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上。


    當眾人重新聽到白雲天這個名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幾個月前,曾經征戰四方,戰功赫赫的神將,被他們喊打喊殺,關進了新開獄百般折磨,像狗一樣玩弄。


    如今被刀架在脖子上,又找人家去求救,這臉往哪兒擱?


    “難道沒有他白雲天,我們就不打仗了?”歐陽複上前一步,說道。


    歐陽複話落,許多人站出來附和。


    他們確實知道自己錯了,但人就是如此,知道錯了,可我不認。


    這時,又一個將軍站了出來,滿臉不服氣,“陛下,末將願往,一個李奉先而已末將分分鍾取其狗頭。”


    此人是新任鎮軍將軍,陳武威。


    蕭衍點了點頭,沉聲道:“好,陳將軍,朕命你為北疆總督,即刻前往雪穀關。”


    “末將聽令!”陳武威應答。


    蕭衍是一個要麵子的皇帝,他要是去找白雲天,那豈不是說他蕭衍承認了錯誤?


    他可是九五之尊,不可能錯,就算錯,那也錯得正確。


    吏部尚書龍興和,祭酒蘇友達,同時跪地,“陛下,此戰關乎我武國存亡,絕不可草率啊!”


    武皇擺了擺手,“朕意已決,此事不再議,退朝!”


    隨即,武皇緩步離開崇政殿。


    待武皇蕭衍離去,龍興和與蘇友達,方才站起身。


    龍興和看著蘇友達,小聲問道:“老師,這陳武威能行嗎?”


    蘇友達麵色凝重,搖了搖頭,“聖意難違,各應天命吧。”


    ……


    路府,門前。


    路遠登上馬車,帶著小武,向東宮的方向而去。


    太子爺封了他一個太子伴讀的頭銜,這幾日他都要恪盡職守進宮陪太子讀書。


    片刻。


    路遠來到了東宮,見過了太子,才失失然坐下。


    這是屬於逍遙王的位置,不過那廝還在宮中禁足,但禁足好像正合了逍遙王的心,天天與莊周去下棋。


    其實,路遠心裏,覺得豬王才更適合蕭策。


    與此同時,蕭策打了個噴嚏,擦了擦口水又繼續進入了夢鄉。


    路遠屁股還不待坐熱乎,曹山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匆匆而來。


    曹山焦急道:“殿下,陛下傳來消息,說,說…”


    說到一半,曹山視線忽然轉向路遠。


    路遠蹙了蹙眉,道:“曹統領,咱說話能不大喘氣嗎,好人都能讓你給急死。”


    “說。”蕭繹頭都沒抬,淡淡道。


    “長公主殿下病危,恐,恐怕不行了。”曹山吭哧了半天,才說了出來。


    轟!


    路遠如遭雷擊,腦袋一片空白。


    自己還沒見過麵的老婆,就要死了?!真特娘狗血。


    蕭繹也是一驚,頓時站起來就匆忙往外走,“快走,隨孤入宮!”


    “等等,殿下,帶上我。”路遠叫了一聲。


    蕭繹點了點頭。


    很快,三人來到了華清宮。


    華清宮內,床榻四周圍滿了人,皆是皇子皇女。


    此時,武皇蕭衍和陳皇後,老淚縱橫,看著床榻上麵色慘白,嘴唇幹裂的安樂公主蕭依然。


    “父皇,母後,小妹怎麽樣了?”蕭繹還沒到前,話先出口。


    蕭衍和陳皇後隻顧傷心,對蕭繹的話置若罔聞。


    人群中的蕭策看到了蕭繹和路遠,急忙跑了過來。


    “皇兄,表弟,你們可算來了,小妹恐怕…”說著,蕭策歎了口氣。


    路遠又往前走了幾步,隻見床榻上的蕭依然眼白上翻,四肢抽搐。


    路遠第一反應就是,休克!


    路遠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衝了上去,捏開蕭依然的櫻桃小口,把自己的胳膊咬在她的嘴上。


    路遠急忙道,“她這是休克,有沒有糖霜,快去找!”


    一個小太監看著路遠,怒斥道:“你是什麽人,敢對公主不敬!”


    “我是她男人!”路遠眼眸猩紅,怒吼一聲:“快去!不然你們公主就真死了!”


    小太監聞言,心上驚顫,沒想到竟是駙馬爺。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找。”小太監連忙點頭,隨即腳步匆匆地去了。


    片刻。


    “糖霜來了,糖霜來了!”小太監拿著糖霜,急忙跑了迴來。


    此時,路遠的額頭上,已經附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始終咬牙忍耐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


    路遠直接捏了一小把糖霜,“快,幫我捏開公主殿下的嘴。”


    眾人雖然焦急,卻沒人敢聽從路遠的話。


    畢竟在封建社會,階級等級和規矩沒有人敢輕易打破,捏公主的嘴那可是死罪。


    蕭策見此一幕,頓時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蕭策露胳膊網袖子,推開那些發愣的太監宮女,“都給本王讓開!”


    待蕭策捏開蕭依然的嘴,路遠瞬間將糖霜塞入她口中,然後掐住她的人中穴。


    不多時,蕭依然停止抽搐,緩緩睜開眼睛。


    蕭策心上驚喜,“好了,竟然好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曾在一本閑書上,看到的方法,雕蟲小技罷了。”路遠答道。


    蕭策點點頭,一臉好奇道,“還有這等奇書,下次借我也看看。”


    “丟了,不知道丟哪裏了,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路遠隨便瞎忽悠了一句。


    蕭策愣了愣,有些失落,“丟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武皇蕭衍這時才迴過神,輕輕推了推蕭依然的肩膀,“依然,依然,別怕,父皇和母後都在呢。”


    蕭依然嘴角微微勾起,虛弱地說道:“父皇,母後,依然讓你們擔心了,依然沒事。”


    路遠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婆。


    隻見蕭依然長相清麗,五官精美,眉點花鈿,身著淡紫色羅裙,手環處係有紅繩,如鄰家少女一般。


    當蕭依然看到路遠的時候,疑惑道:“父皇,他是誰。”


    “他是你的駙馬。”武皇看了看路遠,說道。


    聞言,蕭依然頓時麵色不悅,側過臉去,“讓他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蕭依然對於這樁婚事極為反感,對父皇更是怨恨,父皇為了籠絡臣子的心,竟將她嫁給一個傻子。


    為此,她不喜歡聽到任何關於路遠的事,嚴令不讓華清宮和其他任何人提起路遠。


    “皇妹,他…”蕭策扇子一搖正要解釋,路遠卻擺手打斷,“她現在還很虛弱,需要讓她安安靜靜的好好休息,一會再喂給她一些糖水。”


    然後路遠對武皇拱了拱手,“陛下,臣覺得應該讓大家先散去,最好不要打擾到公主休息。”


    武皇點了點頭,隨後遣散了眾人,隻留下了皇後。


    華清宮外。


    武皇看著路遠,道:“遠兒,今日幸虧有你,想要什麽賞賜跟朕說。”


    “陛下,臣倒是有一個請求,臣能不能明日再來。”路遠躬了躬身。


    武皇蕭衍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路遠,“拿著朕的玉佩,你可以隨意出入華清宮。”


    路遠接過令牌,“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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