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武皇蕭衍駕崩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上京城。


    蕭衍在百姓心中,還算一代賢明的天子,上京城百姓無不憂傷難過。


    與此同時。


    上京城一處酒樓,雅間內。


    秦王蕭修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邊笑道:“沒想到,這老不死的這麽不禁嚇,當場暴斃而亡。”


    另一旁,坐著個中年男子,男子身穿白袍繡著金絲蟒紋,耳大垂肩,滿臉富貴之相。


    他手中搖著一把扇子,扇子上麵寫著個很大的“晉”字。


    此人,乃是晉王李源。


    李源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嗓音陰柔,道:“殿下,陛下三天前就已經病入膏肓,如今再聽聞這麽大的事,自然是扛不住的。”


    秦王蕭修拱了拱手,“果然還是晉王手段高明,提前就在那老不死的身邊,埋設了眼線。”


    “殿下過獎了。”李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殿下,這機會臣已經為您造了出來,這後麵可就靠您了。”


    “晉王放心,本王…不,朕早有打算。”說著,蕭修放下酒杯,離開了酒樓。


    蕭修走後,李源嘴角微微勾起,一臉不屑的笑容。


    出了酒樓,蕭修去拜會了上京城所有的將軍,當然除了白雲天和路遠。


    這些將軍都是他和晉王,提前收買好的,都是支持他的死忠。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是時候讓他們出些力了。


    等過了今晚,他手刃了太子,就能成為萬眾矚目的天子,到時這些將軍也會個個封侯拜將。


    蕭修已經開始幻想,他坐在龍椅上,揮斥方遒的場麵。


    就在蕭修拉幫結派,運籌帷幄的時候。


    路天明帶著武皇駕崩的消息,正前往公主府尋找路遠。


    公主府,前廳。


    路遠喝著茶,身後有人揉肩,簡直活得無比愜意舒服。


    經過幾天的訓練,陳小茉的縫合之術,已經練得有模有樣了,隻是她看路遠的眼神變得含情脈脈。


    尤夢和蕭依然不在的幾天裏,為了調教陳小茉,路遠可是廢了很大的精力。


    路天明背著手,麵色凝重,走進公主府。


    路遠見到路天明,忙起身親自倒了杯茶,放在路天明麵前。


    路天明嘬了口茶,從袖口拿出一個黑色的匣子,推到路遠眼前。


    路遠接過來,打開一看,愣了愣,“這?兵符?”


    路天明點點頭,“不錯,今日早上陛下駕崩了,秦王恐怕坐不住了。”


    “什麽?!”路遠嚇了一跳,心驚肉跳。


    路天明壓了壓手,沉聲道:“眼下不是驚慌的時候,上京城這些掌管兵馬的將軍,已盡數歸順秦王,如果想破局,隻有帶著此兵符,去調遣駐紮梁州的十萬黑龍軍。”


    “父親,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去?”路遠指了指鼻子,詫異道。


    路天明點頭,“不錯,你手下的二十萬軍隊,除了你舅舅其他人十有八九都會倒戈,而且你聰明機敏,把你丟在城外關鍵時刻可能會有生路。”


    路遠撓了撓頭,蹙眉道:“擒拿秦王,不是板上釘釘的嗎,父親為何還要找什麽生路?”


    路天明眼眸深邃,麵色凝重,“為父覺得,此事表麵上好像過於簡單了。”


    “可梁州距離京城很遠,萬一我趕不迴來,該如何?”路遠問道。


    路天明揉揉肚子,笑了笑,“無妨,為父還有底牌。”


    “明白。”路遠不再多問,立刻答應了下來。


    待路天明走後。


    路遠即刻召集六百禁衛,帶上蘇無極,曹山,程金,小武,陳小茉幾人,悄然地離開了上京城。


    ……


    是夜。


    月黑風高,天寒露重。


    此時,已經宵禁,街上空無一人,百姓都迴到了家中。


    秦王蕭修,帶著大軍,於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浩浩蕩蕩穿行而過,直奔皇宮。


    皇宮的守衛軍,都盡數聽從秦王,見到秦王的大軍立馬打開了皇宮大門。


    蕭修帶著大軍,輕而易舉就進入了皇宮大院。


    此時,皇宮祠堂內,已經為武皇搭起了靈棚。


    蕭繹,蕭策,蕭依然兄妹三人,正披麻戴孝跪在武皇的靈柩之前。


    蕭修身穿鎧甲,攜帶兵刃,闊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士兵。


    其他士兵都站在外麵廣場上,舉著火把,就像一條火龍,將皇宮照得猶如白晝。


    “二位皇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啊。”蕭修嶽立在門口,沉聲說道。


    聞聲,蕭繹和蕭策同時站起來,轉過身。


    蕭策目光如劍,冰寒無比地看向蕭修,“父皇屍骨未寒,你身披鎧甲,手持刀劍,帶著兵馬夜闖皇宮,意欲何為?”


    “何為?”蕭修仰天長嘯,拔出腰間長刀,“隻要除掉二位,那把椅子便是我的了。”


    蕭策怒氣衝天,指著蕭修的鼻子,“所以你早有預謀,大渝根本沒有進攻雲南?”


    啪啪啪!


    蕭修鼓掌,邪魅一笑,“二皇兄果然,聰慧,不過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你…!”


    這時蕭依然走過來,站在蕭策和蕭繹身前,憤恨道:“弟弟,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收手吧,不要成為了別人的棋子,在此手足相殘。”


    “皇姐,你我才是一奶同胞,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他們。”蕭修看著蕭依然,冷冷說道。


    看到蕭依然,他就想到了路遠,想到路遠,他就很憤怒。


    那日,當他跪在路遠麵前乞求的時候,他就暗暗發誓要讓路遠生不如死。


    “你做錯了事,我為何要同你站在一起。”蕭依然捏緊拳頭,氣得咬牙切齒。


    “好,既如此就休怪我不顧姐弟情分了,到時等我登上皇位,我會親眼讓你看到你的駙馬被千刀萬剮。”蕭修冷漠道。


    “你…!”


    蕭修不再理她,直接提刀走向蕭繹,“大皇兄,你為何不言!”


    蕭繹側過身,懶得多看他一眼,“本宮不屑與一個畜生,多言,如果被父皇看到你今日的嘴臉,恐怕都能氣活。”


    “可惜,他看不到了。”說著,蕭修提刀就殺來。


    隻是當刀馬上要砍中蕭繹時,一杆銀槍從靈柩中飛出,瞬間砸飛了他的刀。


    與此同時,身穿丹紅勁裝的白雲天跳出靈柩,衝過去就把蕭修摁在了地上。


    這一下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蕭修都沒來得及喊人。


    白雲天把刀刃橫在蕭修脖頸前,對外麵喊道:“秦王已被活捉,識相的通通投降!”


    跟著秦王來的將軍,都是牆頭草,順風倒。


    聽見這話,紛紛丟掉兵器投降。


    主導人都被活捉了,完全沒有垂死掙紮的必要。


    蕭修見大事不好,瞬間眼眸腥紅,“廢物!給我殺了他們!”


    隻是此時,那些丟掉武器的將軍,已經被突然出現的禦林軍和東宮侍衛捆了起來。


    秦王,各將軍,全被擒拿,士兵更不會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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