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這些隻是工作人員,人家也是例行公事,不應該為難。


    可那又如何呢?


    誰規定受了委屈還要去體諒別人?


    她家日子過得是好,可這些年捐出去的可比他們自己花的多的多。


    遠的就不說了,就近的,不僅墨司一直在偷偷立功,便是她,也時不時整理墨司這些年淘換的東西,找到一個文物,就找當地博物館捐一樣,捐到現在,連她也不知道送出去多少。


    咋,因為一個無中生有的舉報信,就將她抓進來了?說好的保護傘呢?


    唐粟甚至都沒想著找墨司求救,就這麽淡定的關在軍區招待所,該吃吃,該喝喝。


    他們給的食物不合胃口,她就不吃,反正這年代沒監控,她躲進空間,想吃啥就吃啥。


    本以為怎麽也得折騰個兩三天,才能被放出去,沒想到上午剛被審問完,下午軍區一號首長和二號首長同時出現,一臉客氣恭敬的將她送迴了家屬院。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作祟,可不到一個星期,家屬院就走了三波人。


    其中一波就是經常陰陽怪氣她的龔彩霞一家,也就是唐雪始終不喜歡的張豔豔。


    張聰這個通信股的股長非但沒有因此升職加薪,反而直接被開除軍籍,連個轉業的機會都沒給。


    有一號二號首長同時出現撐腰,唐粟在軍區家屬院的地位,算是無人再敢小覷了。


    但也因為她被帶走那天,看到了這些人幸災樂禍的嘴臉,麵對這些來巴結的小人們,她選擇了閉門謝客。


    這些個老娘們不是說她驕傲,一點也不平易近人嗎?


    那行,她這就拿出驕傲的資本,將她們忽視個徹底。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僅如此,果蔬店也直接選擇了關門。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很抱歉,以後咱們店就不營業了,你們另外出去找工作吧?”


    為了補償這些人,臨走的時候,她多給人家發了一百塊錢作為安撫。


    包括宋嬸也是,唐粟給她補了二百,並偷偷告訴她。


    “我懷孕了,我男人打算帶我迴駐地,暫時不在這邊住了,所以嬸子,抱歉了。”


    宋嬸驚訝的看著唐粟,隨即也送上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雖然她也很遺憾,但好在兒子已經上了初中,住校,她即使迴村,也不耽誤什麽。


    送走所有人之後,四合院的門麵房摘掉匾額,貼出關門的告示。


    外人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但關於她家店進貨來源不正的傳言卻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對此唐粟也無力去應對,隨便他們怎麽說,她現在別說四合院了,就連醫院也不去了。


    甚至包括獸世那邊的采集小隊,也被通知停下。


    當這些瑣事不再成為她的煩惱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早知道這麽消停,誰還去幹那出力不討好的事兒?


    要不是看這麽多孩子可憐,我何至於想辦法啊捐錢?


    現在生意停了,以後我也不捐錢了,愛咋咋,就當老娘賭氣了!”


    考慮到要不了多久就會生產,唐粟開始做生產前的安排。


    墨司說了,龍蛋生下之後,要找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作為孵化地。


    本來身為龍族子孫,按理說要放到龍族秘境安頓的,但墨司不想將自己的後代交到別人的手裏。


    是以夫婦倆最後選擇藥泉池作為孵化地。


    小川海洋都在首都上大學,小河一個星期迴來一次,且自己會做飯,不需要她操心。


    她家生意停了之後,雖然小河很不適應,但好在家裏的孩子各個都很獨立。


    夜鶯老了之後,他的媳婦,兒子閨女,也都被送往部隊當軍犬了。


    三月桃花盛開的某一天,唐粟正在院子裏翻地,突然覺得下腹部墜疼,似乎還有什麽熱乎乎的液體流出,進廁所一看,羊水破了,這是生產前兆。


    墨司說了,她需要在水中生產,強撐著不適,給唐雪留了張紙條,讓她這幾天自己照顧自己後,唐粟就進入空間,將自己脫了個幹淨,躺到了藥泉池中。


    剛入池水的時候,她還被冰涼的泉水刺激的打了個寒噤。


    隨著體溫的不斷升高,泉水的溫度也在上升,陣痛隨之緊密起來,直痛的她渾身冒冷汗。


    就在她承受著從未體驗過的苦和痛的時候,墨司竟直接撕裂空間突現空間。


    一看唐粟這個樣子,趕緊上前將她的手握在手裏。


    “我說怎麽一陣痛一陣疼的,搞得我心慌,原來你這是要生產了。”


    唐粟疼的渾身顫抖,說話也斷斷續續,“你,你連陣痛都能,感受的到?”


    “那當然,你身體有什麽不對勁,我這邊都能感應的到。你怎樣,聽說生產過程很長,尤其是首胎。”


    “不是說蛋好生嗎?為什麽也這麽痛?”唐粟已經疼的開始磨牙了。


    “龍蛋又不是蛇蛋,能有多好生?


    個頭兒在那兒放著呢,龍蛋的大小和雌性降生時的頭差不多。


    唯一的好處就是很容易滑出甬道。”


    擔心她前期會消耗太多的力氣,墨司還非常勤快的給唐粟端來了雞絲肉粥。


    喂著她吃了一些東西後,陣痛也從原來十幾分鍾一次,變成幾分鍾一次。


    當陣痛急促到一分鍾內後,唐粟感覺到肚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滑到了甬道。


    隨著疼痛加劇,細密的汗遍布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墨司感同身受,握著她的手也跟著發力,臉色異常難看,似在隱忍著什麽。


    直到她撕心裂肺的一聲呐喊,一顆銀灰色的蛋連帶著臍帶從她的下麵滑了出來。


    還不容她鬆口氣,陣痛再度開啟,此時她已感覺自己的力氣用掉了大半兒。


    疼的磨牙磨的都能出粉,指尖深深紮入墨司的手腕,哭喊到嗓子啞到冒煙,直到那陣堪稱十級陣痛來襲,渾身顫抖著又滑出一顆蛋後,唐粟才徹底虛脫陷入了昏迷。


    墨司也被疼的渾身軟綿綿倒地,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緩和了十多分鍾,才覺得他砰砰砰亂砸亂跳的心髒得以平複。


    隨即不敢再馬虎,趕緊起來收拾殘局,剪臍帶,收拾胎盤,將唐粟和蛋盡可能的沒入藥泉池進行滋養,這是讓她快速恢複體力的辦法,也是必經過程,馬虎不得。


    藥泉本身具有自動淨化功能,比唐粟直接躺在床上好太多,即便是龍族秘境的溫泉也達不到它集日月之精華的靈氣密度。


    看著靜靜躺在池底的兩顆蛋,他默默掏出筆,寫上了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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