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歐陽府,前廳。


    歐陽凱南,歐陽傲天,歐陽複,李思止,秦王蕭修,圍於桌案之前。


    桌案之上,皆是山珍海味,名菜佳肴。


    蕭修坐在上位,舉起杯中的葡萄酒,環視眾人,“扳倒路天明和白雲天,如斷太子左膀右臂,這都是各位的功勞,本王敬各位一杯。”


    “為王爺效力,那都是卑職們應該做的。”歐陽凱南亦舉杯,恭維了兩句。


    蕭修一飲而盡,隨後問道:“那那個路家餘孽,解決了嗎?”


    歐陽凱南笑道:“定當死無全屍,讓王爺安心。”


    “幹得好!”蕭修拍手稱快。


    與此同時。


    一名歐陽府護衛,匆忙撞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蕭修放下酒杯,眉頭緊蹙,略顯不悅之色,“何事慌張?天塌了不成?”


    “啟稟王爺,老爺,少爺,駙馬身邊有高手,怒斬十幾名金牌刺客,又上路入蜀了。”護衛連忙道。


    “什麽?!”蕭修怒拍桌子,吼道,“一群廢物!”


    “那你怎麽還活著?”歐陽凱南垂眸望向那護衛。


    護衛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沒敢出去。”


    “來人,殺了他。”歐陽凱南眼眸冰寒,淡然道。


    話落。


    一人上前,一刀了結了那護衛,直接拖了出去。


    留下滿地血跡。


    然後,歐陽凱南望向蕭修,笑道:“殿下莫急,卑職後麵還有安排,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到涿州城。”


    “但願如此。”蕭修冷哼一聲,大袖一甩,離開了歐陽府。


    ……


    夜,月明星稀。


    豫州。


    官驛。


    路遠一行人,行至這裏,便決定在此休息一晚再走。


    此時,幾人圍於桌前,一人叫了一碗涼茶,解解幾日來積攢的暑氣。


    曹山大刀闊斧,將涼茶一飲而盡,然後掰著手指頭道:“過了豫州,再路過梁州、襄州、默州,就到涿州境地了。”


    蘇無極輕抿了一口,悠然道:“就算我們日夜兼程,也還要三四日的時間。”


    路遠喝了兩口涼茶,覺得這涼茶喝的索然無味,他著實有些喝不慣,於是向驛卒要了一碗綠豆湯。


    但綠豆湯的降溫效果不明顯,路遠琢磨要是有一根冰棍就好了,可惜這個年代的冰夏天都少見,等他迴到上京城一定要先把冰製出來。


    路遠灌下一碗綠豆湯,頓覺神清氣爽。


    “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路遠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道:“程金,曹山,你們兩個守夜,不可以掉以輕心,咱們出來一趟不能把小命都撂在這。”


    程金將胸膛拍的空空響,“駙馬爺放心,有俺老程在,不管他們來多少人,俺都把他剁成肉泥!”


    片刻後。


    幾人迴了房間,曹山守在裏麵,程金帶著其餘四名禁衛守在門外。


    官驛的房間很簡潔,隻有一鋪大床,正好可以睡三個人。


    除此之外,窗前還有一張桌案。


    幾日來,路遠可謂身心疲憊,見到床倦意頓時襲來,立刻鑽進被窩。


    蘇無極滅了燈,取出一本兵法,坐在桌案前借著月光研讀。


    夜,寂靜無波,蟲鳴蛙叫清晰可聞。


    官驛外,樹林中。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並肩而立,兩人皆看著路遠所在的房間。


    “這次上頭的任務是務必殺了當朝駙馬,否則提頭來見。”男子搓了搓大拇指,沉聲道:“但這駙馬身邊有一位絕世高手,折了我十幾個兄弟,現在隻能靠你的蠱毒了。”


    女子身子微微顫抖,眼眸濕潤,“我,我沒殺過人,我連村裏滴豬兒都不敢殺。”


    女子十七八歲,身穿竹布短衫,手腕腳踝都裸露在外,肌膚色澤如小麥,紮著兩個馬尾辮。


    聞言,男子頓時暴怒,青筋暴起,一把掐著女子的脖子給整個人提了起來。


    女子忽覺唿吸困難,小臉憋的通紅,漂亮的大長腿四處亂蹬。


    “跟老子廢特麽什麽話,敢跟老子耍花招,老子先強了你再殺,然後再把你家人一個個都特麽弄死!”男子眼眸腥紅,怒氣衝天。


    “咳咳。”女子掙紮著,眸中含著淚水,說道:“你要敢動他們,我先毒死你!”


    那男子將她一把甩在地上,揉了揉手腕,冷哼道:“如果你把這件事辦成,你,你的家人,都可以活,否則,哼,可就怪不得我了。”


    女子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好,一言為定。”


    說完,女子離開樹林,朝著官驛而去。


    身後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官驛,一處房間外。


    女子腳尖輕點,身體便輕若鴻毛,飛上屋頂。


    女子躡手躡腳,掀開屋頂的一塊瓦片,屋頂登時露出一個窟窿,將屋內一覽無餘。


    女子隨即取出一根細小的空堂竹管,伸進窟窿。


    正在她要吹竹管的時候,她耳朵一動,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


    女子靈機一動,瞬間翻滾了下身體。與此同時。


    一板大斧霎時間落下,重重砸在屋頂,頓時瓦片紛飛,砸出一個大坑。


    女子見此不免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他慢了片刻,恐怕就被砍成兩截了。


    “賊人!看俺不把你砍成肉醬!”程金爆喝一聲,再次揮斧砍去。


    女子驚叫一聲,頓時捂住腦袋。


    “老程,是女的就抓活的!”路遠的喊聲從屋內傳來,程金立刻收住了手。


    隨後程金抽出腰間的繩子,將女子捆了起來。


    少卿。


    砰!


    程金粗暴的一腳把女子踹進房間,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女子重重摔在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與此同時。


    屋內亮起燈火,照的室內如同白晝。


    路遠倒騎著凳子,眸光冰寒地看著那女子。


    他的兩側,是曹山和蘇無極。


    蘇無極手捧書卷,曹山手持一把大環刀。


    女子拱了拱身子,坐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路遠,一臉驚恐。


    程金上前,交給路遠一根纖細的竹棍,道:“駙馬爺,這是兇器,裏麵裝著苗疆的癲蠱,中毒者會在一個時辰內瘋癲而死,俺以前跟俺師傅行走江湖時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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