙散去,有幾名公公當即衝出大殿。


    文武百官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看看暈倒的蕭繹。


    路遠,蕭策,蕭依然三人,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蕭策看著阿福,指著蕭繹,“皇兄他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奴才不知啊,今晨陛下的狀態有所恢複,不知道這是怎麽了。”阿福心急如焚道。


    路遠摸了摸鼻子,“表哥,先命人將陛下扶迴寢宮,這慶功宴就到這兒吧,陛下的身體重要。”


    蕭策點點頭,然後便吩咐人將蕭繹帶迴了寢宮,命文武百官先行散去,提前結束了這慶功宴。


    寢宮。


    陳太醫正愁眉不展地,在為蕭繹診脈。


    皇後得知蕭繹暈倒,急得涕淚橫流,蕭依然在一旁安撫著她:“皇嫂,你別擔心,皇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而路遠和蕭策,則站立在那裏等候太醫查明蕭繹的病情。


    片刻後。


    陳太醫緩緩放下蕭繹的手腕,道:“王爺,侯爺,請準許老夫稟明陛下的病情。”


    蕭策說道:“請說。”


    陳太醫拱了拱手,“稟王爺,侯爺,陛下天生便底子差,身體軟弱多病,但若好生將養並無大礙,隻是自登基以來,國家危難,事務繁雜,陛下心力憔悴,如今已是……已是油盡燈枯了!”


    陳太醫此話落地,如晴天霹靂。


    皇後聞之,頓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蕭策眼眶一紅,抓住陳太醫的肩膀,“太醫,你可還有辦法,隻要你救皇兄,本王什麽都可以給你。”


    陳太醫瞬間跪到地上,聲淚俱下,“王爺,微臣對武國,對陛下都是忠心耿耿,但凡有一點辦法都會毫無保留,隻是……隻是微臣醫術並非通天,就是使盡渾身解數也不過可保陛下一年有餘,但還隻是陛下將養之下,若陛下依舊操勞國事便隻有半月的陽壽了!”


    “什麽!?”蕭策倒退了兩步,眼眸猩紅,“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本王不信,皇兄正值春秋鼎盛,絕對不可能!”


    隨即蕭策轉頭看著路遠,急忙道:“表弟,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不是製藥治好了皇妹,求你再出手救救皇兄。”


    路遠愣了愣,歎了口氣,無奈搖頭道:“王爺,藥它可以治病,但救不了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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