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


    忍鴉說著便展翅飛到了空中。


    雖然不明白老師要自己幹什麽,但寧次沒有去多想,直接按照忍鴉的吩咐,身形一躍,朝著飛在空中的忍鴉追去了。


    一路上,寧次渴了就喝些隨身帶著的水,餓了就吞一粒兵糧丸,連續跋涉了兩天才尾隨烏鴉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洞前。


    望著麵前陰暗深邃的洞口,寧次沒有怎麽猶豫,開啟白眼便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這處山洞比他想像的要深,在其中步行了十來分鍾也沒有到盡頭,好在他有白眼,倒也不懼陰暗。而又在洞中摸索著前行了一陣後,他終於發現了亮光,快步走了過去。


    亮光源自一座燭台,而在燭台邊,一道身影靜靜坐著。


    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火影禦神袍,寧次想也沒想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老師!」


    日向鏡看了一眼風塵僕僕的寧次,淡淡道:「你比我預料的早來了半天。」


    顯然,這坐在燭台邊的不是旁人,正是日向鏡,或者準確些說是日向鏡的『穢土體』。


    他用了類似砂隱『第三隻眼』的手段,將自身的查克拉藉助巨型轉生眼的中繼,暫時匯聚到了他飼養的一隻忍鴉上,將寧次從村子一路引導到了這裏。


    寧次環視了四周一圈,有些好奇:「老師,您為什麽把我叫到這裏來呀?」


    坐在燭火搖曳的燭台邊,將臉藏如陰影中的日向鏡問道:「輸給了佐助,輸給了鳴人,現在又輸給了巳月,你甘心嗎?」


    寧次低下了頭:「對不起,給您丟臉了。」


    日向鏡這時身子前傾,將臉顯露在了燭光下,嚴厲地說道:「把頭抬起來!」


    寧次連忙抬頭,視線正好撞上了燭光中日向鏡那張有著裂紋的『穢土體』的臉,頓時大驚失色:「老師,你的臉……!?」


    旋即,寧次不顧禮儀,仔細打量了一下日向鏡,急道:「老師,您的身體怎麽了?」


    「終於注意到了麽……」頓了下,日向鏡輕嘆道:「因為一些意外,我的身體出了嚴重的問題,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寧次當即問道:「老師,您要我做什麽?」


    日向鏡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我要你的眼睛!」


    第1186章 準備好了嗎,少年?


    「您……您要我的眼睛!?」


    寧次一臉意外,眼中滿是茫然。


    陰影中的日向鏡死死盯著寧次說道:「我需要一雙純淨而又鮮活的白眼,才能緩解我現在身體上的創傷!」


    寧次急忙說道:「可我是分家呀,我已經被刻上了『籠中鳥』!」


    日向鏡又沉默了一陣,然後才緩緩道:「不錯,因為『籠中鳥』的存在,你如果選擇將眼睛獻給我,那你的下場隻有死!」


    寧次一時間心亂如麻,他怎麽也沒想到日向鏡將他叫到這裏來,竟然是為了他的眼睛。


    望著臉上時而掙紮,時而糾結,時而惶恐的寧次,日向鏡沒有再出言催促,而是縮在陰影中,靜靜等待了起來。


    日向鏡不會重蹈宇智波斑的覆轍,所以他的轉生眼必須託付給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若實在沒有人信得過,那就算一直裝在罐子裏慢慢損失活性,也比交給一個無法信任的人要好。


    為此,他特意安排了這場山洞中的會麵。


    實際上他現在也不確定寧次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也許會欣然同意,也許會悍然拒絕,甚至有可能拔腿就逃!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寧次任何選擇都有可能,任何選擇也都無可厚非。


    人心是最經不起試探的,而自私才是人的本性,所以在安排這次試探前,日向鏡就已經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心理準備。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次嗓音有些沙啞地問道:「老師,我的白眼真的能幫到你嗎?」


    「嗯。」


    日向鏡輕輕應了一聲。


    寧次吐了口氣,脫力一般地說道:「那……那您拿去吧!」


    日向鏡幾乎一字一頓地問道:「這是你最終的決定?」


    寧次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了,隻是強撐著點了點頭。


    從寧次的臉上,日向鏡看到了恐懼和怯弱,也看到了堅決和倔強,那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神情,所以他能想像寧次此刻心中的掙紮。


    可寧次沒有拒絕,也沒有逃走。


    陰影中的日向鏡嘴角微微揚起,語氣依舊冷淡地說道:「這可不是失明的問題,我取走了你的眼睛後,你必死無疑,所以不用在意我火影的身份,我允許你反悔。」


    寧次聞言鬆了口氣,仿佛又恢復了一些力氣。


    日向鏡說道:「好了,現在重新告訴我你的決定吧!」


    「感謝您給我反悔的機會,不過我不反悔,我願意獻出白眼,不是因為您是火影,而是因為您是我的老師啊!」


    說完,寧次有些忐忑的望向了日向鏡,盡管已經下定了決心,臨近死亡時他還是難免有些畏懼。


    「嗬……」


    忽然,陰影中傳來了一陣輕笑。


    寧次滿臉疑惑:「老師,您笑什麽?」


    日向鏡這時起身走到了寧次的麵前,笑道:「我已經死了,所以用不上你的白眼了,但我的眼睛需要有人幫我溫養。」


    「您……您死了?!」


    寧次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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