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聽著李淵極的話。


    路遠臉上噙笑,沉吟道:“大渝國國富民強,想必太子殿下身上的寶物應有盡有,不過我聽說陛下曾賜予殿下一柄佩劍,名為軒轅。”


    據傳說,三百年前,武國開國皇帝蕭軒轅南征北戰時,偶然得到一塊天外飛石,以此為基礎,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錘煉,才打造出了這麽一把軒轅劍。


    後來,蕭軒轅拿著這柄劍,平定天下,建立武國江山,武國子民都視這柄劍為鎮國神器,可以鎮壓武國的龍脈。


    當然這隻是傳說而已,蕭軒轅能成為千古一帝,憑借的那都是自身的智慧。


    至於軒轅劍,其實隻不過是一柄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千年不腐的寶刀。


    再之後,一位李姓大臣,設計偷取軒轅劍,並攜帶軒轅劍出逃,自嶺南一帶下海,發現了一片新大陸,經過幾代人的拚搏這才建立起如今如日中天的大渝國。


    軒轅劍,劍長三尺,劍鞘上九龍盤繞,乃當世第一寶劍,其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路遠話落,擂台下嘩然一片。


    “今日這文擂,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軒轅兵法和軒轅劍齊出,這可都是千古珍寶,皆是鎮國之物。”


    “沒錯,軒轅劍雖然珍貴,但這軒轅兵法也不比它差多少,兩種寶物旗鼓相當。蕭軒轅可是萬古未有之戰神,這兵法是他暮年時親筆所書,若是參悟透徹了他的傳承,必定能成為千古一帝。”


    李淵極沒想到,路遠的膽子如此之大,連鎮國不外傳的無價之寶,都敢拿來做賭注。


    可軒轅劍是大渝皇帝贈予他的寶物,他看待此物,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而且此乃鎮國之物,若輸給別的國家,他的太子之位都難保。


    李淵極望著路遠,眼露兇光,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心裏清楚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片刻。


    李淵極淡然一笑,沉吟道:“路公子又不通武藝,要這劍作甚,本宮還有其他寶物,要不……”


    李淵極還沒說完,路遠當即說道:“殿下有所不知啊,路某家中有一妻子,不但人長得傾國傾城,這劍法也是超絕,若是能得此劍博取夫人一笑,豈不是能傳為一段佳話呀?”


    路遠語出驚人,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路遠用軒轅兵法,賭這軒轅劍,為的就是博得嬌妻一笑,別人眼中的重寶,到你這裏就這麽點作用?


    李淵極氣的咬牙切齒,這不明擺著在折辱他,折辱他大渝國嗎,今日若向路遠低頭妥協,那才是丟了大渝的臉麵。


    李淵極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盯著路遠,“好,本宮賭了!”


    今日他可是準備了二十幾道題目,他就不相信路遠不會出錯,他倒要看看路遠拿什麽贏。


    路遠拱了拱手,道:“不愧是大渝國皇太子殿下,就是爽快啊,路某佩服啊。”


    路遠胸有成竹,今日就讓你小子見識見識,什麽叫詩仙,什麽叫詞聖。


    跟我玩?老子我玩死你!


    片刻。


    路遠矗立在擂台之上,雙手背負,一臉傲然地看著李淵極,“殿下,請吧!”


    緊接著,李淵極緩緩開口,“一年之計在於春,就先以春開頭。”


    “好。”路遠衣擺一抖,隨即抑揚頓挫,“《春晚》。”


    “風往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似泛輕舟。”


    “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此詞一出,諸國文人還來不及震驚。


    李淵極頓時眼眸一寒,繼續道:“悼亡。”


    路遠在擂台上踏出一步,毫不遲疑: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李淵極不信這個邪,“梅!”


    路遠再次踏出一步,“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


    李淵極眼睛都紅了,“海棠!”


    路遠悠然一笑,又踏出一步,“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四首詞一出來,擂台下的所有人,全部肅然起敬,大家都站了起來,滿臉震撼地望著路遠。


    就連評委團的大儒,龍椅上的皇帝,都站了起來。


    神人也!真乃神人也!


    詩詞雙絕,天之驕子,天縱奇才,他們腦海裏誇讚的詞兒已經語無倫次,一股腦的湧現出來。


    此子太可怕了!


    蘇無極神情激動,淚水橫流,大吼一聲,“別愣著了,大家快把駙馬爺的詩抄下來!快去!別讓駙馬爺的絕世佳作遺失哪怕一篇!”


    蘇無極這一聲大吼不要緊,各國文人都沸騰了起來。


    大家都拿過筆,不管眼前是什麽,就是一頓筆走龍蛇,將路遠的詩寫了下來。


    與此同時,擂台之上,還在進行著。


    “秋。”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邊塞。”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


    片刻過後,李淵極渾身顫抖如篩糠,脊背和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已經出了二十來道題,此時他已經拿路遠全無辦法。


    然而路遠卻將他忽略一旁,繼續走一步,便作詞一首。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同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路遠走了一百五十步,整整作詞一百五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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