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麥嘿嘿一笑,擠了擠唐粟的肩膀:“這不還有姐姐你的呢,反正你也花不完,我們娘倆替你花點兒?”


    唐粟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一點不客氣,現在存多少了,要不要我給你湊個整?”


    “那倒是不用,我整天在家吃喝的,每次姐你給錢都是論遝子給我的,湊啥整啊,不過我存款已經超過五千塊錢了,夠我們娘倆花費。”


    見狀,唐粟也沒勉強,畢竟一個院子住著,的確沒必要特意去給錢,光平時從指頭縫溜出來的,就夠她娘倆用了,但還是不忘囑咐一句。


    “缺錢了就去找長樂,她那兒有零用。對了,今年長安他們打算住單位宿舍了,可能五一之後就要搬出去住,到時候你們娘倆住一個屋吧,也好培養培養感情,”


    宋長安他們覺得住宿舍更方便,就主動要求搬出去,隻要每周末過來收一次唐粟要賣的藥材即可。


    現在唐粟唐麥住在正房東屋,宋嬸子帶著倆閨女住西屋,東廂房住著長樂還有偶爾要留宿的學妹老師,西廂房三間裏海洋小川小河一間屋,宋長安他們六個人一屋,還有一個屋堆放雜物和上課用。


    這東廂房三間房,一間廚房,一間柴房,還有一間長樂住。


    倒是臨街的幾間房還空著,之前是打算開藥材鋪子,這不是沒開起來,一直在那兒空著。


    唐粟就想著讓長安他們幾個暫時安頓到門麵房裏去,偶爾過來也可以繼續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唐麥想了下,“那既然要給他們搬,不如將教室還有雜物房也搬過去?這樣前後院算是分開了,啊對了,他們不上課了嗎?”


    “平時他們工作忙,不能準時準點的迴來,就安排到周末了,小學的課程基本學完了,已經有自主學習的能力了,到周末隻是將平日裏不會的地方做個答疑解惑,一個上午的時間足夠了,這樣一來,老師也不用隔三差五的過來跑著上課,隻需要周末兩三個小時,大家還能騰出點私人時間。”


    這樣一來,請的這位大學生就不用留宿了,上午給他們幾個講課,下午就給小川海洋講課,來一次算一次的課時,更加方便。


    其實唐粟也有想將前院和後院分開的意思,如今妹妹提出來,那正正好。


    “那你迴頭找人給前麵鋪子裏做個隔斷,雖說他們幾個不經常住在那兒,但也要將鋪子分開,要不然冬天住那麽大的屋子也冷,一大間房做成兩間房,小間給他們做宿舍,大間做雜物房和教室,再弄個黑板,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我是沒那個時間。”


    “行,姐你放心吧,我和長樂迴頭就去打聽趁手的人過來改隔斷,不過,你真確定不倒騰藥材鋪子了?”


    唐粟點頭,“不整了,我發現當醫生之後我連自己的時間都無法掌控,更別說開藥材鋪子了,就這一個水果鋪子你看給我忙的,他們住單位之後,我和長樂就得更忙了。”


    宋嬸子在知道自己侄子要住單位宿舍,前院和後院要徹底分開後,主動申請住西廂房。


    “那小麥你帶著唐雨住西屋吧,我帶著唐雪住長安他們原來那屋,這一下子騰出來倆屋子,另外一個屋子……,”


    唐麥笑著說:“我姐打算堆放她的東西。”


    唐粟打算將自己空間倒騰一遍,一些經久耐放的就擱在西廂房中間最大的那個屋子裏,尤其她男人三天兩頭往她這兒送東西,送的她都用不完,正好可以借著這次前院裝修,給她再做一些貨架放在屋子裏,迴頭也能分門別類的進行查找。


    比如日常用的洗化用品、學習用品、日常調料、內.衣褲、奶粉尿不濕嬰幼兒用品等等,這些倒騰出來,他們缺啥了自己進去拿,也省的再單獨買了。


    要不是她的東西很多都帶包裝,她又沒時間將這些包裝清理幹淨,其實她在前麵開個小型超市也是可以的,但繞過來繞過去就一句話,老娘太忙了。


    日後要是從醫院學夠了經驗退下來了,她一定要好好彌補這些年的憋屈不可。


    其實她家四合院不算小,後院兒還有堆放垃圾,廁所的地方,要是想養個雞啊啥的,也不是不可以,就怕鄰居找上門,別看四合院人多,但各有各的一攤子事兒,最閑的大概是沒上小學的小河和小輝了。


    ——


    唐粟今天上夜班,今天白天收治了一個卵巢癌的中年女性,過幾天指標到了就要安排切除手術。


    這位女患者今年四十六歲,是糧食局的副局長,能幹著呢,男人聽說是哪個學校的校長,家裏麵有點小權,所以一來就被安排到了單人間,交接班的時候,同事就跟她特別交代。


    “她事兒挺多的,估摸著晚上不太平,你可別睡著,被她給投訴了,警醒著點兒。”


    這就是當官當習慣了,哪怕到了醫院裏,她不好受,也不想讓別人好受,典型的資本做派。


    唐粟是在家吃了飯來的,一點不餓,和同事交接班,又在辦公室開了簡單的會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般這個班兒事兒都不多,雖然是她值夜,但有值班醫生在,有啥事兒她去找值班醫生處理就行,她就是個作陪的,或者說得更明白點兒,就是能自己處理的事兒,就自己處理,處理不了了,你再到醫生休息室找醫生,人家上夜班,其實是可以休息的,你嘛,就隻能趴桌子短暫的休息。


    好在唐粟白天補過覺,也十分有職業素養,或者說她的醫生生涯在剛開始,還在熱乎勁兒上,所以精神頭很好,即使在辦公室也不閑著,翻看病例,看醫書,怎麽都不會讓自己閑著。


    差不多七點左右,病房裏的除了守夜的家屬,基本上都被護士請出去了,較之五六點的時候,也安靜了不少。


    由於女局長家裏人都忙,她又沒有動手術,所以人都迴去休息,留她一個人在這兒,所以她先是可勁兒的折騰護士,一趟一趟的讓人家過去,不是讓人家扶著上廁所,就是給她端茶遞水的,護士們氣的不行,不停的強調。


    “這位大姐,我們不是服務員,我們還有我們的工作要做,你這還沒動手術,是可以下床走動的,”


    結果女局長惱了,說護士服務態度不好,她要告她們,直接把人給氣走了,她再喊人,也沒人過去。


    “天天這麽折騰人,早晚被她折騰成神經病,她是姑奶奶嗎?我們要敬著她?這還沒怎麽著呢,就開始把自己當重病號了,這要是動完手術,那還不得折騰死我們?”


    護士晚上的工作是真的不少,幾個人看著一整個病房,甚至是一層樓的人,還真沒人有時間專門為她一個人服務。


    “估計她家裏人也知道她的德性,受不了才迴去的,真是的,還以為自己是皇後娘娘呢,難怪會是她得了這病……,”


    小.護.士這話一出,同事就趕緊拉住她。


    “噓……,不想混了,這話要是傳到她耳朵裏,咱們分分鍾得下崗,快別說了。”


    所以當這個叫侯豔麗的女領導找到唐粟這兒的時候,態度是相當的惡劣。


    因為唐粟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悠閑的坐在那兒喝水,所以這位女領導一推開門進去,就擰了眉。


    “你好,是哪裏不舒服嗎?你是幾床的?”


    唐粟剛站起來,她特意她了看胸.前的工牌——住院醫師,隨即唇角掀起一抹鄙夷的笑。


    在唐粟還沒琢磨過來她這是因為啥笑時,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倨傲的抬著下巴,端起剛泡好的茶水可就朝唐粟的臉潑了過去,幸虧唐粟反應快,側了下頭,雖然沒潑到臉上,卻潑到了身上。


    “你幹什麽?”


    茶水滾燙,要不是這個時候還穿著薄毛衣,她肯定會被燙到,隨即美眸一眯,臉色瞬間難看下來,聲音自然是帶著一股子火氣。


    “幹什麽?憑什麽我在那兒疼的直打顫,你卻在這兒悠閑的喝著茶?你一個住院醫師,敢這麽怠慢你的病人,你這是消極怠慢工作,我替你領導教訓一下你,有問題?還有你這張臉,上個班居然還描眉畫眼,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你是想把誰比下去?”


    唐粟聽了這話覺得可笑,描眉畫眼?還把誰比下去?她把誰……


    喲,難怪呢,麵前這個人雖然穿的是病號服,但她燙了頭,戴著價值不菲的耳環,長得不怎麽樣,打扮的還是挺洋氣的,可是因為生病,氣色很不好,尤其臉上還長了不少斑斑點點,看到比她好看比她年輕的,肯定心裏來氣,尤其這會兒還捂著肚子,似在隱忍什麽。


    唐粟是來工作的,女以悅己者容,誰不愛美?


    她來之前特意修了下眉毛,但也隻是修了修眉毛而已,怎麽能說她描眉畫眼?


    明明心裏麵氣得要死,可她沒忘記她這一行,也算是服務行業,所要麵對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如果她在這時候朝人發火,或者是報複迴來,都是不明智的。


    於是她撣掉身上的茶葉末,深吸一口氣,淡笑著朝她看過去。


    “您是十八床的侯大姐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來,你坐下,我給你看看。”


    “偌大的辦公室,就隻有你一個人?你們值班醫生呢,把她叫過來,你一個住院醫師懂什麽?”


    好歹她也在婦科待過,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懂,尤其她這病已經確診了,那她這會兒不舒服,還能是因為什麽?她怎麽就不能看了?


    不過人家既然這麽說了,她也不能真的攬過來,於是好脾氣的說。


    “行,您看不上我,我就去幫您找王醫生,要不您先迴病房,我找到人了,讓她過去找您可好?”


    “你先給我開點止疼藥,我這會兒疼的受不了。”


    唐粟搖頭果斷拒絕:“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權力,您先迴去,我馬上找王醫生過去。”


    “王醫生?你說的是那個主治醫生?你們副主任主任呢?”


    “對不起,今晚婦產科值班的除了王醫生,還有趙醫生和馬醫生,一位負責婦科,還有兩位負責產科那邊,”


    還主任呢,主任會值夜班嗎?除非來了了不得的病人,或者病情危重,否則人都正常上下班,哪會過來值夜班?


    侯豔麗斜眼上下鄙夷的看唐粟:“你畢業了嗎?還住院醫師,難道不應該是實習醫師?”


    沒辦法,誰讓咱閨女長得年輕呢,一看就是剛出茅廬啥也不懂的丫頭片子,要不然會逮住她潑茶水?


    “雖然沒畢業,但執業醫師的證我考過了,所以我現在是合法的醫師。”初級執業她去年就考過了。


    為什麽她沒特地說出來,是因為太簡單了,她有醫館的實習經驗在,所以考試對她來說再輕鬆不過。


    別人畢業還隻是醫士,考完初級執業醫師才能作為住院醫師,要不然還得掛實習證,對比同期來的人,她已經算得上優秀了,可在病人眼裏,她還是長得太年輕,一臉的稚氣,難怪她的話很多人都不相信,紛紛找其他大夫確認在三,才算放心。


    對此,她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抗拒,因為她本來就水平不夠,能夠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但像眼前這位直接潑她水,當她麵毫不留情的提出質疑的,卻還是頭一個。


    侯豔麗瞧不上唐粟,“愣著幹啥啊,我管你考沒考過,趕緊去給我找人去!”


    唐粟無語,特麽明明是你拉著我說的,不是你我早就跑出去了好嗎?


    碰上這種難纏的病人,她也沒辦法,隻能跑值班宿舍找醫生去了,幸好王醫生沒亂跑,在她的宿舍看書,聽她喊人,又聽是十八床的,下意識的撇了撇嘴,可是沒辦法,還得換上衣服趕緊過去。


    “你哪兒也別去,走,跟著我一起去看看。”


    唐粟想著有她在,她可以輕鬆一點了,結果這個王玉霞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拉著她就往外走,似有將她拖下水的架勢,唐粟出了門就指著自己身上的茶水說。


    “我得迴去換件衣裳,你看她一進辦公室就給我潑了茶水,要不是我穿得厚,躲得快,我臉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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