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隆巨響,海麵上掀起滔天巨浪。


    李飛鴻見此一幕心中大震,這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沒想到武國竟有如此射程遠、威力大的神器。


    如果把這紅夷大炮,配備他的大渝軍隊,利用在戰場上,那絕對是一個大殺器。


    可以助他掃平其他諸國,一統四海八荒,成為至高無上的真正的帝王。


    念及此,李飛鴻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忽然大笑起來,“哈哈!真是天助於朕,讓朕得此寶物,這寶物放在你武國浪費了,快交給朕,朕有大用。”


    路遠見李飛鴻這是上套了,於是揉了揉下巴,“陛下,這紅夷大炮,乃我和我武國逍遙王所造,隻要陛下放我迴去,到時我必然協同他造一百門紅夷大炮,獻給陛下。”


    聞言,李飛鴻眯了眯眼睛,冷哼道:“小子,你詭計多端,朕可不上當,你出此下策還不是為了活命?朕才沒有那麽傻。”


    路遠摸摸鼻子,淡然一笑,“陛下,你方才也看到了,這紅夷大炮的價值,可是比在下有價值的多,你若是殺了我,那你這輩子也別想擁有它,你殺了我無異於丟西瓜撿芝麻,孰輕孰重請殿下自己掂量掂量。”


    這是路遠和大渝皇帝之間的交易,也是路遠製定的賭局。


    他賭的是李飛鴻的好奇心,亦是李飛鴻對一統天下的執著和欲望。


    賭對了,李飛鴻會放了他;賭錯了,李飛鴻會殺了他。


    聽著路遠的話,李飛鴻逐漸陷入了深思。


    路遠詭計多端,李飛鴻不敢信,但又不敢不信,古語有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殺了路遠事小,拿不到紅夷大炮事大,若能得到紅夷大炮,那麽他橫掃天下不再是夢想。


    “朕憑什麽相信你?”李飛鴻眼睛微眯,詫異地看著路遠。


    “陛下為什麽不能信我,我的小命可都在陛下的手中,我能有什麽壞心思?”路遠雙手一攤,說道:“當然,如果陛下實在不相信我,可派幾個高手來盯著我,若我動其他心思,你讓他們殺了我便是。”


    “好。”李飛鴻點點頭,隨後點了四個人,“東南西北聽令,你們幾人在暗中替朕盯著他,如有異動立刻斬殺,聽明白了嗎?”


    “喏!”四個黑袍人,頓時單膝跪地應答。


    東南西北四人,是李飛鴻的暗衛,都是大渝國一頂一的高手,負責保護李飛鴻的安全,始終寸步不離。


    可以看出,李飛鴻對路遠口中紅夷大炮的重視程度。


    接著,李飛鴻迴頭看著路遠,“你可以帶著瀾瀾迴武國,至於其他人,朕暫時扣押,等你拿紅夷大炮來和朕交換。”


    路遠拱了拱手,點頭稱是,心中卻暗道:好你個老狐狸,搞出這麽多道道。


    隨時監視著路遠不說,還扣他的人來脅迫他,另外讓他帶李瀾瀾走又打了張感情牌。


    不多時,李飛鴻帶人將蘇無極他們,還有二百禁衛軍,全部羈押到大渝國的戰船上。


    隻留路遠和李瀾瀾二人,還有兩三個水手和那四大暗衛。


    這四大暗衛脾氣比較古怪,全部站在甲板上,不動也不說話,像雕像似的。


    很快,船隻再次動了起來,往武國的方向而去。


    這次路遠才鬆了一口氣,起碼暫時不用死了,等把紅夷大炮運來再救蘇無極他們吧。


    迴到船艙,路遠見李瀾瀾還被綁著。


    李瀾瀾可能是掙紮累了,躺在臥榻上一動不動,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路遠走上前,一邊幫李瀾瀾鬆綁,一邊說道:“我看你這父皇,對你一點都不關心啊。”


    不多時,路遠將繩子扔到一邊,然後將她嘴上的手帕也拿了下來。


    李瀾瀾坐起身,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幽怨地看著路遠。


    路遠看著她,說道:“你父皇說,我可以帶你迴家,那就是含蓄地說,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


    “作為妻子,怎麽能這麽看著你夫君,來,給爺笑一個。”


    說著,路遠便伸手抬起李瀾瀾的下巴,李瀾瀾的下巴十分柔軟。


    李瀾瀾看著路遠,俏臉冰冷:“誰要做你妻子,你就是個渾蛋,空有一身才華的土匪。”


    “土匪?”路遠放開了她的下巴,“是你父皇和你皇兄把你保護得太好了,讓你有一些傲嬌和刁蠻,你卻還是小姑娘心性,不懂這世間的險惡,我若不當土匪那可就隻有死路一條。”


    “方才你又不是沒看見,你父皇和你那皇兄,可都要將我置之死地,對待敵人就要比敵人更陰險毒辣、詭計多端,才能於這世間生存下去。”


    路遠走到桌案前,自顧自倒了杯茶湯,輕輕嘬了一口。


    李瀾瀾不再說話,路遠也無話可說,他從窗口望著外麵的汪洋大海,想人生在世亦如這汪洋中的一艘扁舟罷了。


    感慨歸感慨,路遠是想過下裏巴人的小日子,並非風花雪月,還是麵對現實吧,把此次風波渡過去,才是當務之急。


    從此東歸武國,要走兩三天水路,然後經由福建港口著陸,再自南向北,走兩三天陸路,便就到了金陵。


    房間沉寂了片刻,李瀾瀾再次開口:“我…餓了。”


    路遠迴頭,隻見李瀾瀾像小貓似的,縮在臥榻的角落裏。


    李瀾瀾是一個表麵恬靜,內心活潑的女子,也就是後世所說的內向。


    外表溫柔可人,內裏卻住著一團火。


    在大渝國,雖然要比武國開放一丟丟,但敢女扮男裝去和路遠逛妓院的,倒是沒有幾個。


    路遠說道:“等著,這船上的廚子都被你父皇扣了,本駙馬親自給你去做飯。”


    “你是誰的駙馬?”李瀾瀾美眸看著路遠。


    路遠淡然一笑,“是武國駙馬,也是大渝駙馬。”說著路遠起身,離開了船艙。


    最近有很長一段時間,路遠都沒有做飯了,手有點生,不過將就做點也沒什麽問題。


    船上的廚房一應俱全,什麽都有。


    各類蔬菜、糧食、肉,也都比較齊全,畢竟是長途航行,路遠提前便準備好了食物。


    路遠打算炒兩個小菜,然後煮一些米飯。


    和李淵極、呂子陵,還有李飛鴻,從早上鬥到了晌午,他也是心力交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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